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林间的风更凉了些,溪水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像一首缓慢的催眠曲。楚楚坐在大青石上,双手捧着泪晶,淡蓝的微光在掌心轻轻跳动,映得她眼底泛着柔和的光。银月趴在她脚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地面,银蓝光偶尔亮起,扫过周围的灌木,确认没有危险。
悠悠不知何时醒了,他没有惊动楚楚,只是靠在青石上,静静看着她专注警戒的模样。直到楚楚转头时对上他的目光,他才笑着开口:“还没困吗?我睡了挺久,换我来守吧。”
“没事,我精神着呢。” 楚楚摇摇头,将泪晶贴回胸口,“刚才想着黑影的事,没太困。你醒了正好,不如…… 跟我说说巴国灵脉树的事吧?之前你提过灵脉能滋养植物,一定很神奇吧?”
悠悠闻言,眼底泛起回忆的暖意,他坐直身体,望着远处被月光照亮的树冠,缓缓开口:“巴国的灵脉树,是整个西陆最老的灵脉载体。树底的灵脉节点会渗出‘灵脉露’,顺着树根蔓延到周围的土地里。那些长在灵脉树周围的植物,都跟普通植物不一样 —— 比如‘萤苔’,平时是深绿色,吸了灵脉露就会泛着淡绿光,晚上能照亮小路;还有‘愈心草’,叶子上有细细的银纹,嚼碎了能治外伤,都是靠灵脉滋养才有的功效。”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轻柔:“我小时候总爱在灵脉树周围玩,长老会让我收集萤苔,说‘灵脉养植物,植物护族人’。有一次我摔破了膝盖,长老就是用愈心草给我敷的,没几天就好了。那时我还不懂,只觉得灵脉树像个会照顾人的老爷爷,后来才知道,那是灵脉在默默守护我们。”
楚楚听得入神,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腰间的贝壳额饰 —— 额饰的海浪纹在指尖下格外清晰,忽然想起母亲教她的 “水灵辨污染” 技巧。“我母亲也教过我类似的本事。” 她轻声说道,指尖摩挲着额饰的珍珠,“氐人国的水灵枢纽周围,也有能辨污染的‘清涟草’。母亲说,把清涟草放进水里,要是草叶变绿,说明水干净;要是变灰,就是被污染了,得用泪晶净化。她还教我用水灵感应 —— 指尖沾点水,要是觉得凉得发滞,就是有混沌气息。”
说着,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想起白天在溪流旁的触感,又抬头看向悠悠:“刚才听你说灵脉养植物,突然觉得,不管是木灵还是水灵,都是在守护生灵,只是方式不一样。”
悠悠点头,刚想回应,突然注意到楚楚腰间的贝壳额饰 —— 额饰的海浪纹正泛着淡淡的蓝光,与他胸口双器的淡青光芒隐隐呼应。他下意识地将双器取出来,放在掌心,只见蛇纹法器的符文也亮了起来,与额饰的蓝光越靠越近。
就在两人的手不经意间靠近时,双器的淡青光与额饰的淡蓝光突然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小小的光弧。紧接着,楚楚胸口的泪晶也自动亮起,蓝光顺着光弧融入双器 —— 三道光瞬间爆发,在两人之间形成一个半透明的光团,光团中缓缓浮现出玄图的碎片!
那碎片越来越清晰,最终形成一幅小型的青枫谷地图,地图中央用莹白的光点标注着 “灵脉核心”,旁边还有一行细小的符文,正是之前玄图上见过的 “灵脉节点” 标记。光点的位置在青枫谷深处,靠近一片被标记为 “古枫群” 的区域,周围还标注着几处淡灰点,显然是混沌污染区。
“这是…… 青枫谷灵脉核心的位置!” 楚楚的眼睛瞬间亮了,她伸手想触碰光团,指尖却穿过了虚影,只感受到一股温和的灵息,“双器和泪晶共鸣,把玄图里的灵脉核心位置显出来了!”
悠悠也格外惊喜,他能清晰感受到双器传来的脉动,像是在确认灵脉核心的方向:“之前玄图只给了大致路线,现在连具体位置都显出来了!古枫群…… 应该就是青枫谷最老的那片枫树林,灵脉核心多半在最大的古枫树下。”
银月也凑了过来,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光团,尾尖的银蓝光融入其中,让玄图碎片的光芒更亮了几分。光团持续了约莫半刻钟,才渐渐减弱,双器与泪晶的光芒也随之平复,却比之前更温润,像是完成了一次重要的信息传递。
“太好了,这下我们找灵脉核心就不用走弯路了。” 楚楚的语气里满是欣喜,之前因黑影带来的紧张感消散了大半,“明天我们直接去古枫群,就能找到灵脉节点了。”
悠悠点头,将双器重新贴身放好,掌心还残留着共鸣的暖意:“有玄图指引,还有我们的能力配合,一定能净化灵脉核心。”
夜色依旧深沉,可两人的心头却亮堂了许多。溪水声仿佛也变得更轻快,月光透过树冠洒下,在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灵脉露般温柔。楚楚靠在青石上,望着远处的青枫林方向,心里充满了期待 —— 她仿佛能看到灵脉核心被净化后,青枫林重新变得翠绿,萤苔泛着绿光,清涟草在溪边生长,像巴国的灵脉树那样,重新守护这片土地。
悠悠则握紧了胸口的双器,想起长老的嘱托,想起灵脉树的萤苔,更坚定了守护灵脉的决心。银月趴在两人中间,尾尖的银蓝光轻轻闪烁,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灵脉净化祝福。守夜的时光,因这段故事与共鸣,变得格外温暖,也让两人对接下来的路,更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