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清晨刚褪去露水,傻柱就揣着鼓鼓的粮票和钱,脚步轻快地往菜市场走。自打前阵子见着协和医院的女医生、护士天天往易中海家跑,他心里那点“娶媳妇”的心思就跟发了芽似的,疯长不停——以前觉得秦淮如够漂亮,可跟那些穿白大褂、说话温柔的姑娘一比,竟也觉得“不过尔尔”。
更别提他手里有四合院三间正房、一间耳房的家底,还是轧钢厂的大厨,顿顿能吃上肉,他琢磨着:凭这条件,还愁找不到好媳妇?
可现实却给了他一闷棍。附近的媒婆都知道他“爱跟院里有夫之妇凑近乎”“脾气有点冲”的名声,怕撮合不成还落埋怨,没人愿意接他的活。傻柱愁得跟聋老太太念叨了两句,没成想老太太当天就从炕席底下摸出十块钱,塞给了附近最有名的王媒婆:“这孩子心不坏,就是嘴笨,你帮他好好挑挑,事成了我再谢你。”
王媒婆拿了钱,也不含糊,没几天就带来了谢小蝶的消息。谢小蝶家是普通工人家庭,父亲和哥哥在汽修厂上班,母亲操持家务,弟弟还在读书,虽说她没正式工作,却是出了名的勤快——洗衣做饭、缝补浆洗样样拿手,左邻右舍都夸她是“持家好手”。傻柱一听就乐了:“没工作怕啥?我一个月工资够养活一家人,她好好在家过日子就行!”
约定相亲的周日一早,傻柱天不亮就起了床。他把攒了好几个月的肉票揣在兜里,直奔菜市场——买了二斤五花肉、一条鲫鱼,还割了点排骨,甚至破天荒地买了半斤苹果,这在物资紧俏的年代,算是相当体面的“见面礼”。回到家,他又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把盖了多年的旧被子拆了重新叠,用抹布把桌椅擦得锃亮,连墙角的蜘蛛网都用竹竿挑干净了,还特意换上了过年才穿的蓝布褂子,对着镜子梳了好几遍头发。
“柱子,这么用心啊?”闫埠贵路过他家门口,见他忙前忙后,笑着打趣,“看来这次是真上心了。”
傻柱挠了挠头,脸上难得露出几分腼腆:“三大爷,您别笑话我,这不是想给人家姑娘留个好印象嘛。”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王媒婆的大嗓门:“柱子,在家吗?小蝶姑娘来了!”傻柱心里一紧,连忙迎了出去。只见王媒婆身边跟着个穿碎花衬衫的姑娘,梳着两条麻花辫,眉眼清秀,手里拎着个小布包,看起来文静又本分——正是谢小蝶。
“小蝶,这就是傻柱,哦不,是何雨柱。”王媒婆热情地介绍,“柱子,这就是谢小蝶姑娘,人勤快,心又细。”
“姑娘快请进!”傻柱连忙侧身让她们进屋,手忙脚乱地倒开水,还把刚买的苹果洗了递过去,“姑娘吃苹果,刚从菜市场买的,新鲜着呢。”
谢小蝶接过苹果,小声说了句“谢谢”,眼神悄悄打量着屋里的环境——三间房宽敞明亮,收拾得干干净净,虽说家具不算新,却透着股“过日子”的踏实劲儿,心里先有了几分好感。王媒婆在一旁帮腔:“小蝶啊,柱子可是轧钢厂的大厨,顿顿有肉吃,你要是跟了他,保准不受委屈。”
傻柱也赶紧补充:“我这工资除了给我妹妹留点,剩下的都能交给你管,你想买啥就买啥,不用跟我客气。”他说得实在,脸上满是期待。
可这温馨的氛围没持续多久,西院的贾张氏就端着个破碗,慢悠悠地晃了过来。她早就听说傻柱今天相亲,心里的算盘早就打好了——傻柱要是真娶了媳妇,以后谁还会偷偷给贾家送粮票、送饭菜?她必须得想办法搅黄了这门亲事。
贾张氏站在傻柱家门口,没进去,却故意提高了嗓门:“哎呀,这是谁家的姑娘啊?来咱们院相亲啊?可得好好打听打听,有些人表面看着风光,背地里可不清不楚呢——昨天还看见他跟隔壁寡妇在院门口嘀咕半天,不知道说些啥悄悄话呢!”
不能提秦淮如,否则贾家也要跟着丢人!
这话像根刺,扎得谢小蝶脸色微微一变。她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傻柱,眼神里多了几分犹豫。傻柱气得脸都红了,指着贾张氏:“你胡说八道啥呢?我跟张寡妇就是说两句话,你别在这儿瞎造谣!”
“我造谣?”贾张氏撇了撇嘴,“院里谁不知道你总往张家跑?人家可是寡妇,你总凑上去,像话吗?姑娘,我这可是好心提醒你,别到时候嫁过来,还得受气!”
王媒婆见状,连忙打圆场:“张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柱子是老实人,哪能做那不清不楚的事?您快回家吧,别在这儿耽误孩子的事。”一边说,一边给傻柱使眼色,让他别跟贾张氏计较。
傻柱攥紧了拳头,却也知道现在不能跟贾张氏闹僵——万一吓着谢小蝶,这门亲事就真黄了。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火气,对谢小蝶说:“姑娘,你别听她瞎说,我跟张寡妇就是普通邻居,没别的事。”
谢小蝶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手里的苹果却没再动。屋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王媒婆只能尴尬地找话题,可谢小蝶的话明显少了,眼神也有些躲闪。
傻柱看着谢小蝶的反应,心里又急又气——他知道,贾张氏这一闹,姑娘心里肯定有疙瘩了。他偷偷瞪了一眼门口的贾张氏,见她还在那儿探头探脑,心里暗暗叫苦:这老虔婆,真是专门来坏他的事!
而贾张氏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慢悠悠地端着碗往家走——她心里非常清楚,没了傻柱的接济,贾家的日子会很难过;更要看看,这傻柱还能不能顺顺利利娶到媳妇!
屋里,王媒婆还在努力撮合,可谢小蝶只是偶尔应一声,显然已经没了最初的热情。傻柱看着桌上的五花肉和鲫鱼,心里凉了半截——他精心准备了这么久,没想到被贾张氏这么一搅和,相亲竟成了这副模样。他不知道,这仅仅是贾张氏“破坏计划”的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大的麻烦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