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看着刘海中笑了笑,并没搭理他的话茬,而是侧身看了看他的腰。
“刘师傅!你这腰好的够快的了,现在都能提东西了?”
经过李夏这么一说,刘海中脸上顿时显示出了一丝尴尬。
“要不怎么都去医院呐!大夫的手法没的说!”
“我这就住了两天院,腰就好了!”
“神医!真是神医啊!”
刘海中直接把大写的尴尬甩给了医院的大夫,想通过医术说事,把自己装受伤住院躲过蹲拘留的事折过去。
显然李夏并不关心他儿子的事,反而是十分关心他的事:
“既然你身体没什么大事,有空就去医院照顾照顾老太太吧!至于这些东西,你是打算贿赂我吗?”
刘海中没想到李夏这么不近人情,不但不提自己儿子的事,反而把自己还搭进去了。
李夏见刘海中脸色像便秘一样,手里的东西拿走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十分难受,不觉得心中竟然舒服了几分。
但是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当官不打送礼的。’
既然人家把东西都拿来了,再拿回去也不是那么回事,正所谓长者赐,不可辞!就算他不需要,六根家还需要呐!
“刘师傅是不是看我在这里太清苦了,打算以长辈的身份送我点吃食?”
李夏一句话就给刘海中找到了台阶下。
“对对对!这是我家远房表亲送来的,我也吃不了这么多。”
“您又是新搬来的,家里一定缺东少西的,我就寻思着给你拿来吧!”
“再说了,我又是这个院里的二大爷!”
“既然住在一个院里,远亲不如近邻,远近不如近邻吗!”
刘海中一脸笑意的把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手里单独拎着那两只活鸡。
正在此时,许志胜抱着收音机走了进来:“哎吆!二大爷爷这是来送礼啊?”
“瞎说!我这是以院里二大爷的角色,拿点东西来给你师父!”
“六根你说!他都搬来好几天了,你家里也不富裕……”
刘海中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许志胜手上的手表,一时间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问题。
说六根家穷吧,人家手上戴着手表,自己这个七级钳工都没舍得买。
再说这话匣子,自己家也有一个,可是却十分宝贵的紧,连声音都不舍得放大一些,生怕把它用坏了。
可是人家六根,干脆把话匣子直接送过来了,和自己手上的东西一比,自己显得小气多了。
你要说六根家富吧,他家这些年,比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秦淮茹家强点也有限,肯定不能算上富裕。
可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让他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一时间竟再次尴尬起来。
而找个地方放下收音机的许志胜,并没有关心刘海中是不是尴尬,而是转身拍了拍手说道:“对了,二大爷爷!东直门派出所的刘海飞,是您的堂哥吧?”
刘海中显然知道刘海飞被击毙的事情,脸色马上由堆笑变成了愤恨:“死得好!我老早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
“李领导!我和我那个堂哥,可是没有来往,我俩都好多年没有来往了!”
“我真不知道他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
“天地良心!我可是坚决拥护政府领导的!”
“不信您可以去问,满院子都知道我一心想把工作干好,别的事我根本不问!”
刘海中此时嘴里忙着为自己和刘海飞划清界限,心里却把许志胜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这个猴崽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挑伤口上撒盐!
实际上他昨晚就已经知道了堂哥刘海飞的事,还悄悄回了一趟老家,还连夜让家族里的长辈,把刘海飞的名字从族谱里划了出去,算是彻底和他撇清了关系。
本来今天来找李夏,他是不打算提这事,打算先找机会把两个儿子救出来,这个堂哥的事,以后有机会再想办法沟通一下。
没想到被许志胜一把火就烧了衣服,整个遮羞布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刘师傅,你也不用和我解释,要是有问题,估计早就找你谈话了!”
“至于六根,你也不用记恨他!”
“他毕竟年龄小,说话没有把门的,以后跟着我慢慢学,相信会越来越有出息的!”
李夏就好像知道刘海中所想,一开口就点明了许志胜是自己的徒弟,让他不要有别的想法。
“哪能呀!六根这孩子我从小就喜欢的不得了,跟着您,以后一定能成大事!”
“六根呀!你师父可是大学生,以后一定要好好学,别给咱们四合院丢人!”
刘海中知道李夏这是在点他,满脸堆笑的看向了许志胜。
“二大爷爷!我怎么记得小时候,您隔三差五的就打我一顿呐!什么时候这么看好我了?”
许志胜看着刘海中虚伪的表情,撇了撇嘴。
“这孩子!你看!还学会记仇了你说!”刘海中尴尬的看着李夏笑了笑。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当着对方师父的面,许志胜把自己的老底扒了出来,比扒了他的底裤还尴尬,刘海中心里苦呀!
“六根!怎么和你长辈说话呐!”
“小时候打你,那是人家刘师傅那是在教你如何做人!”
“小树不砍不直溜,一定是你做了什么错事!”
“你应该感谢你刘爷爷,怎么还能记仇呐!”
“赶紧给你刘爷爷道歉!”
李夏为了缓解现场的尴尬气氛,又趁机教育起了许志胜。
“对……对不起刘爷爷!我错了,不该记仇!”
许志胜迫于师父的威严,只好低头认错,可话语里满是不甘和敷衍。
“没事!你是孙子辈的,我不会和你一般见识的。”
“只要你以后好好和你师父干,等你将来有出息了,别忘了你刘爷爷就行!”
刘海中连忙就坡下驴,他可不敢得罪此时的李夏。
要是没有刘海飞的事,放在以前的他,打死他都不可能给李夏送礼。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李夏不但能一言不合就毙了堂哥刘海飞,还是厂子里的副厂长,主管改革的事,自己的去留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行了六根!你也别在这里杵着了,赶紧把刘师傅手里的鸡拿到你家去,让你妈给我炖上!”
“还有桌子上的这些蘑菇什么的,统统拿你家去吧!”
“和你妈说,我这里没有锅,又开不了火,都让她替我做了吧!”
李夏看准机会,连忙把许志胜支走,想借机和刘海中单独谈谈。
“李厂长,您看我儿子的事……”
刘海中看着拎着东西出去的许志胜,说话时,目光有意识的看向了那两只活鸡。
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李夏,礼你都收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说说刘光天和刘光福的事了?
李夏当然也知道他的用意,随后一指旁边的凳子:“坐下来说!”
“我打算让你两个儿子到咱们厂上班,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等刘海中坐下后,李夏就说出了自己原本就想好的打算。
“真的?那太好了!”
“实在太感谢您了李厂长!”
“我明天就让我们家那口子回老家,再给您划拉点山货回来……”
听了李夏的话,刘海中刚刚粘到凳子上屁股,一下子又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惊喜和不可置信。
“不用不用!实话跟你说吧,我中午已经去过拘留所了,你的两个儿子表现良好,我打算明天以咱们轧钢厂的名义出面保他们出来。”
“就是不知道,你这两个儿子出来会不会记恨我?”
李夏意有所指,不想做东郭先生。
“他们两个小兔崽子敢!我打不死他们我!”刘海中又一次撸胳膊挽袖子,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