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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仪殿内,沉闷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

初夏的微风穿不透紧闭的殿门,也吹不散弥漫在重臣脸上的肃杀与凝重。

李世民高踞御座,面沉如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紫檀扶手,发出笃、笃、笃的轻响,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尖上。

他面前宽大的御案上,摊着一份来自北疆、沾染着风尘与血腥气息的紧急军报。

兵部尚书杜如晦的声音如同砂石摩擦,带着金戈铁马的凛冽,回荡在空旷的大殿:

“---铁勒薛延陀部酋长夷男,联合同罗、仆骨、回纥等十三部叛酋,聚众二十万!于金山(今阿尔泰山)祭天立旗,公然反叛突厥!颉利狼崽(指突厥可汗颉利)派其心腹大将执失思力率五万狼骑前往弹压,激战三日,竟损兵折将,未能竟功!如今叛军气焰嚣张,已焚掠突厥多处草场、商道,大有燎原之势!漠北已然烽火连天!”

“啪!”

李世民一掌拍在御案上,震得笔架上的朱笔都跳了一跳!

他眼中厉芒爆射,不再是那个温和的帝王,瞬间变回了当年虎牢关前杀伐决断的天策上将!

“好!好一个铁勒诸部!好一个夷男!”

他猛地站起身,玄黑龙袍无风自动,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勃然而发!

他大步走到悬挂着巨大北疆舆图的屏风前,手指重重戳在代表金山的标记上,声音如同滚雷:

“颉利!这些年仗着我大唐内忧,他欺凌诸部,横征暴敛,早已天怒人怨!如今铁勒这把火,烧得正是时候!此乃长生天赐予我大唐,彻底打断突厥脊梁的良机!”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骤然升温!

武将序列中,程咬金、尉迟恭等老将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战火,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文臣队列亦是一阵骚动,房玄龄、长孙无忌等目光交汇,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决断。

陛下,这是要抓住机会,对突厥挥出致命一击了!

“陛下!”

一个声音沉稳响起,压下了殿内细微的议论。

卫国公李靖排众而出,须发虽白,身姿却如标枪般挺直,抱拳躬身,声音不高,却带着千军辟易的沉稳力量,

“臣李靖,愿为陛下分忧!请命领兵出塞,伺机而动,趁此突厥内乱疲敝之际,予其雷霆一击!”

李世民霍然转身,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李靖身上,带着审视,更带着无比的信任!

“卫国公!”

他快步上前,亲手扶起李靖,语气斩钉截铁:

“灭突厥,除卿之外,何人可为帅?!朕,准了!”

君臣二人目光交汇,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是对多年默契与能力的绝对信任!

大唐帝国积蓄多年的力量,终于等到了这个宣泄而出的缺口!

“谢陛下信重!”

李靖沉声应诺,随即话锋一转,仿佛只是顺口一提,语气平淡无波,却让敏感的朝臣心头都是一跳,

“此次北征,深入漠北苦寒之地,兵贵精不贵多。除却玄甲精骑为中坚,还需大量熟悉边情、吃苦耐劳的军中骨干随行。嗯---”

他像是想起什么,目光扫过武将队列后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随意”补充道,

“对了,前些时日,东宫送来的那两个小子,一个裴行俭,一个薛仁贵,在臣府上历练了些时日,倒还算沉得住气,手脚也算勤快,尚堪一用。或可随军充当书记、扈从,跑跑腿,长长见识。年轻人么,总得在风沙里滚几滚,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战场。”

“尚堪一用?”

这四个字轻飘飘地从李靖口中说出,落在某些人耳中,却不啻于惊雷!

武将队列靠前的位置,一个身材魁梧、面庞黝黑、颌下短须如钢针般虬结的将领,脸皮猛地抽搐了一下。

此人正是侯君集的心腹爱将,左屯卫中郎将刘兰!

他本是极力主张由陇右系将领主导此次北征侧翼的人选!

此刻听到李靖看似随意地点了东宫那两个毛头小子的名,一股邪火“噌”地就窜了上来!

“哼!”

