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芒洒在京城的城墙之上,却驱不散笼罩在皇城上空的阴霾。沈清辞搀扶着面色苍白的萧玦,一步步走进城门,街道两旁的百姓们自发地列队相迎,眼中满是敬畏与感激。可这份敬意,却让沈清辞心中愈发沉重——百姓们期盼的太平,如今又将面临藩王争权的危机。
回到皇宫大殿,林骁与秦峰早已等候在此,神色凝重。各路藩王的大军已驻扎在京城城外,旌旗林立,杀气腾腾,显然是在向他们施压。
“沈姑娘,萧将军,”林骁上前一步,低声道,“鲁王、蜀王等六国藩王已在殿外求见,说是要‘共商国是’,实则是想逼您拥立一位新帝。他们各自都有觊觎皇位之心,互不相让,若处理不当,恐怕会引发内战。”
萧玦靠在龙椅上,胸口的镇国佩散发着微弱的幽绿光,勉强压制着体内的毒素,可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声音虚弱却坚定:“让他们进来。”
很快,六位藩王身着朝服,昂首阔步地走进大殿。他们目光锐利,扫过殿内的沈清辞与萧玦,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野心与轻视。
“沈姑娘,萧将军,”鲁王率先开口,语气傲慢,“如今先帝驾崩,苏明远伏法,皇位空虚,天下人心惶惶。我等身为宗室藩王,理应拥立一位新帝,以安天下。不知二位可有合适的人选?”
沈清辞眼神冰冷,缓缓开口:“鲁王此言差矣。如今大胤刚经历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当务之急是安抚民心,恢复生产,而非急于拥立新帝。”
“哼!沈姑娘此言未免太过天真!”蜀王冷笑一声,“皇位空虚一日,天下便动荡一日。我看,不如就在我等藩王之中,推选一位德高望重之人登基称帝,方能稳定朝局。”
此言一出,其他藩王纷纷附和,互相举荐,殿内顿时陷入一片争吵之中,谁也不肯退让。
萧玦看着眼前的乱象,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猛地咳出一口黑血。镇国佩的光芒黯淡了几分,他体内的毒素似乎又开始蔓延,视线渐渐模糊。
“萧将军!”沈清辞心中一惊,连忙扶住他,眼中满是担忧。
藩王们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鲁王冷笑一声:“看来萧将军伤势颇重,恐怕难以主持大局。沈姑娘,你一介女子,虽有平乱之功,却终究难当大任。依我看,还是早日拥立新帝为好。”
“鲁王此言未免太过放肆!”秦峰怒喝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沈姑娘与萧将军为守护大胤,出生入死,你们不思感恩,反而趁机逼宫,难道就不怕天下人唾弃吗?”
“天下人唾弃?”蜀王不屑地笑道,“如今兵权在握,天下人又能奈我何?秦将军,你不过是萧玦麾下的一员将领,也敢对本王不敬?”
殿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双方僵持不下。沈清辞看着争吵不休的藩王们,又看了看脸色越来越差的萧玦,心中焦急万分。她知道,此刻不能与藩王们硬碰硬,否则只会让局势更加恶化。
就在这时,萧玦突然握住沈清辞的手,用仅存的力气低声道:“清辞,用……镇国佩……”
沈清辞心中一动,立刻从怀中掏出镇国佩。玉佩一经取出,便散发着幽绿的光芒,大殿内的温度骤然下降。藩王们感受到玉佩的诡异力量,纷纷停下争吵,警惕地看向沈清辞手中的玉佩。
“诸位藩王,”沈清辞高举镇国佩,声音冰冷,“此乃萧氏祖传的镇国佩,是号令天下的信物。当年先帝便是凭借此佩,才得以稳定朝局。如今,镇国佩在我手中,便意味着我有权暂代朝政,待天下太平之日,再从宗室之中择贤拥立新帝。”
藩王们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沈清辞手中竟有如此信物。鲁王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沈姑娘,仅凭一枚玉佩,便想让我等信服?未免太过儿戏!”
“儿戏?”沈清辞冷笑一声,“当年萧老将军便是用此佩号令三军,保卫边疆。如今,萧玦体内的毒素,也唯有此佩能暂时压制。诸位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她说完,将镇国佩轻轻贴在萧玦的胸口。玉佩的幽绿光瞬间暴涨,萧玦的脸色渐渐红润了一些,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藩王们见状,心中愈发忌惮。他们知道,镇国佩的力量神秘莫测,沈清辞与萧玦虽势单力薄,可凭借这枚玉佩,再加上林骁与秦峰的支持,他们未必能占到便宜。
“既然如此,”鲁王沉吟片刻,缓缓道,“那便暂时由沈姑娘暂代朝政。但我等丑话说在前头,若三个月内,天下依旧动荡不安,我等便会再次联名上书,要求拥立新帝!”
