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念初突然停止了哭泣,他缓缓抬起头,睁着澄澈的大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金光,周身的金乌之力,再次涌动起来,这一次,金光不再紊乱,反而变得格外平稳,格外坚定。他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又朝着傅承渊、师傅、师叔伯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嘴巴咿咿呀呀地哼着,像是在诉说着自己的决心,又像是在安抚我们。
紧接着,他周身的金光,瞬间暴涨,形成一道小小的金色光幕,将我、傅承渊、小白,还有受伤的师傅与师叔伯们,一同笼罩在内。光幕散发着温润而坚定的阳火气息,瞬间驱散了周围的冥蚀之气,影蚀被光幕挡住,无法靠近,发出尖锐的呜咽声,疯狂地撞击着光幕,却始终无法突破。
“这是……念初的金乌之力,在主动守护我们!”师傅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欣喜与震惊,语气急促,“他的神魂,在冥气反噬的痛苦中,竟然得到了淬炼,金乌之力,也变得更加稳固了!”
傅承渊躺在地上,看着光幕中的念初,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哪怕气息微弱,也依旧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容,轻声道:“念初……好样的……你长大了……”
我抱着念初,泪水再次涌出,这一次,却是欣慰与骄傲的泪水——我的孩子,那个曾经懵懂无助、害怕阴邪的稚童,在经历了极致的痛苦与绝望后,终于完成了第一次真正的成长,他不再是需要我们拼命守护的小家伙,他已经学会了,用自己的力量,守护我们,守护他所爱之人。
影蚀疯狂地撞击着光幕,光幕上的金光,渐渐黯淡下去——念初毕竟年幼,强行释放如此强大的金乌之力,对他的神魂与身体,消耗极大,他的小身子,渐渐变得虚弱,眼神也开始涣散,却依旧死死地撑着,不肯让光幕破碎。
“念初,撑住!”师傅强撑着起身,运转周身仅剩的阳煞之力,朝着光幕,注入一丝力量,“师傅帮你,再坚持一下,邪祟很快就会被击退!”
清风师叔与玄虚师叔,也拼尽全力,朝着光幕注入阳煞之力,光幕上的金光,渐渐变得明亮了几分。影蚀撞击了许久,始终无法突破光幕,周身的冥蚀之气,也渐渐消耗殆尽,它发出一声不甘的呜咽声,身影渐渐变得稀薄,最终,化为一缕黑烟,顺着阵纹的裂口,逃了出去,显然,是暂时蛰伏起来,等待下一次偷袭的机会。
随着影蚀的逃离,殿内的冥蚀之气,渐渐消散,诡异的呜咽声,也渐渐远去,镇煞阵的阵纹,虽然依旧有裂痕,却不再继续扩大,阳火的气息,渐渐恢复了些许。
念初再也支撑不住,小身子一软,倒在我怀里,沉沉睡去,嘴角还噙着浅浅的笑容,周身的金乌之力,渐渐平稳下来,小脸蛋上的青灰色,也褪去了几分,恢复了些许红润。显然,刚才的爆发,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却也让他的金乌之力,得到了淬炼,让他的神魂,变得更加稳固。
傅承渊被我扶着,缓缓坐起身,他的气息,依旧微弱,脸色也依旧苍白,却比之前好了许多,冥蚀之气的侵蚀,也缓解了几分。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念初的小脸,语气温柔而骄傲:“初一,我们的念初,真的长大了,他学会守护我们了。”
“嗯,他长大了……”我靠在傅承渊怀里,抱着熟睡的念初,看着昏迷的小白,看着身受重伤却满脸欣慰的师傅与师叔伯们,心中满是温软与坚定,“不管未来有多少凶险,不管我们要经历多少挫折与磨难,只要念初能健康成长,只要我们彼此守护,就一定能闯过所有的难关。”
师傅走到我们身边,看着熟睡的念初,眼中满是慈爱与期许,语气凝重却也带着欣慰:“今日,念初虽击退了邪祟的分身,却也耗尽了力气,神魂也受到了些许损伤,接下来,我们必须尽快养好伤势,好好教念初掌控金乌之力,同时,加固镇煞阵,防止邪祟再次偷袭。那邪祟的分身,虽然被击退,却并未被彻底斩杀,它一定会卷土重来,我们不能有半点松懈。”
玄虚师叔点了点头,语气严谨:“我明日,便去后山,寻找更多的桃木枝与阳火草,重新加固镇煞阵,同时,查看镇煞石碑的裂痕,若是石碑的裂痕继续扩大,冥渊裂隙的冥蚀之气,会越来越浓郁,到时候,邪祟的力量,会变得更加强大,我们更难抵挡。”
清风师叔靠在门框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臂上的伤口,再次流血,却依旧嘴硬道:“哼,那邪祟的分身,也不过如此,今日只是让它侥幸逃脱,等我伤势好了,再加上念初的金乌之力,非要把它抓回来,烤得它魂飞魄散不可!不过……师傅,我刚才消耗太大,能不能先吃点烤灵鸟,补补力气?”