刘兰忍不住低哼一声,声音不大,但在落针可闻的大殿里却异常刺耳。

他强压着怒气,抱拳出列,语气硬邦邦地,带着掩饰不住的质疑和不满:

“卫国公!末将斗胆一言!军国大事,非同儿戏!此去漠北,千里奔袭,风雪酷寒,更有突厥狼骑环伺!那裴行俭,不过是个耍弄笔墨的书生;薛仁贵,空有一身蛮力罢了!让他们随军?只怕刀光剑影吓破了胆,非但帮不上忙,反倒成了累赘!何必为两个乳臭未干的东宫小子,平添风险?”

他话里话外,矛头直指太子!

更暗示李靖这是在公然卖东宫人情,不顾军国安危!

李靖缓缓转过头,那双阅尽沧桑、洞悉人心的眼眸,平静无波地落在刘兰那张因激愤而涨红的脸上。

没有怒火,没有斥责,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淡漠。

“刘将军此言差矣。”

李靖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感慨,

“当年太上皇于晋阳起兵,老夫追随鞍前马后,年纪比他们此刻还要小上两岁。”

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殿内所有武臣,语气陡然变得锐利如刀锋:

“军帐里熬出来的将种,血火中滚出来的胆魄! 没在死人堆里爬过,没在冰天雪地里冻过,再大的力气也只是莽夫,再好的文章也是废纸!是骡子是马,不拉出去在漠北的刀尖上遛遛,难道要养在长安的锦绣堆里,等着蛀虫啃空不成?老夫当年,不也是从大头兵一步一步爬上来的?陛下,您说是吧?”

最后一句,他转向李世民,带着一丝历尽千帆后的坦然。

李靖这番话,举重若轻!

搬出太上皇当年起兵旧事,点明自己也是从小卒做起,不仅堵死了刘兰质疑“资历”的嘴,更是当着李世民的面,把自己放在了公正无私、一心为国的位置!

哪里是卖人情?

分明是替朝廷锤炼英才!

句句在理,掷地有声!

刘兰被噎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半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侯君集站在他身前,脸色阴沉如水,却也无法开口。

“哈哈哈哈!”

龙椅上的李世民突然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打破了殿内凝滞的气氛!

他欣赏地看着李靖,眼中满是赞许:

“药师(李靖字药师)此言,深得朕心!雏鹰总要离巢,才能搏击长空!裴行俭、薛仁贵,朕也知道,是太子身边难得的好苗子!既然药师看得上,愿意带着他们去历练,那是他们的造化!就这么定了!让他们跟着你去!好好摔打摔打!”

“臣,遵旨!”

李靖拱手领命。

尘埃落定!

东宫的两个“学徒”,就这样被卫国公轻飘飘一句话,推向了即将燃遍漠北的烽火前线!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飞入东宫。

李承乾正在批阅一份关于漕运的奏疏,小贵子脚步急促却无声地闪了进来,几乎是扑到案前,气息不稳地低语:

“殿下!卫国公挂帅!漠北!裴大哥,薛大哥随军!”

笔尖在奏疏上留下一个浓重的墨点。

李承乾猛地抬头,眼中精光爆射!

没有惊讶,只有一种“终于来了”的锐利与凝重!

他果断丢下笔,语速极快:

“更衣!备马!去卫国公府侧门!要快!避开所有人眼线!”

半个时辰后。

卫国公府邸后街,一条偏僻狭窄、堆满杂物的死胡同尽头。

李承乾一身普通富家公子的便服,脸上蒙着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神却冷静得可怕。

他面前,站着同样刚从军营被紧急召回的裴行俭和薛仁贵。

两人都来不及换下沾着灰尘汗渍的粗布军服,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但眼神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召见点得铮亮!

薛仁贵黝黑的脸膛因为激动和奔跑涨得通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

“殿…公子!我们要跟着卫国公去漠北了!打仗!砍突厥狼崽子!”

他兴奋地搓着蒲扇般的大手,眼中全是跃跃欲试的火焰。

裴行俭则沉稳得多,但清亮的眸子里也燃烧着压抑不住的火苗,他深深一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公子,承蒙卫国公提携,此乃天赐良机!”

他明白,这是真正的战场!

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机会!

李承乾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极其严肃地凝视着眼前这两个被他寄予厚望的年轻人。

巷子里异常安静,只有薛仁贵粗重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市井喧嚣。

“听着。”

李承乾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寒冰相击,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重重砸进两人耳中,

“我叫你们来,不是送行,更不是让你们去冲锋陷阵,搏个马上封侯!”

