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七来喊她水烧好了的时候,她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过是莫名其妙陷入了一场阴谋与一个男人有了关系,对方也是个受害者,讨不了公道那便只能自己咽了。
如今最要紧的便是交货的事儿,她得想办法解决因为自己大意而造成的麻烦,今日必须回到宁家村。
身体泡进热水麻痒涨各种感觉都来了,她努力的用皂粉清洗自己的身体,心里祈祷那位江大人不是什么花丛老手,那两人好像说过他不近女色,那她便祈祷他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男朋友,可千万不要给她传染什么病症才好。
洗完澡人总算是恢复了些,来到堂屋看到兄妹二人,她严肃的抿了抿唇,“吴教司确实给我们介绍了个大单子,要求15天交货,若是成了,按照卖价你们应该能赚到100两出头的银子。”
“100两!”严七瞪大了眼睛蓦的站起,“你、你说真的?”
“哥哥?”红霜在一旁难以置信。
赵晴点了点头,“我跟她说的线香14文,你们只要坚持香是15文这个价,其他的都只做不知就行了。”
严七此刻的兴奋简直难以抑制,“有了这些钱肯定能把红霜赎出来了。”他看着赵晴感激之情无以言表,“红茶姑娘,你对我们的恩情我们一定会铭记在心。”
“现在还不能高兴的太早,这么多的香对于我也是个挑战,时间只有半个月,若是到期香没有做出来,钱挣不到香也要赔出去。”
严七一听立马就紧张了,“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忙的!”
“确实需要你们的帮忙,这香有一味材料要到药铺去购买,这么大的量,镇上的药铺怕是买不全,我要立即去买了带回去,但是我出门的时候带着钱不够,还缺10两银子。”她看向兄妹二人,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严七立马就领会了她的意思,“红茶姑娘你缺多少钱?”
“10两银子。”
严七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10两银子我还能拿出,若是多了就得去想办法了,你要买什么,一会儿我替你去买。”
“雄黄,镇上卖是300文一斤,我要最少70斤。要快!”好在昨日只买了一本书,加上之前结的两笔香钱,她还有接近13两。
她回到屋,拿了12两递给严七,“我不知道县城的价格,想着应该不会差太远,若是太贵那就先买一部分,剩下的回镇上再买,你买的时候注意,一定要去正规的药堂买,要是口碑砸了就没有以后了。”
严七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明白,只是这么多一个药堂怕是不成,我得多跑几家。”
“你买了之后直接去西口的祥云货行找我吧,我得出发去货行问车呢,今日一定得回去,还有事儿我到货行再与你讲。”
严七什么也没有多说,急急忙忙便出了门,严七一走赵晴也准备走了。
红霜依依不舍的到门口送她。
“倾红颜出了事儿,涉及官府肯定都会盘问,若是事后盘问你就咬死不知道,那头让你们教司去应付就对了,等咱们这笔买卖成了,你就自由了。”
都想这笔买卖成功,她相信吴教司肯定会想办法抹去她的痕迹,自己应该是安全的。
“你别担心我了,红茶,好不容易结识一个你这样的姐妹,我都舍不得了你走了。”
“放心吧,只要挣了钱我肯定还会经常来县城的,你们这处可是我的据点。”
时间不由人,她拖着箱子急急忙忙去了城西,结果货行的人告诉她今日没有车去净燕乡,要是赶着走就直接去车行,还好心告诉了她车行的位置。
等她到了车行一问价,最少也是500文起步,关键她一个人没货,如今又正是缺钱的时候,权衡了一番她又回到了货行,找到了之前那位好说话的车夫。
“姑娘,不是我不帮你,主要是今日没有净燕乡的货啊,要不这样,今日有一趟货是出枣乡的,离你们那处近,要不你先跟车到枣乡再找车子回去?”
枣乡?
“枣乡与我们挨着?”
“就你们隔壁镇子,驾车差不多就半个时辰吧,近得很。”男人见她犹豫,笑着摇了摇头,“你要是想省钱就这一个法子,再不然你就去别的货行碰碰运气。”
赵晴没法子,时间耽误不起,只能接受了他的建议。
车子要10点左右才出发,还要一会儿时间,正好她要等严七,都用不着磨嘴皮子了。
梁时封带着人在房门口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虽然双腿麻木却依旧跪得板正一动不敢动。
他就不明白了,人丢进房里的时候还是昏迷不醒的,不过是策应了一炷香人就跑了,偏偏那些人还在装傻充愣,别说是主子了,他都觉得是奇耻大辱。
房门打开,属下们瞬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江知礼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气,“杨业送出去了?”
“回主子,半路出了两队人马假意仇杀,想混淆视听把人劫走,幸好您考虑周全安排了后手,人已经送出去了。”
“昨日那个女人的消息查到没有?”
对方的声音明显压着怒气,梁时封一听低头看了眼边上的红玉。
红玉此时已经满身是汗,“回、回主子,偷偷查过了,暂时、暂时、没、没有头绪。”
这事儿是真难办,人家有意陷害又不能大张旗鼓的查,明面上那人不就是她吗?
“坊里的人都偷偷查探过了,没符合的,昨日坊里确实是进了个生人,但人家是个已婚妇人,对、对不上。”
空气里的沉默让人难受,红玉觉得还不如给她一刀来得痛快。
好半晌总算是有脚步声传来。
江知礼走下台阶,“收拾收拾回京,既然他们胆大到这种地步,我自然要回送他们一份大礼以报答他们的这份心意。”
他居高临下看着跪着的几人,“都起来吧,回了京城自行去炎营待三个月再回来复命。”
众人面如死灰却是一声不敢申诉,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去炎营也不算冤。
红玉刚站起,对上江知礼的目光吓得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你倒是有些自知,你留下,把人给我找出来,找不到就不用回来了。”
看着大步流星走掉的人,红玉无辜的看向梁时封,“头儿,你赶紧救救我啊,这人长什么样我都没瞧清,让我上哪里去找。”
自从早上江知礼在身边看到她,她就知道自己大概是待不长了,主子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她发配了的。
时封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早上给她穿衣就没瞧清她的样貌?”
“我如何敢瞧!”红玉只觉得冤枉,“主子在边上那个样子!”多看一眼她都怕她被挖眼,“头儿你不是扛了人一路,你不是也没印象!”
“我!”时封被堵得说不出话,“主子不是说了吗,她肩头靠下有个月型胎记,总之你就按照这个线索找,兴许几个月后主子气消了就不在意这个事儿了。”
说完他也跟着大步离开,只留红玉一个站在原地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