其他藩王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他们知道,此刻不宜与沈清辞彻底撕破脸,不如先退一步,静观其变。
藩王们离开后,大殿内终于恢复了平静。萧玦再也支撑不住,浑身无力地倒在龙椅上,胸口的镇国佩光芒再次黯淡下来,他的脸色又变得青紫。
“萧玦!”沈清辞连忙扶住他,眼中满是泪水,“你怎么样?毒素是不是又加重了?”
“清辞……我没事……”萧玦虚弱地笑了笑,“藩王们暂时退去,我们……有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林骁眉头紧锁,“萧将军,您体内的毒素,恐怕撑不了三个月了。镇国佩虽能暂时压制毒素,却无法彻底清除。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解毒之法!”
秦峰也忧心忡忡地说道:“沈姑娘,萧将军,属下已派人四处寻访名医,可至今毫无头绪。那毒素太过诡异,寻常药物根本无法化解。”
沈清辞握紧萧玦的手,心中满是绝望。她看着手中的镇国佩,忽然想起萧玦之前说过,这玉佩是萧氏祖传之物,蕴含着神秘力量。或许,解毒之法,就藏在玉佩的秘密之中。
“萧玦,”沈清辞眼神坚定,“当年你父亲有没有告诉你,镇国佩的完整秘密?或者,有没有什么地方,记载着玉佩的用法?”
萧玦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父亲当年的话语,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父亲说过,镇国佩不仅能号令死士,还能解毒疗伤,但其力量的完全发挥,需要找到萧氏祖地的‘灵泉’。灵泉之中,蕴含着天地灵气,能化解世间奇毒,激活玉佩的全部力量。”
“萧氏祖地?灵泉?”沈清辞心中一动,“那祖地在哪里?”
“就在江南……姑苏城外的萧氏老宅……”萧玦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父亲说过,那里是萧氏的发源地,灵泉便藏在老宅的后院……”
江南姑苏?
沈清辞心中一阵激动。她想起了萧玦当年对她的承诺,想起了他们约定好的江南之行。没想到,解毒之法,竟然就在江南。
“好!我们现在就去江南!”沈清辞立刻说道,“林骁,秦峰,京城的防务就交给你们了。我带着萧玦前往姑苏,寻找灵泉解毒。”
“沈姑娘,万万不可!”林骁连忙劝阻,“藩王们虎视眈眈,您若是离开京城,他们必定会趁机作乱!”
“是啊,沈姑娘,”秦峰也附和道,“您若是走了,京城的局势将不堪设想。不如让属下带人前往姑苏,寻找灵泉?”
“不行!”沈清辞坚定地说道,“镇国佩的秘密只有我和萧玦知晓,灵泉的位置也只有萧玦能确认。而且,萧玦的身体状况,根本经不起长途跋涉,必须由我亲自照顾。”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林骁,秦峰,我相信你们的能力。这三个月,你们一定要守住京城,安抚百姓,牵制藩王。我会尽快带着萧玦回来,与你们汇合。”
萧玦看着沈清辞,眼中满是感动与担忧:“清辞,此去江南,路途遥远,危机四伏。你……”
“萧玦,”沈清辞打断他,眼中满是坚定,“当年雁门关,你为了救我,不惜牺牲自己。如今,我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救你。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去江南,看小桥流水,听鸟语花香。这个约定,我一定要实现!”
萧玦看着她眼中的坚定,再也没有反驳,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好……我陪你……一起去江南……”
当下,沈清辞不再耽搁,立刻安排行程。她让林骁与秦峰留守京城,负责稳定朝局,牵制藩王。自己则带着萧玦,还有几名精锐亲卫,乔装打扮,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京城,朝着江南姑苏方向疾驰而去。
夜色如墨,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萧玦靠在沈清辞的怀中,脸色苍白,呼吸微弱。沈清辞紧紧抱着他,心中满是祈祷。她知道,这一路,不仅要面对路途的艰险,还要提防藩王们的追杀。可她别无选择,为了萧玦,为了他们的约定,她必须勇往直前。
而此刻,京城城外,鲁王的营帐内,一名亲信正跪在地上,低声汇报:“王爷,沈清辞带着萧玦,乔装打扮,朝着江南方向去了。”
鲁王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江南?看来他们是去寻找解毒之法了。传我命令,派一队死士,悄悄跟上去,务必在他们找到灵泉之前,杀了萧玦,夺回镇国佩!”
“属下遵令!”亲信躬身领命,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