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8月26日, 农历七月初四, 宜:嫁娶、开光、祭祀、祈福、求嗣, 忌:掘井、理发、作灶、动土、破土。
作为一名996码农,我比谁都清楚零日漏洞的恐怖——那些看似无害的系统缺陷,随时可能被黑客利用造成毁灭性打击。
我与顶级黑客叶尘网上交锋多年,却从未见过真人。
当他终于出现在我面前,第一句话就让我浑身冰凉:
“有些零日漏洞,根本不是人为编写的。”
“它们是自己产生的...”
——————————————
2025年8月26日,星期二,天气阴。
手机日历推送跳出来的时候,我正盯着屏幕上那行诡异的代码出神。农历七月初四,黄历上说宜嫁娶、开光、祭祀、祈福,忌掘井、理发、作灶、动土。我向来不信这些,但今天的日子确实让人莫名不安。
“陈默,还在盯那个漏洞?”项目经理李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不就是个内存读写的小异常吗?不影响运行就先放放,新功能下周就要上线了。”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指着屏幕:“李经理,这个漏洞不简单。它不在我们的代码里,也不在任何一个引用的第三方库中。就像是...凭空出现的。”
李峰凑近看了看,随即嗤笑一声:“你想多了。肯定是某个依赖项的版本问题,编译时没完全兼容而已。别浪费时间了,咱们的项目安全等级够高了。”
作为公司核心安全系统的首席工程师,我本该为此自豪——我们打造的“守护者”系统保护着数百万用户的交易数据,迄今为止零事故。但越是如此,我越是对任何微小的异常敏感至极。
零日漏洞,这是每个安全工程师的噩梦。
指的是那些尚未被发现的软件漏洞,由于开发商意识到它们的存在后“零日”内就要紧急修复,故得此名。黑客们像猎犬一样搜寻着这些漏洞,一旦找到,就能在修复前肆意利用。而我眼前这个...
“看这里,”我指向堆栈跟踪的一处异常点,“这个内存地址根本不应该被访问,但它不仅被读写了,还修改了相邻区域的数据。就像是...”
“就像是什么?”李峰已经转身准备离开。
“像是代码在自己重写自己。”我轻声说。
李峰摇摇头,拍了拍我的肩:“你太累了,陈默。连续加班三周了,今天早点回去吧。别忘了明天还要上线新版本。”
他走后,我继续盯着那段代码。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异常——上周检查日志时,我就注意到一些微小的、无法解释的内存地址变动。当时以为是硬件故障,但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同事们陆续离开办公室。又到了996的标准结局——晚上九点,整层楼只剩我一人。
我保存了工作进度,正准备关机,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
一道黑影在界面上一闪而过,像是某种图形故障。我皱眉凑近,检查连接线和显示设置,一切正常。也许真是我太累了。
就在这时,我的私人通讯端弹出一条消息——来自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加密频道。
【无名者:你看到了,对吗?】
我的脊背瞬间僵直。
【沉默:叶尘?】
叶尘。这个名字在网络安全圈里令人闻风丧胆。顶级黑客,神秘莫测,曾单枪匹马攻破过国家级的防火墙,却从未被抓获。有人说他是正义的“白帽”,专门揭露系统漏洞;也有人认为他是危险的“黑帽”,为出价最高者服务。
我和他在网络世界中交锋多年,彼此惺惺相惜又势同水火。他总能找到我设计系统中的薄弱点,而我则一次次修复他利用的漏洞。我们之间有一种奇怪的默契,从未试图追踪对方的真实身份,直到现在。
【无名者:看来我们之间的游戏要进入新阶段了,陈默。抬头看门口。】
我猛地抬头,办公室玻璃门外的走廊一片漆黑,空无一人。
心跳开始加速。叶尘怎么知道我在哪?这个通讯频道本该是绝对匿名的。
【沉默: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无名者:有些零日漏洞并不是人为的。比如你正在研究的那个。】
我的手指停在键盘上,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他怎么会知道那个漏洞?我从未向任何人详细提及,连公司内部日志都做了加密处理。
【无名者:不想见面聊聊吗?我已经在你公司楼下了。】
犹豫片刻,我回复道:
【沉默:你怎么证明你是叶尘?】
几乎同时,办公室的所有屏幕突然同时亮起,显示出一段快速滚动的代码——那是我和叶尘三年前一次交锋时他使用的攻击脚本,从未公开过。
他真的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窗边。楼下街道空荡,只有偶尔经过的车辆。看不到任何人影。
【沉默:我没看到你。】
【无名者:看对面大楼的霓虹灯。】
我望向街对面的商业大厦,其外墙上的霓虹广告牌突然开始异常闪烁,不是随机的明灭,而是一种明显有规律的模式——摩斯密码。
“电梯—现在—单独”
我犹豫了。这明显是个陷阱,至少是极度冒险的行为。一个顶级黑客亲自现身见面,绝不可能只是为了友好交流。
但那个漏洞...如果叶尘知道些什么...
