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看也不看,夺来的驳壳枪枪口朝着街角方向“砰!砰!”就是两枪!精准的点射!
“啊!”那个手刚摸进书包的“学生”惨叫一声,肩膀和持枪的手腕同时爆开血花!他手中的枪掉在地上,人也痛苦地蜷缩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三个暗哨,瞬间清除! 干净!利落!狠辣!如同外科手术般精准!
药铺内,灰兔掌柜在林悦和江宅进门时,温和的眼神深处已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外面传来的打斗声和枪声,让他心中警铃大作!他放在柜台下的手,已经悄然握住了一把藏在药屉夹层里的勃朗宁手枪!
门被猛地推开,肖华带着一身淡淡的硝烟味和冷冽的杀气走了进来,反手迅速将门关上并插上门栓。
灰兔的目光锐利如刀,瞬间扫过肖华,再看向江宅和林悦。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全身的肌肉却已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药铺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只剩下浓郁的药香和无声的杀机在弥漫。
肖华没有丝毫废话,直接将那枚用烟纸包裹的蜡丸,放在了沾满药末的柜台上。烟纸上,陈数用指甲刻下的特殊划痕,清晰地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
灰兔的目光死死钉在那枚蜡丸和烟纸上,瞳孔骤然收缩!那划痕…是“夜莺”与他的单线紧急联络标记!绝对无法伪造!他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眼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更深沉的悲愤!陈数…他真的出事了!这蜡丸,是他用命换来的!
“他…牺牲了?”灰兔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颤抖,不再是那个温和的掌柜,而是背负着沉重使命的战士。
“霞飞路十七号,我们赶到时,没看到他。”肖华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我们猜测蜡丸里的情报很可能和‘樱计划’有关。”
“‘樱计划’…”灰兔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他看向肖华,眼神复杂,“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卷入这滔天血案?”
“我们是送葬人。”肖华迎着他的目光,语气斩钉截铁,“送葬的是那些披着人皮的恶魔!蜡丸给你,里面的东西可能至关重要!但这里不能待了,枪声一响,76号和特高课的疯狗马上就到!立刻撤离!”
灰兔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收起蜡丸,塞进一个特制的、内衬铅皮的药囊中贴身藏好。“跟我来!”他低喝一声,动作麻利地掀开柜台后一块不起眼的地板,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混合着泥土和草药根茎的气息涌出。
药铺秘道! 四人迅速钻入,灰兔最后进来,反手将地板复原。秘道狭窄弯曲,但灰兔显然轻车熟路,带着三人在黑暗中快速穿行。大约十几分钟后,前方出现向上的台阶,推开一块伪装成墙砖的活板门,四人出现在一间堆满杂物、散发着陈旧书籍和尘土味道的地下室——安全屋。
点燃一盏防风煤油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四张凝重的脸。
灰兔看着肖华三人,沉声道:“感谢三位仗义出手!蜡丸我会立刻交给组织破译。你们身手不凡,胆识过人,绝非寻常之辈。夜莺冒死送出此物,必有惊天动地之秘!”
“李婉柔在哪里?”肖华单刀直入,“那个女校医!她是关键证人!山口良子供述,李婉柔很可能还活着,因为她私自解剖尸体,发现了日军细菌实验的铁证——尸体深部肌肉组织的绿斑!这特征与日军731部队q型伤寒杆菌动物实验症状一致!她要么被灭口,要么被严密关押!”
“山口良子?特高课的‘樱花’?”灰兔眼中精光一闪,“你们抓到了她?”
“她死了。”肖华语气平淡,却带着冰冷的杀意,“在特高课追兵包围下,我们只来得及问出口供,拿到了这个。”他指了指自己胸口,示意菌株的位置。“现在,李婉柔是揭露这场反人类罪行的最重要人证之一!还有陈数!山口良子最后崩溃时透露,陈数是特高课电讯科的特殊天才!他也许被特高课抓了?”
灰兔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痛惜和愤怒:“是!陈数同志代号‘夜莺’,是我们费尽心血打入特高课电讯科的心脏!他破译了‘樱计划’的核心密电,身份却因此暴露!特高课内部有人叛变,出卖了他!霞飞路十七号本是我们一个备用联络点,极其隐秘,若非叛徒出卖,王天木的人不可能那么快精准包围!陈数同志拼死突围,送出蜡丸…他…他恐怕…”灰兔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恐怕已被关押在特高课魔窟!遭受非人折磨!”
“特高课…”肖华眼中寒光爆射!他猛地看向灰兔:“灰兔同志,我需要特高课内部结构图!尤其是关押重要人犯的区域!立刻!马上!”
灰兔被肖华眼中那不顾一切的决绝惊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救人!”肖华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同出鞘的利剑,“救李婉柔!救陈数!这两个人,是钉死‘樱计划’、揭露日军滔天罪行的关键活口!山口良子死了,菌株和口供还不够!必须有人证!而且是能站在国际法庭上说话的人证!他们落在特高课手里,每多一秒都是九死一生!等你们组织层层上报、再制定计划?黄花菜都凉了!”
“可那是特高课!龙潭虎穴!守卫森严!凭我们几个人…”灰兔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力。
“凭我一个人就够了。”肖华打断他,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狂妄的自信,却又让人莫名信服。“给我结构图,还有…我需要一套足够‘唬人’的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