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和你,到底什么关系……你究竟是不是她?还有,你用『神蚀篇帖』创造那样的世界,究竟想告诉我什么!六喰啊,六喰——我很想听你当面解释,不要遮遮掩掩。”
回归原世界的宇宙,伊莎贝手握『刻刻帝』的燧发枪。她向着远处的黑袍六喰,阴沉笑着:“让我猜猜,你不想告诉我,是怕使徒知道?她要是那么全知全能的存在,你就算创造了一个故事世界,又能怎样!呵哈哈哈……”
“更何况,我完全没理解你的意图,定位显示,其他人都没有事,你也没有夺取灵结晶……那么,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啊!”
“说完了吗……”黑袍六喰,紧握着『封解主』,叹道:“冷静一点,可以吗?六儿不知道,你说的伊莎是谁。不过听名字,和你很像——故事的世界,六儿没有任何设定。”
“什么?呵……开什么玩笑,你自己的『魔王』,里面承载的故事世界,你自己不知道?六喰,那你自己进去看看,好吗……不好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回答我啊!”
“六儿真的不知道。”
“好,你可以不知道。”停止狞笑,伊莎贝冷漠地举枪,对准自己的头,切齿说着:“下一次,你最好别再把我,关进那样无聊的世界。否则,就算是那个使徒保你,我也会拼尽全部的力气,让你感受一下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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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市,ASt基地内。
星宫家,天台上。
仅是瞬间,就来到这里。收起四对羽翼,伊莎贝落至月光笼罩的天台,凝视着屋内的点点灯火:“是你自己说的,尽管让我……对『你』出手,你的天使,可是很重要的。”
哪怕是支离破碎的『恨无』,也足以对付刚成为精灵的六喰。现如今的伊莎贝,只需随意施力,半个天宫市都得陪葬——她早已疯魔。
问题是,使徒会允许?
“你爱她,看似让我无从下手。但实则,这也是无敌的疯羊,最大弱点。呵哈哈哈……我只需杀死一次,就足以让你暴怒吧,你又能保护她多少次呢?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爱她呢!!”
掷剑,连带身体,直接砸入房间,伊莎贝恨不得与此世的六喰,玉石俱焚。反正自己可以重来,只需及时回溯改变位置,就连使徒都拿自己没办法!而自己,只需要夺取『美丽』的灵结晶,尝试最后的一种方法。
就如同此刻,绽放!
“无辜的六喰,也该死。”
可隐形的文字显现,保护住了房内的,尚且幼小的六喰。伴随着爆炸,伊莎贝也动用了自身的『叙事』,却是让那层文字组成的屏障,碎了个小口。
恨火,将小六喰彻底吞没。身躯烧尽,黄金色的灵结晶,悬在火光中,绽放光彩。伊莎贝想要触碰,可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文字的碎片,吞噬殆尽。
“你……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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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样爱她吗……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也保不住自己所爱的,亦或是,你只爱那个六喰?很好,你给了我机会。”
重复,直至触碰『美丽』。
以此身血肉,触碰绝美。
死亡,感受着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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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疯狂,越是能感到那死亡文字,蕴含的冷意与痛苦。实质性的情感,让伊莎贝感到折磨——直至她抓住,那象征『美丽』的灵结晶时,这种冰冷的感受达到了极致。
“使徒,你一直在看?”
没有回答,月夜寂静。
就像是,故意允许。
攥着金黄的灵结晶,直接锤入自己心口,伊莎贝的情感,在这一刻彻底被自我封禁,只留下癫狂的、不切实际的渴求。她要对抗不可能战胜的存在,杀死对方的所爱,夺走极有可能,对其造成威胁的强大天使。
『封解主』,加以『叙事』的力量,能否对使徒造成威胁?量的积累,伊莎贝自持已经达到极致,再往上增添灵力与魔力的总量,只会起到负面效果。就像『冰结傀儡』的反转魔王,『忘川人偶』,会让使用者迷失心智。
仅仅一颗反转灵结晶,对伊莎贝而言并不算沉重的负担。可若是数十颗,甚至于近百颗呢?她不想让自己的意志崩溃,成为只知道杀戮的疯子,她要铭记每个人的愿望,继续回溯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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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禅高中,天台上。
“六儿,我看不下去了。”
阶梯上,她枕着黑袍六喰的膝,白发无力垂在地上。而六喰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默默翻着『神蚀篇帖』,看着“自己”反复被杀,代表愿望的灵结晶,被一次又一次夺取。
“还要多久——琉璃到底,有没有在进行转化。”使徒血红的双眼,被泪水滋润。不过,她并没有面朝六喰,只是轻声低语着:“让大家全部恨意的化身,索尔维拉的英雄,牵制魔窟的守卫者,最后彻底被此世的我杀死。”
“然后新的回溯,再无名为索尔维拉的罪人,更没有使徒与魔窟,这样圆满的结局,六儿你满意吗?”
“嗯……”合上书,黑袍六喰有些犹豫,低声道:“只是,有些舍不得你。你不该承受她的恨,是最初的六儿,违背了与你的约定。之后所有的悲剧,不过你主人的恶作剧。”
“真……真的吗!”
“是说舍不得你吗?别自作多情,梓……不,羊,只是比较同情你。另一方面来说,六儿很怕离开她们。”这六喰低眸着,收敛对膝上使徒的恐惧,她喃喃说着:“相信你也一样。这些话,并没有让另一个六儿听到。”
“嗯。”摊开手臂,使徒搂住六喰,强颜欢笑着说:“毕竟瞒着六儿你的反转体,好将你讨厌我的情绪带走呢!有一个反抗我的六儿,也不是件坏事。嘿嘿,照我说的做就好了,故事世界的终章,我们一起离开。”
“嗯,不会再失约了……在世界之外,你说的那所没有悲剧的学院里,六儿答应你,会弥补那场约会的遗憾。尽管不知,第一序列的真伪。”
“六儿~”
“是,是真的……”
她不敢,再违逆疯羊的爱。
屈服,屈从,直到……
……
[回溯:c→c]
这一次,没再夺取。
持握着锡杖,前端对己。
“『封解主』,闭!”
伴随光芒,伊莎贝的眼神,又冷了许多。不过,她并没有封禁自己的愤恨,以及那难以忘记的、沾满了鲜血的过往记忆。那对使徒强大力量的恐惧,她将其彻底锁在了心底。
『对你力量的进一步赐予,我让你拥有彻底的叙事之力,能让你和小羊站在相同的维度上,进行厮杀。相信这种程度的改变,已经足够咩?』
“呵,是我大意了吗?竟会向你祈求……造物主,换做是你。你想怎样处置,背叛了你的使徒。相信这个世界的死亡,对她而言毫无意义。”
『当然是带回雏世梓,好好教育一番了咩!说起来,伊莎贝·索尔维拉,你不会真要杀了她吧。虽然你可以将获得的力量,全部转化为能伤害到小羊的叙事之力,但还差她很远咩!』
“是吗……那就试试吧。”
举起锡杖,她划开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