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疏寒站在教室门口,狭长的眼睛里郁郁沉沉,有些不高兴地抿了抿唇。
班里的桌椅怎么换了?
班里已经有了同学,大家对换了的桌椅没有丝毫反应,而是觉得非常正常,班里的人加起来最起码给江城大学捐了五个亿,还能连套桌椅都不给他们换?
谢疏寒走到他和江月的位置前,看着光滑干净地甚至会反光的桌子,略略顿了顿,依旧从书包里拿起被谢管家小心包好外面甚至打了个俏皮的蝴蝶结的抹布。
认认真真按照昨晚看到的视频里,打了一盆水,勤勤恳恳给江月的座位又擦了一遍。
谷麦进教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顿时大惊小怪的冲过来,要拽掉谢疏寒的抹布:“你怎么在干这种活啊?”
谷麦看着一旁江月的位置,顿时说道:“是不是江月欺负你?”
同学们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正看好戏似得看向这边。
谷麦义正言辞的说道:“谢疏寒,你不要害怕,要是江月欺负你了,你就和我说,我是班长,我会帮你的。“
谢疏寒看着眼前这个一言不合就要抢走他抹布的陌生人,用了点儿力气,把抹布抢了回来。
又是一个疯女人。
和他妈一样莫名其妙。
见谢疏寒不回应她,谷麦在心里给自己加了加油,毕竟梦里谢疏寒也是这样冷淡,她也只是在和谢疏寒坐了同桌之后,谢疏寒在对她有了几分特别。
想到这里,谷麦看着谢疏寒里面空着的位置,江月没来?
她眼里含着担忧说道:“我和你做同桌吧。”
江月正被祁燃陪着一起来教室,她今天穿了一件丝质的白色衬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处,外面搭了一件薄织衬衫,下面穿了一件粗花呢的a字裙,脚上穿着一双t家的乐福鞋,看起来很有学生的样子。
是江母开学前给江月买的。
王妈怕江月冷,给她带了件西装外套,她不愿意拿,又不忍心王妈担心,拿着下了车,正准备找个地方扔了,被祁燃看见了连忙说:“大小姐,你又乱扔衣服。”
“你不能每次扔了衣服,都和你妈说是我抢了的呀,你一告状我就被扣零花钱。”
江月理所当然的说道:“那我要讲实话,妈妈要骂我浪费的呀。”
祁燃接过江月的外套:“你就不能拎一会儿吗?”
江月委屈:“我手酸。”
祁燃服了:“得得得,我帮你拿,放学你穿上就好了。”
这时候江月在门口听了一阵子了,顿时不高兴地噔噔噔走进来:“你说谁欺负那小哑巴了?”
谷麦一副不屈服恶毒势力的模样:“难道不是?你一口一个哑巴的叫着,一点儿礼貌都没有,你没想过谢疏寒会难过吗?”
“而且你昨天还让他把位置让给你,还命令他帮你收拾书桌!”
江月眼神有些迷茫,这些就叫欺负了吗?
可是平时她对别人都是这样的呀?那她岂不是天天都在欺负人了?
想到这里,江月自以为自己很恶毒地、恶声恶气地哼了一声:“我就是欺负他了怎么样?”
江月活脱脱一个反派角色:“我看谢疏寒就乐意被我欺负。”
说着,江月扭头看向谢疏寒,飘逸顺滑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像是扫过了谢疏寒的心尖,让谢疏寒的心有些发痒。
江月说:“谢疏寒,现在大家都在班级里面,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现在就可以说了。”
谢疏寒看着江月,用手语比划:我没有意见,我是愿意的。
江月...
江月个小笨蛋没看懂,她以为谢疏寒真的在抱怨她。
江月眉眼处闪过一丝心虚,但是强撑着说:“看到了吧!谢疏寒说他没意见。”
“他说他就是愿意被我欺负,不光今天给我擦桌子,以后日日都要给我擦桌子,他还说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让你闭上嘴。”
谷麦看懂了谢疏寒的手语,有些受伤。
为什么和梦里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失魂落魄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而祁燃有些疑惑地问:“月月,手语居然这么简洁吗?谢哑巴就比了几个动作,居然说了这么长一段话?”
江月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闭嘴吧你!”
她从祁燃手里抢过自己的外套:“谁让你说话的?”
只是江月再看谢疏寒,就有些臊眉搭眼的,坐在座位上,就算发现自己没书,也不敢吱声。
还是祁燃从后面看见了,把自己的书给传给了江月。
江月翻开书,跟看天书似的,翻了一遍,发现自己只认识高等数学四个字。
发了一节课呆,她无聊地出去放风。
她靠在栏杆上,看着旁边的香樟树发呆。
779想说话又怕江月生气,最后谄媚地说道:“大人,小的有事要报。”
江月懒懒散散的:“说。”
779小心翼翼地说道:“就是、就是你不是把我系统中陈韵的权限抹除了嘛,你攻略成功回收的金手指也不会给陈韵...”
江月纠正道:“就算没有抹除她的权限,我也宁愿把金手指销毁也不会给她的。”
不过为了抹除陈韵的系统权限,江月还特意回了快穿部一趟,发现陈韵像只老鼠一样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她把快穿部里陈韵的办公室和住处炸了,才进了这个世界。
779卑躬屈膝道:“没错,所以陈韵在女主,也就是谷麦身上开了一个通道,谷麦救赎男主成功的话,她的金手指就会被陈韵回收。”
“所以,陈韵为了帮助谷麦攻略成功,给她开了一个金手指。”
江月不耐道:“不就是那个智力强化?”
779苦着脸,语气有些颤抖:“不、不是,是除了智力强化,还加了一个金手指,交换人生。”
“就在十分钟之前,谷麦选择交换人生的对象是你。”
“所以最迟不到一个月,江家就会发现你和谷麦抱错了,谷麦才是真千金。”
咔嚓一声。
江月扶着的栏杆,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