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见状,当机立断地说道:“救人要紧!大伯,你快去煮些易消化的粥来,先让兆玉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秦武连忙点头应是,然后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苏荷则迅速伸手探入怀中,其实是从她的空间厨房中取出了一罐红牛。
她将红牛拿出来后,假装是从怀中掏出的,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
红牛那独特的材质和鲜艳的标识,让林仙儿和争春都不禁有些惊异,但此刻她们也顾不上询问,只是紧张地看着苏荷将红牛喂给秦兆玉喝。
苏荷动作轻柔地将红牛慢慢喂进秦兆玉的口中,每一口都喂得很仔细,生怕会呛到她。
林仙儿和争春则一直守在秦兆玉身边,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希望能尽快将她唤醒。
在众人焦急的呼唤声中,秦兆玉那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一般微微颤动着。
终于,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没过多久,秦武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他的额头上挂满了汗珠,手中还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争春见状,连忙迎上前去,接过那碗粥,然后一勺一勺地将粥喂进秦兆玉的口中。
秦兆玉的嘴唇微微张开,轻抿着勺子里的粥,那温暖的粥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让她的身体渐渐有了一些暖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兆玉的脸色也渐渐泛起了一丝血色,不再像之前那样苍白如纸。
“兆玉,你爹爹为何要将你关起来呢?”苏荷见秦兆玉的精神好了一些,便轻声问道。
秦兆玉听到这个问题,身体猛地一颤,但她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还不都是怪你!”一旁的秦武突然气愤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埋怨。
苏荷闻言,先是一怔,不明白秦武话中的意思。
而后,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猜测道:“难道是秦伯父不愿意让你去摆摊吗?”
在古代,女子通常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林仙儿的外祖母和舅舅、舅母那样开明的人实属罕见。
更不用说像秦家这样的书香门第了,他们对于女子的行为规范往往更为严格。
想到这里,苏荷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
秦兆玉突然像触电一样猛地坐直身子,然后拼命地摇着头。
“苏荷,这真的跟你没有关系!”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是我自己想要去摆摊的,我骗娘亲说我是去如月家做女红。可谁知道,这件事被爹爹发现了,所以他才会责罚我。”
话刚说完,秦兆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物都开始模糊起来。她赶紧撑住胳膊,努力让自己稳住。
然而,眩晕感却越来越强烈,她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慢慢倾斜,最终还是倒进了苏荷的怀中。
苏荷连忙伸手扶住她,关切地问道:“兆玉,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秦兆玉深吸几口气,稍稍缓过神来,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林仙儿在一旁看着,心里很是不解:“秦伯父要是不同意你出去摆摊,骂你两句也就罢了,怎么还把你锁起来,甚至连饭都不让你吃呢?”
对于从小就被家人百般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林仙儿来说,她实在无法理解秦兆玉的父亲为什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秦兆玉又是一声轻叹,然后对秦武说:“武叔,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跟苏荷和仙儿她们说。”
秦武点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间,并顺手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秦兆玉和苏荷三人,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
秦兆玉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其实,我本来还有个姐姐……”
这句话犹如惊雷,让苏荷、林仙儿和争春都惊愕不已。
她们从来没有听秦兆玉提起过她还有个姐姐,此刻都全神贯注地听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姐姐天性活泼好动,大家都对她喜爱有加。我们一家虽非大富大贵之家,但日子过得平淡而幸福。然而,这一切美好都在五年前的那个中秋灯会戛然而止。”
秦兆玉的声音略微颤抖着,仿佛那痛苦的回忆正一点点地侵蚀着她的内心。
她紧闭双眼,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滑落。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稍平复了情绪,继续说道:“那一夜,姐姐与好友相约一同去逛灯会,本应是个欢乐的夜晚。可谁能料到,这竟成了她生命的终结。”
“姐姐在灯会中遭人侮辱,那不堪的遭遇让她崩溃。最终,她无法承受这样的屈辱,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跳井轻生。”
苏荷、林仙儿和争春三人完全没有想到会听到如此令人痛心的事情,她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怪不得秦兆玉从来不曾提起过她的姐姐,原来其中竟隐藏着如此沉重的过往。
在古代,人们对身体发肤的重视程度远超现代。
轻生被视为一种极其严重的行为,不仅违背了孝道,更是对家族名誉的严重损害。
因此,人死后,不仅家族会受到他人的指指点点,就连本人也会被视为不贞不洁之人。
秦兆玉的姐姐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绝望,才会选择以这样决绝的方式来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呢?
苏荷、林仙儿和争春都紧紧地抱住秦兆玉,希望能通过自己的拥抱,传递给她一些温暖和安慰。
然而,无论怎样,那个与自己自幼相伴、一同成长的姐姐已经离她而去,这一事实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她的心头,让她的内心痛苦不堪。
秦兆玉早已哭得如泪人一般,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她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令人心碎。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强忍着悲痛,继续说道:“自从姐姐离开后,娘亲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把自己关在佛堂里。而父亲除了如月家,也不再允许我出门,仿佛我是一个被囚禁的鸟儿,失去了自由。”
说到这里,秦兆玉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那天,我从如月家回来的路上,偶然间遇见了你们。当我看到你们的时候,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