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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午后。

南城的天,像是被谁掀翻了墨缸,乌云沉沉压城,黑得仿佛夜幕提前降临。风自江面卷来,裹挟着潮湿的腥气与泥土的闷味,吹得街边幡旗猎猎作响,连屋檐下的铜铃都叮当乱撞,似在预警。惠民粮铺外,原本排着的长队早已散去,只余几只野狗在角落啃着残骨,尾巴夹得紧紧的,显然也感知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蝉鸣嘶哑,断断续续,如同被掐住喉咙的歌者,连码头那永不停歇的号子声都显得有气无力,仿佛整座城都在闷热中喘不过气。

街角那家“老陈茶馆”里,几个粮行伙计缩在檐下,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交头接耳,声音压得极低,却藏不住幸灾乐祸:“听说了吗?漕帮今早放话了,惠民粮铺的粮船,一艘也别想进南码头!张把头亲口说的:‘这世道,容不下好人。’”

话音未落,忽听“哐当”一声巨响,惠民粮铺那扇厚实的木门被粗暴推开,门板重重撞在墙上,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下。五个身着南城兵马司靛青号衣的吏员大步闯入,靴底沾着泥水,在干净的青砖地上留下一串湿印,步伐嚣张,如同进的是贼窝而非良民商铺。为首者三角眼、鹰钩鼻,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至嘴角,像条盘踞的蜈蚣,腰间佩刀未出鞘,却已透出威胁之意,刀鞘上铜环轻晃,发出冰冷的“叮当”声。

“掌柜的呢?”他嗓音沙哑,如砂纸磨铁,“谁批的照?谁准你在这儿开铺子?手续呢?拿来!”

周大福正低头算账,毛笔在纸上勾画着米粮出入,忽闻厉喝,手一抖,笔尖一歪,墨点溅上衣襟,像朵突兀的黑梅。他脸色瞬间惨白,额角冷汗沁出,急忙起身拱手,声音微颤:“官爷明鉴,小人手续齐全,税银也已缴纳,这是……这是顺天府发的执照,盖着红印,绝无虚假。”他双手奉上文书,指尖抖得像风中的枯叶。

伙计们纷纷停下手头活计,屏息凝神,店内气氛骤然凝滞,连米袋摩擦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有个小厮吓得手一松,一袋米“咚”地落地,米粒滚了一地,他连忙跪下捡拾,头都不敢抬。

而“顺子”却不动声色,悄然上前,脸上堆着谦卑笑意,手里已多了一小块碎银——那银子还带着体温,显然是刚从怀里掏出来的。他不动声色,指尖一弹,银子便滑入对方袖中,动作快得如同变戏法:“官爷辛苦,小本生意,全靠规矩活着。我们东家再三叮嘱,绝不敢欺行霸市,更不敢以次充好,您尽管查,查得越细,我们越安心。”

那小头目袖中一沉,指尖悄悄一捏,估摸着分量,约莫一钱银子,够喝两壶好酒了。他脸色稍缓,却仍冷哼一声:“少来这套!京畿重地,最忌‘异常’!价格压得这么低,不是偷税就是走私!给我查!一袋不落,账本翻个底朝天!”

吏员们立刻动手,翻账本的哗啦声、开米袋的撕扯声、验成色时米粒撒落的“沙沙”声,交织成一片。米香四溢,粒粒晶莹,无霉无杂,连最挑剔的老米商来了也得点头称好。查了半晌,竟挑不出半点毛病,连账本都记得清清楚楚,出入分明,连哪天扫地用了几文钱都记着。

“哼,算你们走运。”小头目将银子悄悄收入怀中,临走前却回头,目光如刀,扫过周大福,又在顺子脸上停留一瞬,冷笑,“但别以为能一直这么‘干净’。价格再这么贱卖下去,扰乱市面,可别怪本官不讲情面!”