他目光如电,扫视着二人:

“裴守约!收起你那算计敌军的脑袋瓜子!战场瞬息万变,轮不到你这‘见习书记’去插嘴!你的眼睛,给我死死盯住卫国公的中军大帐!”

“薛仁贵!管好你那身蛮力!没我的命令,没卫国公的令牌,你就是个扛旗的力卒!敢擅自离队冲杀,我打断你的腿!”

这话如同两盆冰水,瞬间浇熄了两人心头的火焰!

薛仁贵张大了嘴,一脸错愕茫然。

裴行俭眼神一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的任务,只有两条!”

李承乾竖起两根手指,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

“第一条,也是唯一一条铁律”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刻刀凿刻:

“活着回来!”

“第二条,”

他声音更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把你们看到的东西,给我刻进脑子里!刻进骨子里!”

“裴守约!我要你盯死的,是李靖!看他如何排兵布阵!看他如何因粮于敌!看他如何利用天时地利!看他如何驾驭各路人马!他的每一个军令,每一次调动,何时如山岳沉稳,何时如雷霆迅猛!尤其是---”

李承乾眼中闪过幽深的光芒,

“漠北!那苦寒之地的山川走向!河流分布!水源位置!何处可扎营,何处易埋伏,何处是绝路!还有那该死的天气!风沙何时起,暴雪几时来!给我记!记清楚!画下来!一丝一毫都不能错!”

“薛仁贵!”

李承乾转向魁梧的汉子,

“你的眼睛,给我盯住脚下的地!盯住漠北的土坷垃!盯住那些不起眼的沙丘、干涸的河床!记清楚!什么样的地形,马跑得快!什么样的沟坎,能绊倒突厥最灵活的战马!还有,那些蛮子的习性!天寒地冻他们怎么活?缺水少粮他们怎么熬?他们怕什么?最依赖什么?给我看!用心看!”

他一口气说完,胸口微微起伏,眼神如鹰隼般锁定两人:

“记住!你们的战场,不在这一次!不在漠北的风沙里!”

李承乾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穿透时空的沉重:

“雏鹰试翼,只为看清猎场全貌!把漠北的每一颗沙子印在脑里,回来,孤要你们亲手搭一个一模一样的沙盘! 明白了吗?!”

裴行俭浑身剧震!

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彩!

他彻底明白了!

太子殿下让他们去,根本不是为了眼前这一仗的军功!

殿下所谋者,是未来!

是更广阔、更关键的战场!

殿下要他们成为殿下的眼睛!

成为殿下未来挥戈所指时,最了解那片绝域的人!

他猛地躬身,声音激动而坚定:

“守约明白!定不负公子所托!必如烙印,刻骨铭心!”

薛仁贵虽然对“沙盘”、“猎场”这些词听得似懂非懂,但他听懂了“殿下要的东西”和“活着回来”!

他用尽全力狠狠点头,拳头捶在自己厚实的胸膛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公子放心!仁贵记下了!多听多看,记沙子记土坷垃!活着回来给您搭沙盘!”

那股憨直中透出的绝对服从与忠诚,令人动容。

李承乾绷紧的神经终于略微松弛了一丝。

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两封早已准备好的、用火漆严密封好的信函,塞进二人手中。

“贴身藏好!到了李靖军中再看!里面是更详细的注意要点和一些保命的土法子。”

他顿了顿,看着两人郑重点头收好密信,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裴行俭瘦削却结实的肩膀,又重重锤了下薛仁贵硬邦邦的胸膛。

“去吧。李靖治军如铁,路上机灵点。”

说完,他不再停留,猛地转身,身影迅速消失在胡同口的阴影里,只留下身后两道挺拔而充满使命感的身影。

薛仁贵看着李承乾消失的方向,挠了挠头,压低声音问裴行俭:

“裴大哥,殿下的战场,到底在哪儿啊?比漠北还大?”

他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敬畏和一丝茫然。

裴行俭的目光则越过长安高耸的城墙,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落在那片风雪弥漫、即将被铁与血浸透的辽阔草原深处。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却带着滚烫的炽热:

“殿下的战场在天下!而我们,就是他刺向未来最黑暗处的那柄利刃!”

他用力握紧了怀中的密信。

漠北,这片陌生而凶险的战场,此刻在他眼中,已然变成了太子宏大棋局上,必须被彻底点亮的关键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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