理智告诉我不该去,但好奇心和对那个诡异漏洞的担忧最终占了上风。我收拾好东西,走向电梯。
电梯下降时,我注意到楼层指示屏有些异常——数字不是平稳变化,而是微微抖动,像是老式电视机信号不良时的闪烁。我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时,又恢复了正常。
大楼大厅空无一人,保安似乎暂时离开了岗位。旋转门自行转动着,仿佛刚刚有人通过。
我走出大门,夏夜的闷热空气扑面而来。街道异常安静,几乎没有行人和车辆。对面大楼的霓虹灯已经恢复正常,不再闪烁。
“喜欢这场小小的灯光秀吗?”一个声音从侧面传来。
我猛地转身,看到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他比我想象中要年轻,约莫三十出头,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程序员。唯有那双眼睛异常锐利,像是能看透一切。
“叶尘?”我试探着问。
他微微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公司那个漏洞,是不是出现在内存区块7E3F9A至7E45b2之间?”
我愣住了。这个地址范围我从未告诉任何人,甚至在公司内部系统里也没有完整记录。
“你怎么...”
“因为不止你一个人遇到了。”他的表情严肃起来,“全球至少有十七个安全系统出现了完全相同的异常,分布在金融、医疗、基础设施等关键领域。全部是在过去72小时内出现的。”
“零日漏洞大爆发?”我感到后背发凉,“某个组织在同时攻击多目标?”
叶尘摇摇头:“这就是有趣的地方。这些漏洞没有任何已知的攻击特征,没有利用代码,没有入侵痕迹。就像是...”
“就像是从代码内部自己长出来的。”我接上他的话。
叶尘的眼神亮了一下:“果然,你也注意到了。这不是普通的零日漏洞,陈默。我追踪这类异常已经三个月了,它们有一个共同点——”
他的话突然停住,目光锐利地转向街角。我也顺着看去,却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怎么了?”我问。
叶尘没有回答,而是快速扫视四周,表情越来越凝重:“我们得离开这里,现在。”
“为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位传奇黑客身上看到紧张的迹象:“你没感觉到吗?空气中的静电...太强了,不正常。”
经他提醒,我才意识到皮肤上确实有种刺麻感,像是暴风雨前的静电积聚,但今晚天气预报是晴天。
路灯开始闪烁,远处传来一声汽车警报器的鸣响。
叶尘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他们知道了。”
“谁知道了?”我一头雾水。
“那些‘东西’。”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有些零日漏洞根本不是人为的,陈默。它们是自己产生的...或者说,是被某种东西‘植入’的。”
更多的警报器接连响起,整条街的灯光都在明暗闪烁,仿佛有什么巨大的能量场正在干扰电子设备。
叶尘放开我,后退一步:“明天,农历七月初五,是它们活跃的日子。检查你的代码,注意那些自我修改的部分。记住,不要相信任何看似正常的——”
他的话被一阵刺耳的噪音打断。那不是来自任何可见声源,而像是直接从大脑内部响起的高频啸叫。我捂住耳朵,痛苦地蹲下身。
当我再次抬头时,叶尘已经不见了。
街道恢复了正常,灯光稳定,警报器沉默。只有皮肤上残留的刺麻感和耳中的嗡鸣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我站在原地,久久无法移动。叶尘的话在脑海中回响——“有些零日漏洞根本不是人为的”。
手机突然震动,是公司的安全警报。我急忙查看,心跳几乎停止。
监控显示,十分钟前,有人用我的权限凭证访问了核心数据库,然后所有备份系统同时发生了无法解释的故障。
而那个时间点,我正站在楼下与叶尘交谈。
远处的天空闪过一道无声的闪电,照亮了街道。明明没有云层,那闪电却异常明亮,呈现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非自然的青蓝色。
我转身冲回大楼,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
那个漏洞,远比我想象的要危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