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祖宅客厅：水晶吊灯将暖黄的光晕洒在真丝刺绣靠垫上，王昭野四仰八叉地躺在祖传的紫檀木沙发里。手机屏幕亮起推送时，他正用银叉戳着果盘里雕成圣诞树造型的蜜瓜——#187夫妇霓津塔拥吻#的tag配图里，鸠鶄的贝雷帽被风吹起的瞬间，谢舶鸮伸手抓帽檐的动作定格成虚影。
怪不得拒绝我。王昭野把蜜瓜咬得咔咔响，他划开通讯录的动作带着不服输的劲，电话接通时还能听见背景音里霓津塔的钟声。
喂老谢！最后两小时收留收留兄弟？他故意把声音放得可怜兮兮，眼睛却盯着茶几上萤川眠夏从瑞士寄来的手工巧克力——包装盒蝴蝶结系得一丝不苟，像某种无言的嘲讽。
电话那头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接着是鸠鶄带着笑音的。王昭野听见谢舶鸮不情不愿的咕哝，最后鸠鶄报出地址，背景音里还有谢舶鸮的一声。
21:23 霓津塔电梯
这不是我们俩的圣诞节吗？谢舶鸮按下电梯按钮时，指节在金属按键上叩出闷响。镜面轿厢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领口还沾着鸠鶄刚才蹭上的口红印。
鸠鶄突然伸手戳他心口，指尖隔着羊绒毛衣传来温热：你个鸠鶄脑袋。她今天戴的戒指在电梯顶灯下闪了闪，按辈分老王是你哥哥，按情义是你过命的兄弟，我严肃谴责这种见色忘友行为。
电梯开始下降，失重感让谢舶鸮下意识扶住她后腰：明天陪他也行啊...
眠夏在瑞士，小镜肯定闭门谢客。鸠鶄拽着他领带迫使他低头，呼出的白雾染湿他镜片，他只剩你了。她突然笑起来，虎牙尖抵着下唇，再说...手指滑进他大衣口袋，我们的圣诞仪式只剩最后环节了。
谢舶鸮抓住她作乱的手：什么环节？
拆礼物呀。鸠鶄用气声说，电梯地停在一层，在家等你。她飞快舔了下他耳垂，趁他愣神时像尾鱼似的滑出轿厢。
谢舶鸮摸着发烫的耳垂追出去时，看见鸠鶄正站在漫天人工雪里冲他晃手机——屏幕上是王昭野三分钟前发的消息：【地址已收到！】。她裹着雪粒的笑声飘过来：走啦，给孤寡老王送温暖去。
霓津·圣诞造梦工场： 人造雪从穹顶缓缓飘落，司徒镜的羊皮短靴在VIp休息区的金属地板上敲出清脆声响。她摘下墨镜，打量着正在调整腕表的历臣舟：鸠鸠提议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拒绝？你从来不爱参加这种活动。
历臣舟的指尖在表冠上停顿了一秒：没事做。
司徒镜把热红酒重重放在玻璃茶几上，不就是因为是鸠鸠组织的吗？本想你拒绝，我就跟着不来了。她今天涂了圣诞限定的浆果色唇釉，此刻在暖光下像团燃烧的火。
你自己为什么不拒绝？历臣舟抬眼，镜片反射着远处旋转木马的彩光。
司徒镜突然语塞，转头去看正在整理围巾的小五：我好闺蜜组织的，我能拆台吗？
小五的羊毛手套僵在半空。他注意到司徒镜和历臣舟斗嘴时眼尾会微微上挑，和王昭野吵架时会不自觉地卷发梢——唯独对他，永远是用哄弟弟的语气说注意休息。
你怎么了？司徒镜突然凑近，香水前调的白桃香扑面而来。
没事，小五把脸埋进围巾，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
你可是要接任历臣舟位置的人，司徒镜习惯性去揉他头发，却在碰到发胶时讪讪收手，有事就说。
旋转木马的彩光透过落地玻璃，在王昭野的貂绒大衣上投下流动的光斑。他大咧咧地往真皮沙发一瘫，腕间的古董机械表磕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人这么齐啊？
司徒镜正对着化妆镜补口红，闻言地合上鎏金镜盖：要不说王少排场大呢？她今天涂的是圣诞限定丝绒唇釉，莓果色的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组个局比皇室召见还隆重，我们可不都得来当陪客？
