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现在形势确实变了,但还在过渡期,领导们有些话不方便明说。
说白了,现在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多少有点风险。
可大势所趋,不跟上就得被淘汰。”
“柱子,你说得太对了!要不是你来指点,我都快干不下去了。
我儿子还劝我辞职回家养老,那哪行?我才四十出头,还能干呢!”
“李姐,您有四十了?我看顶多三十!”
“柱子,你就别逗我了。
我就想踏踏实实干点实事,那些虚的我不爱听。
你快接着说,让我也学学,不然整天稀里糊涂的,都不知道该干啥。”
“简单来说,现在一切工作都得看市场,说白了就是看利润。
得看每件事能不能给老百姓带来方便,能不能帮他们多挣钱。”
“所以你想把**打造成真正的市场,陈处长当然高兴。
这可是实打实的成绩。
我估计啊,这事办成了,您肯定能当典型!”
“柱子,具体该咋办呢?”
“简单,不用您操心,交给我来办就行!”
“啊?我又听不明白了。”
“李姐,”
李伟插话道,“柱子今天来,就是想跟您合作开发鼓楼**的。
他在这方面很有想法,您听听看合不合适。”
“哦?那柱子你详细说说,只要有效果,我肯定支持!”
“是这样,李姐,”
何雨柱侃侃而谈,“我早就关注这个市场了,觉得潜力很大。
如果能整顿一下,搞正规了,完全可以发展成大型交易市场。”
“我初步计划是和街道合作,一起开发……”
“柱子,等等,这开发得花多少钱啊?”
“前期投入一万块左右就够了。”
“这么多?街道可没这笔钱,平时开支还得靠周边企业赞助呢。”
何雨柱心里暗喜,要的就是这话,您要是有钱,我还不好办了呢。
“这样啊……”
他故作苦恼,犹豫片刻后一拍大腿:“行吧,钱我来出,不过其他方面您得多帮忙!”
“没问题!只要不让我们出钱,什么都好说!”
“那好,您把这块市场租给我,我来管理。
以后每年给街道交点儿租金。”
“不用不用,你投这么多钱已经不容易了,我们哪能再收钱?”
“不行,必须收!”
何雨柱可不敢马虎,要是不收钱,过阵子给我收回去怎么办?
“开个价吧,要多少租金?”
李姐迟疑片刻,试探着说:“要不...100块?”
“嫌贵的话50也行!”
“就100!我先租五十年!”
何雨柱爽快地拍板。
李姐笑道:“柱子你这人真够意思,难怪小李总夸你。
既然你这么痛快,我也不能小气——头年租金免了!”
“李姐够敞亮!”
何雨柱竖起大拇指。
谈妥细节后,何雨柱让阿华去拟合同。
宾主尽欢的饭局过后,何雨柱叮嘱阿华:“这块地交给你打理,遇到难处随时找我。
管理岗和混码头不一样,得按规矩来。
那些老兄弟不适合的,宁可贴钱也别往里塞。”
阿华拍胸脯保证:“师父放心,江湖人当掌柜自然要改规矩。
您那些道理我都记着呢,连我爹都念叨想见您——他死活不信您才二十多岁,非说是隐世高人!”
“老爷子要讨教让你传话就行。”
何雨柱摆摆手,“往后台面上的事就靠你和马华了。”
阿华突然凑近:“师父,马华那三脚猫功夫...这大师兄的名分...”
“你俩一个习武一个掌勺,争什么虚名?”
何雨柱瞪眼,“全国独一份的市场,办成了青史留名,别净惦记这些!”
“可咱们不做古玩珍奇,专搞衣食住行...这能赚钱?”
阿华挠头。
何雨柱敲他脑门:“刚夸你机灵就犯浑!李姐和陈处长那边怎么交代?全摆些 ** ,这市场还能开?”
“上头要的是咱们把市场搞活,拉动经济,让大伙儿都富起来!不是养一帮蛀虫趴在别人身上吸血!”
“再说了,谁说吃喝拉撒就不能赚钱?你瞅瞅现在市场才多少人,满打满算一天千把人。
等咱们的市场开起来,那可是几万人的规模,往后还得涨到几十万。
光是摆摊的商户就得几千户,每家每月交五百,你算算能挣多少?”
