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游泳的姿势和速度让人惊叹,连他这个水上漂都自愧不如。所以心里对小姑娘充满了好感,这样的小女孩要是被督主切了脖子,还是很可惜的。
“谢谢千面哥哥,我知道了。”
“督主的枢机房就在前面,上面有字,督主在房中等着姑娘呢,你自己前去吧,我还有点事,就不陪姑娘去了。”
金汐语道了谢,往枢机房而去,今天到了提督府,听到千面的称呼,才知道救她的人,是人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煞星,也就是如今朝中只手遮天的宦官虞沁词。
这一个月在府中,她听到府里的丫环议论最多的就是宦官虞沁词了。
丫环们的议论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议论的时候,都是一副谈虎变色的模样,但又忍不住要八卦。说得最多的就是虞沁词都杀了什么人。
今儿是大理寺纪家,明儿是吏部张尚书家,后日又是工部的王家......,多的数不胜数。
听丫环的说,好像虞沁词有这个嗜好,但凡他杀人,都要敲锣打鼓,而且在最热闹的市场。杀起人来手段残酷,而且必亲自监斩。
这几日出去,在酒楼里吃饭,听到吃饭的人们。悄窃私语,大致也就是这宦官又抓了谁家,又杀了几人,人人谈及时,脸上都现出惊恐之色,说话的人声音很低,但她坐的近,耳朵也好,到也听了几嘴。
金汐语就很好奇和兴奋,希望有机会能见到虞沁词,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金汐语到了刑侦专案组以后,就学习了大量的心理方面的书,好好钻研了一番。
还没等她好好实践一下,就到了这个地方,到了这里,她还没有做过什么有趣的事,婚宴的事也算她有意而为之。
从她明知道这个商铺有问题,却做了这件事,并不是真是因为贪图这个商铺便宜,更多的是,她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发生些什么事。
她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感到可笑,是不是在乡下待得太平静了,想找点有趣的事来做。
她不止一次听到宦官虞沁词凶残的名号,倒不以为然,前世她所抓的凶犯比之凶残的多了。不过听到千面叫她进去时,心中还是有点发怵,回想自己今日扯过他的袖子,还要向他请教武功,真正是找死。
随即又想到怕什么,这人再凶残,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杀人,况且自己手中有牵制他的法宝。
金汐语东瞅瞅西看看,可以说是逛着进了虞沁词的枢机房。
进屋前,金汐语深吸了一口气,低垂了眉眼推开房门,余光中,见屋内的一张案几前坐了一个人。
“金汐语,见过提督大人。”金汐语低着头行了一礼。
而案几上的这个人听见响声,却半天未发出声音。
金汐语默了一会,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想给她一个下马威,门都没有。
想当初,这是她审讯犯人惯用的方式,每次进门前,她都不会主动问对方问题,而是保持沉默,盯着罪犯,一般没过多久,很多强硬的罪犯就会受不住了。
她悄悄掀起眼睑,见书案前的男子头都未抬,正提笔在纸上画来画去,既然,你对我不尊重,可别怪我恭敬你了。抱着这样的心态,金汐语抬起眼,光明正大向案几前的人打量着。
虞沁词施救时,金汐语被他的武力值吸引,并没有细看他的面貌,没有见到虞沁词时,在金汐语的刻画中,虞沁词应该是一个面容阴冷的人,在加上和电视中看到的,大部分宦官扮演者大都是尖嘴猴腮,她的心中重合的一个人画像,就是阴冷中带着尖酸刻薄。
让金汐语很惊异,眼前的男子五官隽秀,看起来温润如玉,谁能想到竟然是一个杀人魔头。
男子半垂着眼皮,一缕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照亮他的半面容颜,鹰鼻削如刀刻显得人冷硬,而并不是阴冷,薄唇微挑,让他整个人显得温润。
冷与温的结合,在一个人的面目上,是人类性格最有张力、最富深意的矛盾统一,它不能用“外冷内热”或“外热内冷”简单描述,这是一种更深刻、更交融并存的性格。
冷峻的外壳、湿润的内核,“冷”要么是他塑造的保护色,而“温”才是其本质。或者两者相互交替,“冷”是他的本质,而“温”才是他的保护色。这种人隐藏着极其清醒、理性,甚至近乎冷酷的判断力。
整个脸部忽明忽暗,更让他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身形高大瘦削,虽沉默不语,却有着无形的压力。
金汐语心中暗叹了一声,此人看来是个硬骨头。
相比较金汐语,宦官虞沁词面上虽不动声色,可心中已翻起滚滚浪金,到提督府的,别说女子,就是男子进来腿都要软三分,眼前的小姑娘好像来逛街一样。
而且更让虞沁词心惊的是,金汐语无言的打量,仿佛一眼看穿了他的本质。这让他莫明有些心虚、心跳,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金姑娘和铺主认识。”虞沁词先出声问道,。
“嗯......”醇厚的男声突然间响起,倒把沉思的金汐语吓了一跳,本能的抬起头睁圆了眼,木然地看着虞沁词。
“嗯”了一声。
突然,金汐语反应过来,赶紧说:“不认得。”
忽又惊讶地问道:“大人怎么知道我姓金?大人可见过我?”
虞沁词看着呆呆的小姑娘,嘴角弯了弯,小姑娘还是嫩了些。
“这个不重要,姑娘为什么在那儿。”
“当然是买铺子呀,大人应该知道这个铺子在转让呀。”
“那姑娘倒是占了大便宜,这铺子委实买的划算。”虞沁词一语双关的说道。
“大人怎么知道的?”
虞沁词不置可否的拈着手中的笔转了一圈。
“姑娘说和他不认识,为何弓箭射过来时,姑娘不躲避反而将那人推开了。”
“因为我也想躲来着,可是躲不开呀。又因为那人有问题,这个有问题的人肯定不能死啊。”金汐语苦笑着说
“姑娘怎知那人有问题。”虞沁词微眯了眼声音更冷了。
“因为那人易容了啊,一般没有问题,谁会易容呢。”
“易容,姑娘怎知道的。”虞沁词听到此,身子往前倾了倾。
“你们离得远肯定看不清,我离得近自然看出来了,不过这人是个易容的高手,你们就算在近处,也未必看得出来。”小姑娘自信的看着虞沁词,这鄙视毫不遮掩。
虞沁词不自觉地抚了下额,后又觉得不妥,赶紧将手放下来,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守在门外的千面,办事回来,就守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对话,内心有点狂躁了,小姑娘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不知天高地厚,这是赤裸裸的挑战他们督主的火气,看来此次小姑娘凶多吉少啊。
千手匆匆赶到:“督主......”
“进来。”
“督主,”千手看了眼金汐语,欲言又止。
虞沁词抬了抬手示意千手可以说。
千手很纳罕,但还是回道:“督主,属下无能,让九蛇跑了。”
“怎么回事?你们这么多人去追九蛇一人,而以你的身手远在九蛇之上,怎么会没有追到人。”虞沁词拧眉,千手的本领他是知道的,在所有的飞鱼卫里,千手的追踪身手是最好的。
“当时九蛇躲藏在桌子后面躲箭,等我扑过去,桌子后面已经没有了九蛇的踪迹。我们在桌子后面发现了一个地道,可能九蛇早已意识到危险,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从那里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