这锅我可不背。王昭野抓起果盘里的车厘子往空中一抛，准确用嘴接住，我就是跟老谢哭诉了两句——他故意模仿哭腔，真正下诏书的可是咱们鸠贵妃。
司徒镜翻了个标志性的白眼。游乐园的背景音乐恰好放到《Jingle bells》，欢快的旋律衬得她嫌弃的表情格外生动。她太了解王昭野了——这个在外人面前端着王家大少架子的憨憨，只有在他们这个小圈子里才会露出本性。那些曾经围着他转的纨绔子弟，哪个不是盯着他钱包来的？也就他们这几个，会在他喝醉时轮流扛他回家，会记得他海鲜过敏的毛病。
旋转木马的光影转过第十二圈时，司徒镜瞥见王昭野偷偷把车厘子核藏进大衣口袋。这个从小被礼仪老师拿戒尺教出来的贵公子，唯独在他们面前敢这么肆无忌惮。她突然想起去年跨年，这人在KtV抱着话筒鬼哭狼嚎《单身情歌》的模样，嘴角不自觉软了下来。
笑什么？王昭野警觉地眯起眼。
笑某些人。司徒镜端起热红酒抿了一口，明明是自己寂寞难耐，偏要装成受害者。她故意用高跟鞋尖踢他锃亮的皮鞋，下次再破坏小情侣约会，我就把你喝醉后穿女装的照片发星语墙。
王昭野顿时涨红了脸，车厘子汁在指尖染出暧昧的玫红。远处过山车传来游客的尖叫，混着他气急败坏的辩解飘散在圣诞夜的寒风里。
停车场：谢舶鸮第三次绕回d区时，轮胎碾过冰碴发出刺耳的声响。副驾驶上的鸠鶄正对着化妆镜补口红，Velvet oracle丝绒#58的膏体在暖风里化开暧昧的玫瑰调。
第37分钟。她啪地合上镜盖，指尖敲了敲车载时钟，创纪录了谢先生。
谢舶鸮突然猛打方向盘，抢在一辆特斯拉之前挤进残障车位。鸠鶄的链条包甩到车窗上，金属搭扣撞出清脆的——就像两小时前司徒镜在群里狂发的60秒语音方阵。
节日是这样的。司徒镜裹着貂绒毯子窝在长椅上，手里热可可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她踢了踢王昭野锃亮的切尔西靴，过几天跨年估计更疯狂。
王昭野的百达翡丽表盘倒映着摩天轮的光斑：31号我们在醉红楼——他突然伸手截住鸠鶄飞来的发圈，不用操心停车位。
你倒是给我们在醉红楼安排一下啊。司徒镜的指甲戳进王昭野大衣的刺绣暗纹，那里藏着眠夏绣的迷你驯鹿。
行啊。王昭野划开手机，锁屏是萤川眠夏穿着毛衣打雪仗的糊图，现在就让经理留顶楼观景台。通话键按下的瞬间，远处突然炸开圣诞限定烟花，他不得不对着话筒吼，对！要能看到江景爆破秀的那间！
司徒镜突然扑过去熊抱鸠鶄，两人羊绒大衣摩擦出细小的静电。我跟鸠鸠可是每年都要一起倒数的！她故意把凉手塞进鸠鶄后颈，惹得对方尖叫着往谢舶鸮怀里钻。
今年也会一起的。鸠鶄在谢舶鸮臂弯里仰起头，他呼吸间的薄荷糖气息混着香水尾调，恰好够她看清他睫毛上落的雪——就像去年此刻，她在天台直播时假装不经意扫过的镜头外，那双为她挡风的手。
王昭野趴在栏杆上，看着底下嬉闹的人群：不去玩玩？他转头时，发梢的雪粒簌簌落在司徒镜的热可可里。
不去。司徒镜裹紧貂绒披肩，指尖敲了敲魔术表演的节目单，乌泱泱全是人。
王昭野突然一手拽起谢舶鸮，一手拉住小五：我们去！他腕间的沉香手串擦过小五的袖扣，发出细微的脆响。谢舶鸮瞥了眼正给鸠鶄系围巾的司徒镜，默默把拒绝咽了回去。小五低头整理被扯歪的领带，喉结动了动却没出声。
男的都去了，司徒镜用节目单戳历臣舟的后背，你也去呗。
历臣舟头也不回，摩天轮的蓝光映在他冷峻的侧脸上：你可以把我当成女的。
幸好你没和他在一起，司徒镜凑到鸠鶄耳边，太无趣了。
鸠鶄正往谢舶鸮口袋里塞暖宝宝，闻言轻笑：放心，如果他和我在一起...她故意拉长音调，肯定不敢无趣。
毕竟你是他白月光嘛~司徒镜的尾音拐了三个弯，你们要是在一起，他绝对——
你如果能把对我的关心放在小五身上，历臣舟突然转身，指间的烟盒啪地合上，我想他今晚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司徒镜的珍珠耳环猛地晃了晃：什么意思？
你欺负小五了？鸠鶄捏着暖宝宝的手停在半空。
