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氏午睡张氏在后院给几个孩子洗头,赵晴趁机溜出家门去了赵二春的住处,屋里没有人,她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后院灶房,将埋在灶房里的布袋给挖了出来。
一看东西一点没少,而且奇怪的是居然还多了一串的铜板,数了数总共有26枚。
她将那串铜板提起来在眼前看了看,这是什么意思,赵二春给她的?如若不是为什么会放在她的钱袋子里,难不成是昨天那些鱼的谢礼,她将铜板又放了回去。
很好,这小乞丐是个诚信人,没有拿她的东西,这些钱放在这里应该是安全的,她将钱袋又重新埋回了坑里这才悄悄的离开院子溜回了家。
赵大桥跟赵丰年是一起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好在虽然辛苦柴火卖了7个铜板,二人都还比较高兴。
晚饭的时候李氏提起明日一起去相看的人。
“就他们夫妻二人,你再加上老二媳妇,我就不去了,又不是正式定亲,都去显得咱们掉价,依我的意思大桥也不该去,但是那头情况特殊去便去吧,心里有个成算。”
王氏一听有她的份儿立马喜笑颜开,“还是爹能拿主意,大哥大嫂都是夯实人,有些话他们当人面不方便讲,我就不同了,我是婶娘,说几句总能说的。”
“咱家就你嘴皮子厉害,一起也好。”李氏看了看几人,“今晚都洗个澡,别上人家家里一身味儿显得咱们埋汰。”
“奶奶,我以后也要跟我姐一样天天洗澡,闻着香。”得银嚼着菜梆子话说得漫不经心。
王氏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我早几天就想问了,大嫂,你们是不是偷偷攒钱买香膏之类的了,红茶每回从我身边经过我都能闻到一股子香,从前可没有过。”
赵晴心虚低头喝粥,不过是皂角粉哪里香,这些人都是狗鼻子不成。
张氏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这两日因为王氏她早就积攒了一肚子的郁气,“弟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钱都在公中,我们何时经手过,偷偷攒钱又是哪里的说法,你看见了就把时间地点给说出来,不然就是你无中生有,我可是要让爹给我做主的。”
妯娌吵架常有,赵大桥也没有想到张氏这么大反应,他在边上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她算了。
张氏气头上自然是听不进,只气哄哄的盯着王氏要讨个说法。
王氏不过是嘴快,见张氏生气她忙堆上了笑脸,“大嫂这是做什么,我不过开个玩笑而已,没有就没有呗,这红茶身上有香味我就是好奇问问,也是奇了怪,没有香膏怎么那么香,难不成真是天天洗澡的缘故。”
赵晴接收到众人的目光尴尬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兴许吧,我没闻见。”
“行了,都赶紧的吃,这么多人要洗一会儿还不知道搞到什么时候,都快些不要天黑浪费灯油。”赵丰年一句话,桌上总算是安静了。
全家人洗澡,虽她是最后一个,这回也不敢用皂粉了,就怕王氏抽风搞突然袭击揭露她。
明日就要去见瘸子,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躺在漆黑一片的床板上,脑子想着事儿怎么也睡不着。到底要怎么做好呢,要不还是照原计划,好说话就谈判,不好说话那便直接搅黄,反正她也不愁嫁不出去这种事。
想着想着她慢慢心里有了些底这才渐渐睡去。
第二日一早张氏早早的叫她起了床,还破天荒的给她梳了头发,“一会儿到了人家家里少说话多观察,这人家咱们也不是定死的,实在不行咱也可以拒了。”
“真的可以拒吗?”张氏总算是说了一句当娘的该说的话。
谁知张氏却白了她一眼,“我说的是实在不行,你可别到人家家里使小性子,闹了笑话小心你爹削你。”
看样子对家给的聘金着实是给到了他们的心坎里,怕不是万不得已这亲事都是要成的。
出门的时候赵丰年又对他们叮嘱了一番,无非就是要他们顾大局勿计较小节。
王氏在一旁格外热络,“爹你放心吧,有我在,我定帮着她们把事儿办得妥妥的,不会让咱家吃亏的。”
就这样,赵晴一家三口加上王氏还有李氏一起出发去了李家村接赵晴的姨婆李李氏。
李李氏十分瘦弱,跟李氏长得五分像,人看上去十分精明,一见到红茶就夸红茶长得好变成大姑娘了。
“你呀就不怕说得她飘飘然,到时候真当自己天上有地下无了。”
李李氏笑着拍了一下李氏的手,“自家姑娘抬高些本就是应该的,不然如何值钱。”她看着赵晴,“那家的情况你奶跟你说了吧,男将腿有些毛病,但是干活不耽误,生孩子就更不耽误了。”
王氏噗嗤笑出了声,“姨母说话还是那么直接。”
张氏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身边的闺女,“你姨母说话一向如此,你听着便是。”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李氏笑,“哪个成亲的闺女不经历这些,早知道早好,今日说的那家男将是他们家的老二,上头还有哥嫂,对方说了,等老二成了亲就分家单过。”
“分家?”张氏一惊,“怎的好好的就要分家?”一般跟父母住一起有事还有个帮衬,就像他们如今这样,分家在她看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分家也没什么不好的,不用日日伺候公婆,对于红茶来说是好事,咱这地方没有分家的传统人家宁家村可不一样,不能用同一套规矩量杖。”
“姨母,那宁家村去年是不是出了个秀才,镇上还张过榜的!”王氏一脸钦慕。
“你大字不识一个还看得懂榜?”李氏有些吃惊。
“我看不懂耐不住人家阵仗大啊,听说才十几岁,十里八乡就这么一个年轻秀才,我也是好奇得很呢。”
“你说的那个秀才确实是宁家村的,人家不仅年轻模样也是一等一,可惜啊,那人早早的就定了亲,不然媒婆怕是要踏破门槛了。”
姓宁的秀才,还十里八乡就这么一个,难不成是上回在鞋铺门口摆摊的那个年轻书生,赵晴有些意外,原来秀才这么稀缺并不如从前认知里那样的多如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