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错需要时间成本。”
陆书政知道自己推不开他,便站在原地双目沉沉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计较成本?”
柏煜问完,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等柏云峥抱着人走远。轻轻把门关好,面色凝重看向陆书政。
“哥哥,觉得在我身边,是浪费你的时间吗?”
柏煜低头把脸搁到陆书政的肩上,些许强势的问。
醉酒的是陆书政,他却抬手拍了拍柏煜的背,小狗有些生气,生气也是应该的。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你的时间成本。”
陆书政也觉得自己对他残忍,不声不响的就走,说完抿了下唇。
“哥哥的一天,能自由活动的时间很少,很宝贵,所以一刻也不愿意分给我。”
柏煜的手搂着陆书政的腰,又像是不计较了一般,亲昵的倚靠在他的身上。
“哥哥,你正支撑着我,感受得到吗?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现在哥哥的时间比我宝贵,就不愿意分给我了?”
柏煜说完站好横抱起陆书政放到了卧室床上,陆书政指尖摸着他的紧皱的眉心。
“柏煜,你在偷换概念。”
柏煜突然示弱着讲着道理,流露出温柔的挽留。
让陆书政坚固如城墙的心,裂了一丝缝,这一丝缝让柏煜满腔热意通通都涌了进来。
“你对我一定要权衡利弊吗?”
“你总是笃定,你离开我,我的日子会更好!”
“我不好,每天都特别想你,见不到你,我们的房子变成了我一个人的监狱,是哥哥的爱把我关在那里。”
柏煜反倒像酒后吐真言的人,用力倾诉着自己找不到他,也等不到他。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不是故意留下你的。”
陆书政的酒意上了头,话却一点也不松口,他只摸着柏煜的头,心疼的摸了一下又一下。
“不原谅哥哥也没关系,自己要好好的生活。”
柏煜坐在床边,眼眸暗淡的垂下头,再见还是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他,所以扔掉自己的时候没有一点舍不得。
“你还是不要我?”
“嗯,过柏煜自己,自己的好生活。”
陆书政说完便闭上眼,嘴边递来温热的水,他喝完逃离一般,沉沉的睡过去。
在陆书政的床边坐良久,柏煜在晨光破晓之际,冲完澡只围着浴巾环抱着陆书政的腰,在他耳边轻轻说:
“你喝醉了,说的不算。等你醒了再不要我,我可不原谅你。”
陆书政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他的唇边压靠着弹弹软软的肌肤。
没穿衣服的人?他记起昨晚……跟越哥在喝酒!
人还没彻底醒来,大脑里的警告神经拉崩了!脑子乱手更慌乱,伸手剧烈的推了一下还在睡梦里的柏煜:
“靠!”
陆书政睁开惺忪的睡眼对上被推的委屈的睁眼柏煜,如鼓的心跳平静了几分,还好是柏煜。
吓死了!陆书政收起小臂,重新栽倒在枕头里,昨天两个人都喝的太多,出事那就太邪门了。
“我只是抱着你睡一会,你推我!你生理厌恶我?你之前还说又不是没睡一起过。”
柏煜淡漠的似冰的脸,露出受伤的表情,说完还转过身去,露出一大片沟壑分明的背部肌理。
“色诱是没用的,大早上露背肌腹肌也没用。”
才不会去亲他,哪怕他现在转过身去的背影和柏小狗高度重叠。
“以前怎么有用,不喜欢我,所以才没用的。”
柏煜说完正色的转了过来,反正陆书政也不会哄他,生气也没用。
但没想到陆书政的打算戳背,手正好点在他的胸肌上。
“我是想问你怎么不穿衣服。”
陆书政摸到不太礼貌的点,收回手还想问他怎么进来的,隐约又记起他和云峥哥一起过来的。
“你这没有我的衣服。”
“那你就什么都不穿?”
“穿了你的浴巾。”
“……”
他躺在身边,陆书政也不会觉得不自在,虽然柏煜还是冷着脸。
但新浴巾不穿,就围自己的浴巾的行为,跟小狗撒尿抢地盘似的。
他都能想到柏煜洗完澡,略过那两条叠好的客用浴巾,扯过自己的浴巾悠哉系在腰间,信步走向自己的样子。
“昨天你喝醉了,还记得我跟你说了什么吗?”柏煜蓝色的眼眸离陆书政很近很近。
陆书政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他记得深刻的是,柏煜说不计成本。
“让人给你送衣服过来。”陆书政问他,这都大中午,还什么都不穿。
“我的衣服正在烘干。”柏煜准备抱着陆书政继续睡。
“我得起床了。”陆书政撑起胳膊坐起,身旁的人搂着他的腰赖着不肯起来。
“你答应跟我试试吗?”
“我一天能正常活动的时间只有三小时,我的脚踝极其容易充血。”
陆书政遗憾的说着:“我不能再陪你冲浪骑行,也不能陪你滑雪打球,这些姑且都不提,我现在连车都开不了,我跟你试是在害你。”
“粉碎性骨折,很疼吧,能站起来完整的回到我身边,我已经很感谢你了,哥哥。”
柏煜看着他的睡脸,想了一晚上,越哥说的话,他的哥哥的怕拖累他。所以才宁愿躲着,也不愿意出现。
“你生病我都不陪,你敢把余生托付给我吗?如果我生病了,你不会陪在我身边吗?”柏煜坐起身搂住陆书政的肩。
“我知道你会陪着我,我当然也会陪着你,两年前病情有些严重。”
“会陪我是吗?”柏煜确认的问。
“当然,我是相信你会陪我才走的。”
陆书政一直觉得分手也可以正常说明缘由和平分手,他也不是移情别恋,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行,我生病了,请好好陪着我。”
柏煜指着自己的头“神经性头疼。”指着自己的心脏“心脏偶尔过速,疼痛”指着腹部:“厌食,急性胃炎。”
每说一个陆书政的眼神就复杂一分,他的小狗过的怎么能过的这么不好。
“我不要你同情我,才跟我在一块,你知道吗,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幸福,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陆书政在身边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哥哥,小狗需要你的陪伴。”
柏煜再次靠在陆书政的肩上,“昨天你用受伤的脚踝站着,也能撑着我,我没说我要照顾哥哥,哥哥要照顾我,流浪汉都不抛弃自己的狗,你受伤着就想扔掉我,你不负责任,要惩罚原地结婚的。”
柏煜早该记起他家哥哥最善良,耳根最软,他只记得越哥那天说的:
“媳妇和嘴硬只要一样就行,脸皮薄的没媳妇,懂吗?不是没尊严,人张嘴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