历臣舟冷笑一声。远处过山车的尖叫声恰好掠过，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他今晚的失落连我都感觉到了，司徒镜，你的敏锐力被圣诞老人没收了？
我问过了！司徒镜的指甲陷入节目单，他说是工作太累！要我说你也别太压榨——
历臣舟打断她，冰棱般的目光扫过来，小五可是我一手培养的。他忽然俯身，带着威士忌的气息逼近，他会因为工作喊累？
司徒镜下意识抓住鸠鶄的手臂。鸠鶄叹了口气：臣舟哥，直说吧。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谢舶鸮的暖宝宝，你不也希望他们好吗？
空气突然安静。历臣舟松了松领带，再开口时声线竟软了三分：你对小五，和对我们是不同的。他指向正在射击摊前帮小孩捡气球的王昭野，你能和他斗嘴三百回合...手指移向旋转茶杯里独自喝茶的谢舶鸮，能吐槽他穿搭像老干部...
鸠鶄突然了一声：你总对小五说姐姐保护你
正是。历臣舟的皮鞋碾碎地面积雪，他去年替你挡酒瓶缝了七针时，可没喊过疼。
司徒镜的披肩滑落在地。游乐园的彩灯突然切换成心形模式，照见她瞬间苍白的脸色。
不是有意的才最伤人。历臣舟弯腰捡起披肩，掸雪的动作像在对待易碎品，他今晚应该自己想通了这点。
鸠鶄突然拽过司徒镜的手：小五在工作室雷厉风行的样子，简直像第二个臣舟哥。她捏了捏闺蜜冰凉的手指，但恋爱里...你得当那个引导者。
少看毒鸡汤。历臣舟皱眉打断，小五比你会爱人。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正朝这边挥手的小五，他们只需要——
明白了！司徒镜突然弹起来，高跟鞋在雪地上戳出深深的洞。她冲下观景台的背影，活像只炸毛的雪貂。
鸠鶄望着她一把拽走小五的架势，迟疑道：这是去解决问题...还是约架？
历臣舟晃了晃不知何时拿出来的车钥匙：看来今晚家里只会有我一人了。
有意思~鸠鶄眨眨眼，突然笑出声。
随着司徒镜和小五的离开，剩下的几人意兴阑珊地准备散场。王昭野搭上历臣舟的肩：被抛弃了？要不跟我回——
王昭野，历臣舟甩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拉开车门，你就没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尾气喷了王昭野满身。
我这叫兄弟情！王昭野对着远去的车灯跳脚，腕间那串价值六位数的沉香佛珠甩飞了三颗。
酒店套房的香薰蜡烛淌下一滴蜡泪，小五的袖扣在床头灯下折射出细碎金光。司徒镜的珍珠发夹一声落在实木地板上，惊醒了窗外飘落的圣诞雪。
阿镜...小五的喉结滚动着卡住司徒镜解到第三颗的衬衫纽扣，你要干嘛？他的声音像绷紧的187吉他弦，带着历臣舟教他谈生意时从未有过的慌乱。
司徒镜动作未停，直到衬衫完全褪下，仅余一件简约的胸衣包裹着美好的曲线。她没有立刻转身，只是微微侧过头，唇角勾起一抹了然又带着点戏谑的笑意，眼神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没谈过恋爱，总看过‘学习资料’吧？”她的声音低缓，像羽毛轻轻搔刮过神经末梢，“你帮历臣舟处理过那么多‘麻烦’，经验值储备总该有点？” 她意有所指，将那些不便明言的“事务”轻轻带过。
小五的心脏猛地一跳，那点“经验”在此刻显得苍白而遥远。“你……”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颤音，“你要跟我……？” 惊讶和一丝潜藏的、被他极力压下的慌乱交织着，让他几乎忘了呼吸。
“我们，”司徒镜终于转过了身，目光坦荡地迎上他有些闪烁的眼眸，一步步走近床边，光影在她优美的躯体上流动，“本来就是要结婚的关系。结婚之前……” 她微微倾身，手撑在他身侧的床沿，带着沐浴后清冽又温软的香气向他笼罩下来，“我提前验验货，了解一下‘合作伙伴’的契合度，不可以吗？” 她的语气理所当然，却又隐含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张力。