门帘落下,店内一片死寂。周大福瘫坐在椅上,后背已被冷汗浸透,衣衫紧贴脊梁,凉得刺骨。他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连呼吸都忘了。而“顺子”却已悄然取出手心藏匿的小纸条,用炭笔飞速记下:

- 南城兵马司,三角眼头目,收银约一钱,巡查无果。

- 言语威胁,或为太子授意。

- 需加强防备,恐有后招。

他瞥见窗外有黑影一闪而过,像只夜枭掠过屋檐,心头警觉,立即将纸条塞入账簿夹层,又佯装无事般继续招呼客人,还顺手给一个抱孩子的妇人递了碗热水:“大嫂,喝口热的,别让孩子着凉。”那妇人感激道:“顺子哥,你们这铺子,真是活菩萨开的。”

碎玉轩,暮色四合,残阳如血,将窗棂染成一片暗红,宛如凝固的血迹。风穿堂而过,吹得案上纸张簌簌作响。赵宸立于案前,手中捏着那张新递来的纸条,指尖轻轻摩挲,仿佛能从炭痕中读出市井的呼吸与权谋的脉搏。窗外,风起云涌,第一声闷雷滚过天际,似战鼓擂动。

“果然来了。”他低语,声如寒泉,冷得能结出冰碴,“太子沉不住气了,竟用兵马司这种粗鄙手段,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将纸条投入铜炉,火焰倏然腾起,瞬间吞噬了墨迹,火光映照下,他眸中无惧,反有锐光闪动,如暗夜中苏醒的猛兽。

“传令下去:粮铺照常营业,价格不变,秤杆依旧打高。告诉周大福,若再有人来查,只管配合,但——”他顿了顿,声音冷如霜雪,字字如刀,“一粒米,不许多扣;一个字,不许乱改。”

夏荷领命退下,赵宸却唤住她:“另,命人暗中跟踪那三角眼头目,查其近日行踪,尤其留意他与漕帮、兵马司的往来。我要知道,他每晚在哪家赌坊输钱,跟哪个窑姐勾搭,连他裤腰带松了几次,都要报上来。”

夏荷嘴角微扬,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殿下,您这是要拿他的把柄,当鞋垫垫脚?”

赵宸轻笑:“不,我要让他自己把靴子脱了,跪着递上来。”

他转身看向案头那幅巨幅舆图,指尖重重点在漕运河道上,那里红点密布,像一张蛛网:“漕帮与官吏勾结,截留军粮,已是死罪。若太子敢伸手,这柄刀,正好用来斩他!”

忽有暗卫潜入,黑衣如墨,无声无息跪地呈上一封密信:“殿下,漕帮昨夜密会南城兵马司指挥使,商议‘以惠民粮铺低价为由,勒令其停售济贫米,否则以扰乱粮市之名查封’。”

赵宸冷笑,将信纸揉成一团,掷入火炉:“好一个‘以法之名,行贪之实’!传令周大福,明日将济贫米摊移至铺外,设‘济贫簿’,凡贫户可登记赊米,三月内还清即可。”

“殿下,此举恐激怒漕帮,他们素来心狠手辣……”暗卫迟疑。

“无妨。”赵宸眸色幽深,唇角微扬,如猎人看着猎物踏入陷阱,“本宫要的,就是他们狗急跳墙。狗不跳,怎么打?”

次日清晨,惠民粮铺外,雨幕如织,细密的雨丝斜斜洒落,打在青石板上,溅起一朵朵灰白的水花。百姓们却依旧冒雨而来,济贫米摊前,一张简陋的木桌,铺着泛黄的账本,周大福撑着油纸伞,伞骨上还挂着昨夜被风吹断的布条,他高声喊道:“诸位乡亲,惠民粮铺今日特设‘济贫簿’,家中若有急难,可登记赊米,三月内还清即可!东家说了——粮是活命的,不是挣钱的!”

人群一阵骚动,一个跛脚老汉颤声道:“掌柜的,这……这能作数?我……我去年被码头砸断了腿,如今只能靠讨饭过活……”

周大福郑重点头,将伞往老汉头上倾斜:“自然!您名字记上,米立刻拿走。东家说了,惠民粮铺,不看银子,看良心。”

跛脚老汉眼眶湿润,扑通一声就要跪下,周大福一把扶住:“别!这米不是施舍,是您应得的。咱们这铺子,不兴磕头,只兴还米。”

百姓们纷纷围拢,登记名字、籍贯、家境。顺子立于一旁,炭笔疾书,眼角余光却瞥见街角几个漕帮打手正咬牙切齿,其中一个还偷偷往米袋里塞了把发霉的谷子,打算栽赃。

“哎哟!”顺子突然大叫一声,弯腰捡起那袋米,惊道:“这谁的米?发霉了!哎呀,可别混进咱们的仓里,坏了东家的名声!”他当众打开,米粒发黑,霉斑点点,顿时引来一片哗然。

“是漕帮的人干的!”有百姓认出那打手,“他们想污蔑惠民粮铺!”

