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转头又选个最垃圾的灰碑?连最基础的都搞不定?废物。”
匡睿压根不知情,心念一动——眼前又换景了。
天地空了,只剩一块灰碑。
但它不是孤零零杵着。
它被一个虚影人攥在手里。
那人抬手一撩——一道真气丝从经脉里滑出来,沿着古怪路线一绕,哧啦!
剑气爆了!
空间被切开一道口子!
手腕一转,剑花一闪,一点寒星炸开,针尖戳破牛皮纸般,直接洞穿虚空!
劈、砍、斜斩、横扫……
每换一招,真气路线就换一次,杀伤力炸得人心惊肉跳。
匡睿瞪大眼:“这是功法碑!”
他从来没练过功法,可这时候脑子一热,管他娘的,跟着走!
他幻想自己也攥着一把虚影剑,照着那人的路子,模仿第一式——
嗤!
剑气立马就从他指尖喷出来了!
“嗯???”
“等等……这他喵的,还是术法攻击?可这真气的走法,根本就是功法结构啊?!”
匡睿彻底乱了。
“管他呢!能用就练!老师说过,本事多,不压身!”
他不管不顾,疯了一样重复练了几十遍。
眨眼间,通了。
他也知道名字了——《太玄十二式》。
“啧……果然还是剑法。
不是功法。”他嘀咕。
睁眼。
满场都是醒来的。
但——
白岩还闭着眼。
公明俊也一动不动。
就连那个穿着暴得能闪瞎人眼的妞,也还是刚才那姿势,一动不动,像是被定住了。
匡睿咧嘴:“哈?这么慢?这仨是真菜啊?”
“这悟性也太差了吧?”
“呵,还笑话我土?我看你们全是脑子进水的傻帽!”
匡睿嗤笑一声,目光直接锁定了另一块又矮又胖的剑碑。
御剑术!
三个大字刻得歪歪扭扭,像小学生写字,看得他直皱眉。
可下一秒,那三个字突然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密密麻麻的小字,清清楚楚浮在石碑上:
【修习御剑诀,可驭万剑,凡使剑术,威力增三成。
】
底下还跟了修炼法门,一目了然。
匡睿眼睛一亮,差点笑出声:“嚯?就这仨字儿,能管这么大用?难怪老话说大道至简——合着这玩意儿是藏在土里金子啊!”
他二话不说,立马照着上面的法门运起气来。
真气顺着经脉一转,像老牛拉车似的,慢悠悠地跑了个来回。
结果——啪!直接通了!
匡睿一拍大腿:“哎哟我去,这不就是给我量身定制的吗?”
他脸上挂满得意,心里乐开了花。
这功法,简直像他小时候偷吃糖,糖纸一剥,糖直接蹦进嘴里,连嚼都不用。
换别人?师傅嘴皮子磨破,徒弟还一头雾水。
可他?看过一遍,立马开溜,跟玩儿似的。
要是这事传出去,怕不是整个蜀山都得炸了。
可谁让他是剑体道胎呢?跟剑有关的东西,在他这儿就跟自家厨房的灶台——闭眼都能摸对火候。
没一会儿,匡睿一睁眼,又跳起来找下一个碑。
“这人脑子有泡吧?”诸乔镇远远瞅着,脸都黑了。
这小子,东摸一下西蹭一下,看不顺眼就换,哪像认真参悟?分明是来凑数的。
在他眼里,这种人就是投机分子,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
等会儿考核结束,第一个赶他走!
时间咔咔溜,一晃眼就快到了。
“都给我站起来!时间到!”诸乔镇猛地一吼,声浪都掀翻了几个盘坐的。
“噗——”
好几个弟子当场喷血,脸色惨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
匡睿也猛地一晃,胸口闷得慌,忍不住瞪了诸乔镇一眼:你特么是来考核的还是来炸碉堡的?
他还想再看一眼剩下那十几个碑呢——再给他十分钟,他能把所有碑全搞明白!
“你!”诸乔镇手指直戳匡睿,“就是你,别装蒜了,赶紧滚蛋!没你这号人!”
匡睿慢慢转过头,一脸懵:“啊?说……我?”
全场目光唰一下全集中过来。
公明俊一愣,差点把嘴里的瓜子喷出来:“这小子?他怎么还敢来?不是说他骂我全家了吗?”
白岩也皱眉嘀咕:“这家伙……哪儿得罪诸乔执事了?”
“废话!就是你!滚!别在这儿碍眼!再不走,我一剑劈了你!”诸乔镇骂得唾沫横飞。
匡睿脸色瞬间冷了:“凭啥?”
“你还敢顶嘴?!”诸乔镇怒极,手掌一扬,一道剑光直刺匡睿眉心,快如闪电,杀气扑面!
“住手——!”远处一声厉喝。
可已经晚了。
“完蛋了。”
“这傻子还真以为自己能翻身?装什么装?”
“活该!得罪了公明俊,又惹毛诸乔执事,这不是自找死路嘛!”
公明俊冷笑:“死在诸乔手里算你命轻,不然我非把你舌头割了泡酒!”
白岩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就在所有人觉得匡睿必死无疑时——
唰!
一道白光一闪,人影凭空挪移,直接出现在三丈开外。
匡睿喘得像拉风箱,脸色煞白,手一抖,掏出一把八宝归元麻辣串,“吧唧吧唧”猛嚼,真气立马回补。
全场一静。
诸乔镇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剑遁?!你……你竟领悟了剑遁?!”
他脸红得像猴屁股。
自己一个筑基期的大修士,没使全力,居然被个先天境的小崽子躲过去了?!
“荒谬!”他咆哮,“剑者,当一往无前!你学什么逃命招数?你这是懦夫!你根本不配当剑修!死吧!”
他双手一抬,剑光暴涨,撕裂空气,直劈匡睿头顶!
“诸乔镇!你疯了?!”一声苍老怒喝炸响。
一道青芒破空而至,“铛”地一声,把他那道杀招当场震碎。
来人白发苍苍,胡须斑白,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袍,身形佝偻,满脸皱纹,活像风干的老核桃。
“贾晋?!”诸乔镇气得发抖,“你敢拦我考核?!你担得起这罪吗?!”
贾晋慢悠悠地走过来,眼皮都没抬:“我拦你,是看你疯了。”
“这孩子,是真悟了剑碑的人。”
“你凭什么赶人?凭什么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