她并非鲁莽地扑上来，而是带着一种优雅的侵略性，缓缓地、试探地向他靠近，意图分明。
“你……这也太突然了！” 小五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在她几乎要贴上来的瞬间，双手本能地抵住了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推开了一些距离，掌心下是她温热的肌肤触感，“我还没准备好。” 他的辩解显得有些无力，耳根已然烧得通红。
司徒镜被推开，并未生气，反而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洞悉和微妙的挑衅。她伸出食指，带着冰凉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胸口心脏的位置，感受着那里擂鼓般的震动。“这种事，”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像午夜缠绵的私语，“需要准备什么？”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而直接，望进他眼底深处，“司徒棘，看着我。如果你不想我再把你当成那个需要保护的‘弟弟’……” 她刻意停顿，加重了那个称呼，指尖微微用力，“那就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证明给我看。”
“证明给我看”——这四个字像带着电流的引信，瞬间点燃了小五心中压抑已久的某种东西。那点犹豫、羞赧、还有长久以来被看作“弟弟”的不甘，都在她灼灼的目光和挑衅的话语里轰然崩塌。
下一秒，天旋地转。
小五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和一股从未有过的蛮力，猛地翻身，反客为主地将司徒镜牢牢压制在柔软的床铺之上。他俯视着她，眼底燃烧着一种陌生的、炽热的火焰，不再躲闪，不再迟疑。在司徒镜带着些许惊讶却毫不抗拒、甚至隐含鼓励的眼神中，他毫不犹豫地、带着初生牛犊般的生涩与决绝，猛地吻上了她的唇。
那不是温柔的触碰，而是带着宣告意味的、有些笨拙却无比坚定的掠夺。
司徒镜发出一声模糊的轻哼，随即热烈地回应了他。她的手臂缠上他的脖颈，指尖嵌入他浓密的发间，将他更深地拉向自己。唇舌的纠缠是战场，也是交融的河流，点燃了压抑许久的渴望。小五心底那份属于少年的羞涩，在她主动的引导和热情的回应中迅速溶解、蒸发。
他像是被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逐渐掌握了主动权。身体的记忆和男性的本能被彻底唤醒。每一次探索都更大胆，每一次拥抱都更紧密。司徒镜挑起的火焰，在密闭的空间里熊熊燃烧，而此刻，小五成了唯一的、专注的纵火者与救赎者。他用滚烫的体温、略显粗暴却虔诚的吻、带着细微颤抖却无比坚定的抚摸，一点一点地覆盖她，吞噬她。
他不会给她后悔的机会。
他要证明的，远比言语更有力。在这个寒冷的圣诞夜深处，在只有彼此气息交融的私密空间里，他用连绵不绝的、几乎要将彼此燃烧殆尽的热情，一遍又一遍地向她宣告：他不是需要她庇护的弟弟。他是男人，一个有着滚烫欲望和守护决心的男人，一个足以与她并肩、足以将她点燃、也足以将她牢牢护在怀中的男人。
窗外的霓虹依旧模糊闪动，映照着房间内起伏的身影，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所有窥探，只留下床单凌乱的褶皱和空气中越来越浓稠的、令人心跳失序的暖香，无声地诉说着这场由她开始，却由他主导的、亲密无间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