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亮起，苏凝霜的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我点开一个单机游戏，简单讲解操作规则。
「凡人的小把戏。」
她不屑地撇嘴，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我忍着笑看她笨拙地操作角色跳跃闯关，连续十次掉进陷阱后，她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这游戏设计不合理！」她气呼呼地说。
「多练练就好...」
我话音未落，只见她指尖闪过一丝蓝光，游戏画面突然定格，然后我的角色自动完美通关。
「你作弊！」我瞪大眼睛。
「天道的事，能叫作弊吗？」
她理直气壮，脸上却泛起红晕，「这叫...合理调整。」
我大笑起来，她恼羞成怒，一个冰系法术把我的平板冻成了冰块。
「喂！我刚买的！」
「解冻了还能用。」
她心虚地移开视线，「谁让你笑话我...」
我无奈摇头，变魔术般又掏出一个。
「幸好我有备用。」
苏凝霜眼睛一亮，随即眯起眼：「你算计我？」
「这叫有备无患。」
我得意地笑，下一秒就被她扑倒在草地上。
她骑在我腰间，居高临下地瞪着我。
「胆肥了？」
她捏我的脸，「连为师都敢戏弄？」
我正想求饶，忽然注意到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一圈弟子，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苏凝霜也察觉到了，瞬间从我身上弹起，恢复端庄姿态，只是脸颊还泛着红晕。
「看什么看？」
她冷声道，「今日的修炼任务都完成了？」
弟子们作鸟兽散，有几个边跑边偷笑。
「都怪你。」
苏凝霜跺脚，转身就走。
我连忙追上，牵住她的手。
「别生气嘛，夫人。」
「谁是你夫人！」
她甩开我的手，但没用什么力气。
「那...娘子？内人？孩儿他娘？」
「胡说什么！」
她脸红到耳根，一个禁言术让我闭了嘴，眼中却带着笑意。
午膳是在凝霜阁的露台上用的。
苏凝霜心情好时喜欢亲自下厨，虽然每次都会把厨房搞得一团糟。
今天的菜单是灵鱼脍和翡翠灵蔬，配一壶百花酿。
「下个月回地球看看吧。」
用餐时，我突然提议。
苏凝霜筷子一顿：「想家了？」
「嗯，也想带你去看看花。
上次回去是冬天，这次正好赶上花期。」
她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却故作淡然：「随你安排吧。不过...」
她压低声音，「这次我想试试那个叫旋转火锅的东西。」
「没问题。」
我笑着应下，心想得提前给旋转火锅老板打个预防针，免得被这位天道大人吓到。
饭后小憩时，苏凝霜枕在我腿上，让我给她读地球的小说。
这是她最近迷上的新爱好，尤其喜欢那些霸道总裁题材，每次都吐槽这凡人写得不对，真正的掌控应该是这样，然后给我示范各种的掌控方式，结果往往演变成不可描述的画面。
今天读的是一本仙侠小说，她听到一半就气得坐起来。
「胡扯！什么双修能一日千里？
修炼哪有这么容易！」
她愤愤道，「还有这个灵气逆转，根本不符合天道规则！」
「小说而已，别较真。」我安抚道。
「不行，我得写封信给这个作者，好好教导他什么是真正的修仙！」
她说着真的拿出玉简开始书写。
我哭笑不得，心想那位作者要是收到来自异界天道的指导信，不知会作何感想。
下午的时光在悠闲中度过。
苏凝霜处理了一些门中事务，我则练习新学的剑诀。
傍晚时分，我们像寻常夫妻一样在仙门后山散步，看夕阳西下。
「其实...」
苏凝霜突然开口，「我最近在研究如何延长在地球的停留时间。」
「真的？」我惊喜地看着她。
「嗯。」
她点头，「两个世界的规则不同，但并非完全无法调和。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媒介...」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也许可以建立稳定的通道。」
我心头一热，握住她的手：「需要我做什么？」
「暂时不用。」
她微笑，「这是为师的课题，你乖乖等着就好。」
夕阳的余晖为她镀上一层金边，美得令人窒息。
我忍不住低头吻她，她回应得热烈而温柔。
「回去吧。」
分开后，她轻声道，「今晚有惊喜。」
所谓的，是她不知从哪弄来的一台地球的投影仪，在凝霜阁的墙上播放电影。
更神奇的是，她竟然学会了做爆米花——虽然是用灵谷做的，吃下去会让人浑身发热。
「怎么样，像不像你们地球的电影院？」
她得意地问，依偎在我怀里。
「像极了。」
我搂紧她，心中满是感动。
电影是部爱情片，放到男女主角分别的桥段时，我感到胸口一阵湿润——苏凝霜竟然哭了。
「凝霜...？」
「闭嘴。」
她把脸埋在我胸口，声音闷闷的，「这段写得不好...明明可以打破规则在一起的...」
我这才明白，她是联想到了我们曾经的挣扎。
轻抚她的长发，我在她耳边低语：「但我们做到了，不是吗？」
她抬头，眼中还噙着泪水，却绽放出绝美的笑容。「嗯，我们赢了。」
电影结束后，我们相拥而眠。
苏凝霜像八爪鱼一样缠着我，仿佛怕我在睡梦中消失。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我们身上，宁静而美好。
半夜，我突然浑身发烫，从梦中惊醒。
头痛欲裂，口干舌燥——是地球人常说的发烧。
「怎么了？」
苏凝霜立刻察觉，伸手摸我的额头，随即脸色大变。「这么烫！」
她一个响指，屋内温度骤降。
我惊讶地看着窗外——原本的夏夜竟然飘起了雪花。
「太夸张了吧...」我虚弱地笑。
「闭嘴。」
她手忙脚乱地变出各种灵药，挨个给我尝试，「你们凡人的身体太脆弱了！」
我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心中一片柔软。
这个能改变天象的天道大人，此刻却为一个小小的发烧手忙脚乱。
「笑什么？」她瞪我。
「没什么，就是觉得...」
我握住她的手，「能遇见你真好。」
苏凝霜一愣，随即眼眶微红。
「笨蛋。」
她轻声骂着，俯身抱住我，「快好起来，不然我把整个太虚仙门都变成冬天。」
在她的和精心照料下，我的烧很快退了。
窗外雪花依旧飘落，却在床边形成了一个温暖的结界，将寒冷隔绝在外。
「睡吧。」
她轻拍我的背，哼起一首古老的摇篮曲。
在她怀中，我沉入梦乡。
梦里，雪般飘落，她穿着地球的连衣裙，在花雨中向我微笑。
两个世界的界限变得模糊，唯有她的身影清晰如初。
这就是我们的幸福——跨越世界，打破规则，在彼此眼中找到了归宿。
天道与凡人，师尊与弟子，这些身份都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爱意；
每个夜晚入睡，都有温暖的怀抱相拥。
而这，就够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