“小子,你要学的还多着呢,别着急。
当然,以前的买卖照干,你把原先的鬼市改成**。
不过这一块你别沾手,找个信得过的人管着。”
“得嘞,师父,这回我可算开窍了。
您就瞧好吧!”
“嗯,平时多动动脑子!”
****
大院门口,棒梗儿和小当坐在台阶上,看着其他孩子放鞭炮。
又快过年了。
其实棒梗儿兜里有钱。
他不知道妈妈从哪儿挣的,反正现在零花钱比从前多了。
往年这时候,棒梗儿最头疼的就是小当和槐花缠着他要鞭炮……
但今年不用为钱发愁了,棒梗儿早早就买了一大堆鞭炮,陪着小当一起放。
刚放了两个,小当忽然说:“要是槐花在就好了……”
话音刚落,两个平时闹腾的孩子都没了玩的心思,安静地坐着,看别的孩子嬉闹。
小槐花丢了很久,家里人都已经不抱希望了。
起初大伙儿怪棒梗儿,后来发现他是被许大茂冤枉的,也就不再责怪他。
许大茂被棒梗儿砍了一截小指,虽然接上了,但长得不好,现在手指发黑,比另一根短了一截。
不过因为犯了众怒,许大茂倒没再找棒梗儿的麻烦。
“哥,你说槐花长大了还会记得咱们吗?”
“肯定记得,她都四岁了,能记事了。”
“要是她能自己回来就好了……等她回来,我啥好吃的、好玩的都让给她!”
棒梗儿听得心里发酸,低下头没吭声。
刺啦——
这时,一辆吉普车停在了院门口。
白秘书从车上下来。
“小朋友,何雨柱在家吗?”
“何叔……”
小当刚要回答,被棒梗儿一把拉住。
“小当,回家。”
棒梗儿对何雨柱心怀怨恨,一听是找他的,根本不想搭理。
“哎哟,这孩子……”
白秘书嘀咕了一句。
前院三大妈听见动静,出来问了一声,听说找何雨柱,便告诉他们何雨柱一早就出门了。
“大妈,柱子刚订了婚,我们领导备了份礼。
东西先放您这儿,行吗?”
“柱子订婚了?咋没听他说呀。
行行行,放这儿吧,回头我告诉他。”
白秘书吩咐司机卸下礼品。
临近春节,除了两只玉镯贵重,其余全是吃食,分量着实不少。
三大妈盯着成箱的糕点腊肉直咽口水。
前院动静引得众人围观:
“柱子要订婚?是和上回的冉姑娘?”
“不是早散伙了吗?”
“小两口拌嘴多正常!”
“谁家这么阔气?瞧这礼堆的!”
“听三大妈说是大领导送的。”
“嚯!厂长都没这待遇吧?”
“要不人家能当副厂长呢!”
“可惜何大清没福享……”
“自个儿抛下儿女跑路,哪有脸回来!”
议论声里,有人盯着后臀肉嘀咕:“这要能分咱一块……”
“做梦呢!换你肯分?”
“稻香村烤鸭!我尝过一回,啧——”
“该不会要办喜酒吧?”
“随份子的钱从哪儿来?”
正说着,何雨水推车进院。
“雨水快看!大领导给你家送年货啦!”
少女望着满地包裹发愁:“这么多怎么搬?”
“傻丫头!咱们帮你!”
一大爷招呼着,邻居们七手八脚往何雨柱屋里运。
“一大爷,能借点耗子药吗?”
“我找找,有就给你送去。”
“谢谢您!要是我哥不回来……”
“来我家吃就是!”
待人群散去,何雨水翻出半筐陈年油渣——搁从前是宝贝,如今却成了鼠饵。
她将药粉拌进油渣,围着年货摆开。
若让人知道她用油渣药耗子,怕是要骂她糟践粮食。
一切办妥,何雨水满意地点头,连门都没锁,拎着些熟食便往一大爷家蹭饭去了。
棒梗儿和小当回到中院,远远望见白秘书和司机搬下许多吃食,馋得直咽口水。
要是在从前,这些好东西大半都会进他们三兄妹的肚子,如今却再没这机会了。
棒梗儿虽恨透了何雨柱,可偶尔想起往日时光,仍不免怀念。
可惜好日子一去不复返!
家中晚饭已备好,白面馒头配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