师傅白了他一眼,语气无奈却也带着几分宠溺:“你就知道吃!先去涂驱冥膏,处理好伤口,好好调理身体,等伤势好了,再给你烤灵鸟,若是再敢偷偷烤灵鸟,耽误了大事,我便罚你,再也不能碰灵鸟分毫。”
清风师叔一听,立刻蔫了,却也不敢反驳,只能不情不愿地,去涂驱冥膏,一边涂,一边还在小声咒骂影蚀,抱怨它耽误自己吃烤灵鸟,模样滑稽又可爱,缓解了殿内凝重的气氛。
小白也缓缓睁开了眼睛,虚弱地朝着念初的方向,蹭了蹭,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像是在为念初高兴,又像是在庆幸,我们都平安无事。我伸手,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心中满是心疼与感激——这只小小的灵兽,自始至终,都陪伴在我们身边,不离不弃,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守护着念初,守护着我们,它,也是我们家人的一员。
师傅走进偏房,继续炼制驱冥膏与镇魂丹,他知道,今日的危机,只是开始,我们必须尽快养好伤势,做好准备,迎接邪祟接下来的偷袭,迎接接下来的每一场挫折与磨难。玄虚师叔则蹲在镇煞阵旁,小心翼翼地,用残存的阳煞之力,填补阵纹的裂痕,哪怕力气微弱,也依旧严谨认真,不肯有半分马虎。
傅承渊靠在软垫上,抱着我与念初,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调理伤势,他的掌心,始终紧紧握着我的手,传递着彼此的坚定与温暖。我抱着熟睡的念初,看着身边的一切,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未来,我们要面对多么强大的邪祟,无论我们要经历多么艰难的磨难,我们都会并肩而立,彼此守护,陪着念初,慢慢成长,陪着他,学会用自己的金乌之力,驱散阴邪,守护渡厄斋,守护我们的家,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夜幕渐渐褪去,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第一缕晨光,透过前殿的窗户,洒了进来,驱散了殿内最后的一丝阴寒,照亮了熟睡的念初,照亮了疲惫却坚定的我们,照亮了这历经一夜惊魂,却依旧完好的前殿。
镇煞阵的阳火,在晨光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阵纹上的裂痕,被暂时填补,冥蚀之气,彻底消散,渡厄斋的院子里,枯萎的桂花苗,似乎又冒出了一丝细细的新芽,在晨光中,微微摇曳,像是在诉说着,历经劫难后的生机与希望。
念初在我怀里,睡得正香,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容,偶尔小手动一下,指尖会溢出一丝微弱的金光,温润而坚定。他不知道,昨晚的一场惊魂之战,一场极致的痛苦与绝望,让他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蜕变。
而我们,也清楚地知道,昨晚的胜利,只是暂时的,邪祟的分身,依旧在暗中蛰伏,玄阴殇的本体,依旧在冥渊裂隙附近,积蓄力量,一场更大的危机,更多的挫折与磨难,还在等待着我们,等待着念初。
清风师叔靠在门框上,不知不觉,睡着了,嘴角还微微上扬,像是在梦里,烤着一大串灵鸟干;玄虚师叔依旧蹲在镇煞阵旁,渐渐闭上了眼睛,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块桃木枝;师傅的药香,从偏房里,缓缓飘出,温润而治愈;小白靠在念初的身边,沉沉睡去,模样乖巧而忠诚。
晨光漫过渡厄斋前殿的窗棂,将青砖地面染成一层暖融融的鎏金,昨夜残留的阴寒与诡异气息,早已被晨光与阵中阳火涤荡干净,只剩下淡淡的药香与阳火草的清苦气息,温润而治愈。
念初是被小白的呼噜声吵醒的。小家伙在我怀里翻了个身,小脑袋蹭了蹭我的胸口,澄澈的大眼睛缓缓睁开,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指尖无意识地溢出一丝微弱的金光,轻轻落在小白的脑袋上,小白浑身一僵,懒洋洋地抬了抬头,用小脑袋蹭了蹭念初的小手,又闭上眼睛,继续打盹,模样乖巧又慵懒。
傅承渊靠在软垫上,气息已平稳了许多,肩头的伤口被师傅重新涂了驱冥膏,缠上了干净的绷带,脸色虽依旧苍白,却褪去了昨日的青紫,眼底的疲惫,也缓解了几分。他察觉到念初醒来,伸手轻轻抚摸着小家伙的头顶,语气温柔:“念初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念初摇了摇头,小嘴巴咿咿呀呀地哼着,伸出小手,想要抓住傅承渊的手指,指尖的金光顺着傅承渊的手腕,缓缓涌入他的体内,淡淡的暖意流转间,傅承渊胸口的刺痛,竟缓解了几分。他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笑着说道:“我们念初的金光,越来越有用了,还能帮爸爸缓解疼痛。”
