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傻柱家的门就被轻轻敲响了。他刚穿好衣服,一开门就看见秦淮如端着个搪瓷碗站在门口,碗里冒着热气,是刚熬好的小米粥。“柱子;看你最近忙得早出晚归,我熬了点粥,你趁热喝。”她笑得温柔,眼神却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熟络,径直往院里走。
傻柱僵在门口,手还扶着门框,心里满是无奈。他想开口拒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前几天聋老太太刚叮嘱过“别沾贾家”,可秦淮如这副“为你好”的模样,让他实在拉不下脸。“秦姐,不用这么麻烦……”他跟在后面,声音里透着几分尴尬。
这一幕;正好被早起倒煤渣的二大妈看见。她端着煤铲站在胡同口,跟路过的三大妈使了个眼色,两人凑到一起小声嘀咕:“你看,我说啥来着?这秦淮如哪能放过傻柱?刚赚了点钱,就又缠上来了!”
三大妈点点头,往傻柱院里瞟了眼:“可不是嘛,昨天我还看见她给傻柱送洗好的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口子呢!”
议论声飘进傻柱耳朵里,他脸上烧得慌;赶紧把秦淮如往屋里让,关上门挡住外面的目光。“秦姐,以后别给我送东西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他坐在炕沿上,手指抠着炕席边,语气带着几分生硬——他想起聋老太太的话,想起自己贴在书桌前的字条;可面对秦淮如,还是硬气不起来。
秦淮如却像没听出他的疏离,把粥碗递到他手里,红着眼圈叹气道:“柱子,你咋跟我见外了?以前你难的时候,雨水生病没人管,是谁帮你守在床边(其实也就照顾过那么一次);现在你好了,就不认人了?”她说着,眼泪就快掉下来,那副委屈的模样,让傻柱心里的硬气瞬间软了半截。
他攥着热粥碗,心里像被猫抓似的——秦淮如说的是实话,之前确实受了秦淮如一些“帮衬”。可他也记着,那些“帮衬”背后,是一次次的借钱不还,是棒梗偷他家的东西,是贾张氏背后的嚼舌根。可看着秦淮如泛红的眼眶,那些话又说不出口了。
“我不是那意思……”傻柱叹了口气,把粥喝了大半,“就是……就是我现在想找对象;总跟你走太近,怕人家姑娘误会。”
“误会啥?”秦淮如擦了擦眼泪,语气又软了下来,“我就是把你当弟弟看,怕你忙得忘了吃饭。你找对象是好事,我还能帮你参谋呢!上次那小学老师,要是你早跟我说,我帮你问问,说不定就成了。”她这话半真半假,却把“关心”的姿态做足了,让傻柱根本没法反驳。
院里的动静,贾东旭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他坐在炕边,抽着烟,眼神飘向窗外,假装没看见。心里却暗忖:媳妇有分寸,不过是送碗粥、说几句话,傻柱就算有那心思,也不敢真对自己媳妇怎么样,还能借着这层关系;让傻柱以后接着帮衬家里,划算得很。
从这天起,秦淮如就像长在了傻柱家门口。早上送粥,中午送咸菜,晚上还会“顺路”来问他“明天要不要东西”,有时甚至会帮他把院子扫了,衣服洗了。
她做得滴水不漏,在外人眼里,活脱脱一副“心疼弟弟”的模样,可明眼人都知道,她是怕傻柱真断了跟贾家的往来,断了这棵“摇钱树”。
没几天,院里的闲话就传得沸沸扬扬。闫埠贵蹲在石桌边抽烟,跟易中海说:“一大爷,您看傻柱,刚赚了点钱就飘了,还跟秦淮如不清不楚的,以后哪还有姑娘敢跟他?”
易中海皱着眉,没说话——他早就不想管贾家的事;可看着傻柱又被缠上,心里也替他着急;却又不好插手。
傻柱的相亲,果然又黄了。聋老太太托侄女找的媒婆,介绍了个百货公司的售货员,姑娘人勤快,还不嫌弃傻柱“没文化”。两人约在公园见面,刚聊了没两句,姑娘就犹豫着问:“何师傅,我听人说,你跟院里贾家的媳妇走得挺近?”
傻柱脸一红,赶紧解释:“就是邻居,她帮过我妹妹,我……”话没说完,姑娘就摇摇头:“何师傅,我想找个踏实过日子的,要是你跟别人不清不楚,我怕以后麻烦。”说完,姑娘转身就走,留下傻柱愣在原地,心里凉了半截。
接连两次相亲失败,傻柱之前的底气和信心,像被戳破的气球似的,瞬间泄没了。他回到家,看着桌前贴的聋老太太的话,又看着压在下面的欠条,狠狠捶了下桌子——他明明想远离贾家,可每次都被秦淮如拿捏得死死的,那点“白月光”的滤镜,那几句“以前帮过你”的话;总能让他狠不下心。
聋老太太后来知道了,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找到傻柱家,叹了口气:“柱子,不是老太太说你,你就是心太软!秦淮如那是拿准了你念旧情,才敢这么缠你!我这腿脚不便,不能每次都护着你,你自己要是不硬气,谁也帮不了你!”老太太说得激动,咳嗽了好几声,傻柱扶着她;眼眶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贾家屋里,贾张氏看着秦淮如端回来的傻柱给的猪肉;笑得合不拢嘴:“还是你有办法!我就说,他傻柱就算赚了钱,也逃不出咱们的手心!”
秦淮如坐在一旁,手里缝着衣服,眼神却有些复杂——她也不想这么做,可家里实在难;易中海不管,贾东旭指望不上;只能靠傻柱这棵“树”了。
傻柱站在院里,看着贾家亮着的灯,心里满是沮丧。他攥着拳头,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要硬气”,可一想到秦淮如泛红的眼眶,想到以前的“帮衬”,又泄了气。
之前赚的钱、攒的名声,好像又回到了原点;那个“膨胀”的傻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被贾家缠得喘不过气的“冤大头”。
夜色渐深,四合院静了下来,只有傻柱家的灯还亮着。他坐在桌前,看着空了的粥碗,心里像堵了块石头——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被贾家缠多久,更不知道,那个“找个好姑娘过日子”的愿望,还要等多久才能实现。
而贾家的算计,还在悄悄继续,这场拉扯,远没到结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