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刘禅张绍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翻一番,你以为你是谁?
诸葛丞相吗?
谢珩再次躬身行礼,“陛下,臣愿立军令状。”
刘禅眼神闪烁,看着底下的谢珩,心里再三斟酌,此人,他该去信任吗?
想起蜀汉如今的情况,又看着左手边已经被黄皓整理好的奏折,刘禅决定赌一把。
赌赢了,蜀汉还有机会,输了,也不过一个月罢了。
刘禅闭上眼,将胸口的浊气全部吐了出来。
“谢珩,告诉朕,你打算怎么做?”
谢珩站直身体,神色中带着绝对的自信,
“改革商税。”
张绍和刘禅对视一眼,张绍微微颔首。
刘禅下定了决心,
“可,明日朝堂,朕会在朝堂下令,许你大司农之位,至于其他的,朕不会再帮你。”
“谢陛下。”
事情已毕,谢珩跟随张绍出了宫。
马车上,张绍看着一如既往镇定的谢珩,心里直呼,这场景和阿父说的场景一模一样。
难道,上天庇佑,我蜀汉又有机会了吗?
张绍决定再看看。
他和陛下都清楚,这是一个考验,若是谢珩通过了,此后,他将得到陛下全力的支持。
谢珩心里自然也清楚。
他心里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
就从糜家作为入口,撒开一道口子。
翌日朝堂,刘禅一上朝,就任命孟光为廷尉,孟光虽有些诧异,但还是躬身谢恩。
随后,刘禅开口道,
“任命谢珩为大司农,主管商税改革之事。”
黄皓适时上前,“宣大司农谢珩上殿。”
董厥,诸葛瞻等人都对此人十分好奇。
陛下竟然如此信任此人,直接授予高位。
随后一些人想起了弄权的黄皓,希望此人不会又是一个黄皓之辈。
谢珩身着官服,手持笏板,步履轻松的走进了朝堂。
龙椅上的刘禅嘴角含笑,看着从远处走来的谢珩,心里十分满意。
看着就很顺眼。
谢珩走到朝臣中间,躬身行礼,
“臣拜见陛下。”
刘禅哈哈一笑,“爱卿请起。”
“诸卿,这位便是谢珩谢临渊,朕新得的人才。”
两边朝臣齐齐看向中间的谢珩,不卑不亢,神色沉静,肃然有威。
一看就不一般。
孟光也对谢珩很好奇,他知晓自己在大司农这个位置只求其稳,说起建树只能说不出错罢了,陛下难得任命官员,一上来就是九卿之一,其他的人难道不反对吗?
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结果直到下朝,谢珩都没有发挥的余地。
下朝后,谢珩和几个释放出善意的同僚见礼后,便马不停蹄的到了官署。
大司农丞马承宇和大司农部丞吕清桓早早带着属下等在门外。(名字是杜撰。)
见到谢珩到来,马承宇和吕清桓齐齐行礼,
“属下拜见大司农。”
谢珩连忙上前扶起二人,
“不必多礼。”
马承宇朝门内伸手,“大人,请。”
谢珩微微颔首后,率先走了进去。
三人坐定后,谢珩挥退了其他人。
“两位,废话不多说,想必两位也听说了,陛下下令改革商税。
此事全权由我主手。
办的好了便是整个司农部上下的功劳。”
马承宇和吕清桓对视一眼,没想到新来的上官是这个行事风格。
这是承诺他们事成之后会分他们一杯羹。
二人齐齐拱手,
“下官愿为大人孝犬马之劳。”
谢珩暗暗点头,继续道,
“商税改革之事不但能扩充国库,以备军资,从长远看,还能对商贩加以护佑,让更多商贾流入蜀地。
而且,此乃第一例。”
马承宇和吕清桓呼吸急促起来,这意味着什么?青史留名啊!
虽然是改革商税留名,但这也是一番大功绩啊!
原先对此事没有太放在心上的两人,瞬间将此事提到最重要的位置。
激动过后,吕清桓眉头一皱,
“大人,我们从何开始?”
谢珩原本想喝口茶,结果看到里面的茶汤,转而放下了。
“糜家。”
“可是大人,糜家会答应吗?这不相当于从他们碗里抢钱。”
马承宇一脸担忧。
谢珩摇了摇头,“我们要让所有人明白一件事,改革后的商税会更划算。”
接下来,一下午,谢珩开始翻看资料。
蜀汉的商税重重克扣,苛捐杂税不绝,需细分科目,对于高奢品提高征税税率,对一些百姓必需品相应降低。
精准征管,打击偷税漏税,规范官营与私营的税目。
同时给予一些小商人全面的扶持和保护,这样才会吸引更多商贾。
翌日,谢珩前往糜家。
现任糜家家主是糜威,
作为糜竺之子,糜威有勇有谋,又忠于汉室。
糜威在书房品茶,听到谢珩来拜访的消息,心中没有一丝意外,糜家是蜀汉最大的商贾,既然谢珩要改革商税,那绝对就绕不开糜家。
“请大司农。”
谢珩进来后,朝糜威一礼,
“见过糜公。”
糜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哈哈一笑,
“大司农前来,糜府上下蓬荜生辉。”
两人坐下后,谢珩开门见山,
“糜公,此次前来,珩是要……”
谢珩还没说完,糜威就抬手阻止,
“临渊之意,老朽已然明了,我糜家并无异议。”
谢珩一愣,虽然明白糜家对蜀汉忠心,但此刻,谢珩心中还是非常感动。
谢珩轻笑一声,拱手道,“珩先谢过糜公慷慨,但最主要还有一事,需糜公助我。
若此事可成,那蜀汉将不再缺钱粮。”
糜威没想到这年轻人还有其他想法,倒是来了兴趣,
“哦,那老朽可要好好听听。”
谢珩神色自信,“糜公,如今蜀汉最主要收益来源可是蜀锦?”
糜威认可点头,“可惜,即便丞相鼓励养蚕,但这蜀锦还是不能持久供应。”
窗外的杏花被风吹到了谢珩的身上,谢珩全然没有注意。
“糜公,可知琉璃价值几何?”
糜威眼里精光一闪,肯定道,“价值千金。”
“难不成?你懂如何制作琉璃?”
谢珩笑而不语,随后感叹道,
“世家的钱可是多的在库房里生锈了,就让它们这么放着,糜公不觉得可惜吗?”
糜威仰天大笑起来,“临渊,你的脾气对吾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