我抱着念初,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脸蛋,语气温柔:“念初昨晚很棒,保护了爸爸妈妈,保护了师傅和师叔伯们,还击退了邪祟,我们念初,长大了。”
念初像是听懂了,小嘴巴一咧,露出没长牙的小牙床,对着我们浅浅一笑,眼底满是欢喜,指尖的金光,也变得更加明亮了几分,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本事。
这时,师傅端着一碗温热的灵泉羹,从偏房走了出来,碗里掺了些许阳火草碎屑,散发着淡淡的暖意。他走到我们身边,将灵泉羹放在一旁,伸手轻轻抚摸着念初的眉心,指尖凝聚起一缕温润的阳煞之力,仔细探查着他的神魂,语气欣慰:“念初的神魂,恢复得比预想中还要好,昨晚的爆发,虽耗损了他不少力气,却也淬炼了他的金乌之力,如今,他的力量,比之前稳固了许多,正好,可以开始教他练习净化之术,掌控自身的金乌之力。”
“真的可以开始教他了吗?”我心中一喜,语气中满是期待,又带着几分担忧,“师傅,念初还小,神魂还很脆弱,会不会太勉强他了?”
师傅摇了摇头,语气温和而凝重:“不勉强,如今邪祟蛰伏,随时可能再次偷袭,念初的金乌之力,是克制邪祟的唯一希望,越早让他学会掌控力量,学会净化冥蚀之气,我们就越有把握,守住渡厄斋,守住他。而且,他昨晚能主动释放力量守护我们,说明他的心智,比同龄的孩子成熟许多,足以开始初步的练习。”
傅承渊点了点头,附和道:“师傅说得对,我们不能一直护着念初,让他学会自己掌控力量,学会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初一,我们相信念初,也相信师傅。”
正说着,清风师叔打着哈欠,从门框上醒了过来,头发乱糟糟的,嘴角还沾着一丝口水,显然是睡得太沉。他伸了个懒腰,手臂上的伤口被牵扯到,疼得龇牙咧嘴,嘴里含糊地咒骂了几句,才慢悠悠地走过来,目光落在念初身上,眼睛一亮:“哟,小念初醒了?昨晚可真厉害,竟然能击退邪祟的分身,不愧是师叔教出来的,等你再长大点,师叔就教你烤灵鸟,顺便教你用金光烤灵鸟,保证外焦里嫩,好吃极了!”
“清风师兄,休要胡言!”师傅白了他一眼,语气严肃,“念初要练习净化之术,掌控金乌之力,不是用来烤灵鸟的,你别教坏他。”
“我哪有教坏他!”清风师叔不服气地说道,“用金光烤灵鸟,既锻炼了力量,又能吃到好吃的,一举两得嘛!再说,小念初昨晚用金光击退邪祟,说不定,用金光烤灵鸟,也很厉害呢。”
玄虚师叔也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蹲在镇煞阵旁,一夜未眠,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却依旧保持着严谨的模样。他冷冷地瞥了清风师叔一眼,语气冷淡:“整天就知道烤灵鸟,胸无大志,念初要练习的是净化之术,是用来驱邪镇煞的,不是用来满足你的口腹之欲的。再说,你手臂的伤口还没好,还是好好调理身体,别在这里耽误念初练习。”
“哎,玄虚师弟,你怎么老是跟我作对!”清风师叔炸了毛,“我不过是跟小念初开玩笑,你至于这么较真吗?再说,我调理身体,也不耽误我看小念初练习啊,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
两人又开始拌嘴,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原本凝重的气氛,渐渐变得轻松了几分。念初趴在我怀里,睁着澄澈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争吵的二人,小嘴巴咿咿呀呀地哼着,时不时伸出小手,释放出一丝微弱的金光,像是在劝架,又像是在看热闹,模样可爱极了。
小白也醒了过来,它伸了个懒腰,抖了抖身上的毛发,走到清风师叔身边,用小脑袋轻轻蹭着他的裤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显然是在讨要烤灵鸟。清风师叔见状,立刻忘了与玄虚师叔的争吵,弯腰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压低声音说道:“小白,别着急,等师叔看完小念初练习,就偷偷给你烤灵鸟,保证让你吃个够,不让玄虚师弟和师傅发现。”
小白像是听懂了,眼睛一亮,对着清风师叔轻轻摇了摇尾巴,乖乖地趴在他脚边,等着烤灵鸟,模样乖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