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我带你上天吧。”东野天倾指着天空的方向,也不等对方回答,就操控机甲变形。
“小红的体型太大,还是不要引人注目得好。”
东野天倾一想也是,便操控机甲飞在了高专上空,没有出高专结界的范围。
占地巨大的校园在脚下缩小,五条悟看着电子屏幕里的风景,意外发现无聊而又熟悉的景色在缩小后,意外地有一点好看。
“等晚上所有人都睡了,夜色暗了,看不清机甲了,我带你上天看星星吧?”
“不了,谢谢天倾,我想偷懒多睡会。”
大晚上出去看星星,还是孤男寡女,五条悟即使不困他也会拒绝邀约。
……
……
……
总监部——
“这几天那小子来开会,怎么都来的那么早?”
“何止,他最近给我们使得绊子越来越多了,那么任务那么多哪来的精力?”
老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部长老头指挥属下,“你去查查是什么情况,三分钟,我要看到全部的资料。”
不多时,属下呈上一份报告。
报告显示,近来五条悟的提交的任务报告锐减,他近期执行的任务数量锐减。
“谁派发的任务?他会不会发?懂不懂规矩?”
查来查去,发现总监部的系统被人黑过。
一阵兵荒马乱地排查后,众高层松了口气,咒术界的秘密资料与情报都没被动,对方仅仅是想要更改五条悟的任务罢了。
至于这个人是谁,查不出来,显然黑客是顶级中的顶级,将所有痕迹都抹去了。
应该是五条悟找来的帮手,对方被他保护得死死的。
“不能让那小子闲着,他只要得了空就会整我们。”
五条悟想要改革咒术界,从老一辈咒术师夺取利益,这帮子老顽固打死也不可能愿意。
“资料显示,被分出去的任务全是二级任务,接手的咒术师全是一级咒术师,对方很谨慎,生怕会出事。”
“找个一级咒术师,要背后没有家族背景的那种,死了也没事。”
“把特级任务伪造成二级任务,先分到五条悟的头上,等黑客把任务分给别的一级咒术师以后,如果不是我们看好的死亡人选,就让咒术师生点病出点事,再派我们选中的一级咒术师顶上。”
“等人被咒灵弄死了,让死者的亲友来闹一场,我看他怎么收场。”
“再让辅助监督给咒术师们洗洗脑,增加一下他们的心里压力,引起他们对五条悟的不满,民怨起来了,他一时半会平息不了。”
跟在长辈身边学习的年轻咒术师一顿,疑惑地问,“万一五条悟不受威胁呢?”
可爱的话语一出,老人们纷纷笑出了声。
“傻孩子,你看人的本事还嫩了点,我们有的是法子治他。”加茂家的长老道,“六眼看似张狂不讲理,实则不然,五条悟玩不来这些阴的。”
年轻咒术师半懵半懂。
总监部里有五条家的长老,听到这些讨论,不禁心生不满,“悟是我们五条家的六眼,是我们宠着长大的,你们别太过分。”
“宠着长大?骗骗自己就算了,怎么演着演着还当真了?真出事了你们可不见得会出手帮忙。”
“权谋算计、识人擅任这些一家之主该有的本事,你们教了吗?真教了他也不至于被我们牵制这么久。”
“高位之人需要的是底下人的服从与敬畏,那傻子直到现在都觉得——太过严肃别人会远离自己,明明是冷淡的性子,非要装出一副不正经的样子,迁就靠近下位者,宠学生宠得他们都不知道谁大谁小了,这是一家之主该有的威严?”
“说好听点叫家主,说难听点就是你们五条家用来争权夺利的兵器。”
“都是一样的臭鱼烂虾,你我都知晓彼此是什么脏东西,你五条家也就他五条悟一个干净的,老东西装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总监部的好处你少拿了?”
一番拉扯,五条长老的脸上挂不住,起身愤而离去。
“你们这群心脏的,看什么都脏,老夫不屑和你们争辩!”
六眼是五条家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的,是他们家金尊玉贵的神子,要星星不给月亮,倾注了五条家所有的资源。
平庸的父母教不出优秀的孩子,悟出生起就被五条长老们抱到了身边,五条家最尊贵的几位老爷子一起抚养他长大。
即使他任性、张狂、不知礼数,和家里长辈对着干,他们也从没有想过换掉家主,六眼自降生的那一刻就是板上钉钉的家主。
他们怎么可能不爱他?!他们最爱的就是他!
……
……
……
京都——
五条老宅——
冰蓝和服上画着雪花的纹样,妇人的气质清冷绝尘,五条雪望着远方的晴空,发呆出神。
“雪,又在想着去东京吗?”她的丈夫五条静流如是问道。
五条雪摇摇头,“静流,你放心,我早就不是当年的我了,六眼只是借我身体降世的神子,不是我的孩子,这个道理长老们已经教会我了。”
二十七年前,愚昧无知的自己刚生下孩子,长老们要抱走悟,她并不肯答应,为此还闹了不少笑话。
被轮番做了思想教育后,自己终于想通了道理,即使年幼的悟过来找自己,她也能正确的应对了。
神子该高居云端,不可被拉入凡尘。
随着他长大,他也越发懂事了,即使意外碰到自己,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闹着要抱自己了,五条雪很欣慰。
……
……
……
东京——
咒术高专——
五条悟没忘记东野天倾今天不太对劲的状态,情绪比较低落,整个人像是在压着什么东西。
她说自己没事可未必是真没事,同样的教训五条悟吃过了。
“天倾是想家了吗?”
东野天倾一愣,随后好笑地摆手,“我那破家有什么好想的?一个个都巴不得我死,真要说想,我也是想回去把东野家砸烂。”
“不想家的话,那天倾是想妈妈了吗?”
某人抱着自己喊妈妈,昏迷的时候都不忘掉眼泪,控诉妈妈为什么不抱抱自己,五条悟记得很清楚。
东野天倾觉得更好笑了,“她不爱我,我也不爱她,相看两厌都来不及,怎么会想呢?”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问:“你一直都在工作,也不见你回家看看,你不想家吗?”
“老宅里无聊得很,老爷子们碎碎念得我心烦,如果不是有事要处理,根本不想回去。”
“那你不想妈妈吗?”
五条悟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大的思念。
他说:“她不想靠近我,我也并不思念她。”
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被老爷子念叨烦了,偷偷跑出密室,看到她的那一刻,血脉里流淌着温热的血,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刚摸上她的衣角,就被躲开了。
后面好多次想找她玩,她都兴致缺缺,似乎并不想搭理自己。
有一次脑袋被术式烧坏了,迷迷糊糊跑去找她,被她抱在怀里还给了长老,那是他与她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不要再来找我了,悟。”
头很疼,她摸自己脸颊的手也很凉,但是她的怀抱很柔软。
良久,五条悟后知后觉地发现,“天倾……我好像没叫过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