打手们慌了,正要逃窜,却被早埋伏的暗卫一拥而上,捆得像粽子。

当晚,漕帮总舵内,张把头拍案而起,案上酒碗震翻,酒水横流:“这惠民粮铺分明是在打漕帮的脸!低价卖粮,还搞什么赊米?这不是让兄弟们喝西北风吗?咱们收的‘护航费’都快收不起了!”

麾下头目献策:“把头,不如使‘阴招’!咱们在码头扣下他们的粮船,再找人闹事,砸了他们的招牌!最好再放把火,烧了他们的米仓,看他们还怎么‘惠民’!”

张把头阴笑:“好!立刻通知兄弟们,今晚动手!记住,要‘意外’,别留下把柄!”

是夜,暴雨如注,电光撕裂天幕,雷声滚滚如战车碾过。惠民粮铺后院,周大福正清点粮仓,忽听远处传来喧哗。火光骤起,数十个漕帮打手举着火把冲来,火光映红了半条街,为首者挥舞着棍棒,嗓门震天:“惠民粮铺私贩霉粮,害了人命!大家砸了它!替天行道!”

众人轰然应和,砸门声震耳欲聋,木屑纷飞。周大福面色惨白,正欲阻拦,却见顺子从暗处闪出,低语:“掌柜莫慌,东家早有安排!”

话音未落,屋顶忽有箭矢破空,几支羽箭精准射出,火把应声而灭,两个打手惨叫倒地,腿上中箭,却未致命——是警告。

紧接着,一队黑衣侍卫从天而降,身手矫健,如夜鹰扑兔,将漕帮众人团团围住。为首者正是碎玉轩暗卫统领,冷声道:“漕帮私闯民宅,意图毁粮,罪证确凿!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漕帮众人愕然,这才发现四周已布满官兵。南城兵马司指挥使率人赶到,铁甲铿锵,厉声喝道:“张把头!你勾结漕帮,截留军粮,私设关卡,敲诈商船,今又纵人行凶,证据在此!”

他扬手一掷,一叠账本与银票散落在地,正是漕帮与兵马司的贪腐铁证,连哪天收了谁的银子、分了多少成,都记得清清楚楚。张把头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嘴里喃喃:“不可能……这账本……怎会落在你们手里?”

“因为你收的每一分黑银,”赵宸的声音从雨幕中传来,他撑着一把黑伞,缓步走来,墨色常服在雨中如墨莲绽放,“都成了钉进你棺材的钉子。”

碎玉轩内,烛火摇曳。赵宸看着漕帮覆灭的密报,指尖轻敲案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太子啊太子,你布的棋,倒成了本宫的刀。你派去的人,查出的贪腐,抓出的蠹虫——全成了我奏折里的功绩。”

他提笔写下奏折,将漕运贪腐、兵马司渎职、军粮被截之事一一具奏,末尾写道:“惠民粮铺,乃为察民情、清吏弊而设,若有人再敢妄动,便是与民心为敌!”

次日早朝,赵宸将奏折呈上,龙颜震怒:“漕运乃国之命脉,岂容蠹虫蛀空!着即查办涉案官吏,重振漕纲!贬漕运总督,革南城兵马司指挥使职,张把头等主犯,秋后问斩!”

太子赵骁立于殿中,面色铁青,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手策划的“打压”,竟成了赵宸清洗朝堂的利刃。

惠民粮铺之名,自此响彻京城,百姓称其为“活命铺”,孩童传唱:“惠民米,粒粒香,东家仁义,百姓安康。”

雨,终于落了下来,敲打着屋檐,如万马奔腾,又似细语低诉。

在这京城的南隅,一间粮铺,正悄然吞吐着山雨欲来的气息。

而赵宸深知,这仅是破局的第一步。

真正的风暴,还在后头——

下一局,他要下的,是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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