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朱杰都要跨海出征打东瀛去抢白银了——
而南洋这边,朱瞻基和沈知夏的感情却越发展越烈,就差干柴与烈火了......
暮色沉得越来越快,雨虽说小了些,却还淅淅沥沥下着,打在朱高炽府院的窗棂上,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
正堂里点着两盏油灯,暖黄的光映着朱高炽微胖的身形,他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个刚烘好的咖啡豆,凑在鼻尖闻了闻,却没半点往日里尝新豆的兴致。
眉头皱得紧紧的,目光时不时往院门口瞟,连指尖都不自觉地敲着椅扶手。
“都这时候了,瞻基怎么还没回来?”
朱高炽把咖啡豆放回瓷碟里,声音里带着点急意,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老仆人周忠,“下午那场雨下得那么大,咖啡园离这儿虽说不远,可路滑得很,别再出点什么事。”
周忠跟着朱高炽多年,最懂他的心思,赶紧躬身应道:“殿下您别急,奴才这就带两个人,往咖啡园那边去看看,顺便把太孙给请回来。”
“等等。”朱高炽抬手拦了一下,指尖在瓷碟边缘蹭了蹭,眼神沉了沉,心里跟明镜似的——
朱瞻基今年二十出头,正是年轻气盛、思春动情的年纪,前些日子天天往咖啡园跑,说是盯着咖啡豆烘制的事,
可回来时,眼底那点藏不住的笑意,还有偶尔身上沾着的、不属于他的浅淡花香,朱高炽哪能看不出来。
他想起沈知夏那姑娘,前两次朱瞻基把人带到府里来送新烘的咖啡,他特意留意过。
那姑娘生得极周正,不是京城里贵女那种刻意养出来的娇弱,是带着点山野灵气的好看——
脸型是鹅蛋形,线条软和,不尖不圆,衬得整张脸格外显嫩;
眉眼生得最妙,眉毛细软,像初春刚冒芽的柳丝,眼尾微微往上挑一点,却不显得妖,反倒透着股清澈。
笑的时候眼里会盛着光,像落了星子,不笑的时候,又带着点拘谨的温柔;脸腮是淡淡的粉,不是涂了胭脂的艳,是风吹日晒后透着的健康气色,看着就讨喜;
身材不算高挑,却匀称,肩线纤细,腰肢也软,站在那儿的时候,不卑不亢,递咖啡时手指纤细,动作轻柔。
说话声音也软,却不怯生,问她咖啡园的事,她能说得条理清晰,既大方又懂分寸,没有半分小家子气的扭捏,更不泼辣,是那种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靠谱的姑娘。
朱高炽想到这儿,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像朱瞻基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按父皇的安排,和太子妃定了亲,男女间的事也懂了不少。
朱瞻基身边有这么个模样好、性子也好的姑娘陪着,动心思是迟早的事。
可关键是,他们现在的身份敏感,父皇朱棣远在北边,京城里是朱允炆主事,眼睛盯着他们这些藩王宗室的人可不少。
要是朱瞻基和沈知夏真闹出点什么事,传去京城,朱允炆巴不得抓着他们的把柄,到时候父皇再一道圣旨下来,
别说咖啡园保不住,他们父子俩能不能安稳待在这儿,都不好说。
“不行,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也跟着去。”
朱高炽站起身,周忠赶紧上前扶了一把,他摆了摆手,“别耽误,赶紧备马车,去咖啡园,要是真见着瞻基,就说我找他有急事,让他立刻跟我回来。”
周忠不敢耽搁,赶紧往外跑,没一会儿就把马车备好,撑着伞扶朱高炽上了车。
马车轱辘碾过湿漉漉的石板路,溅起细碎的水花,朱高炽坐在车里,心里还在琢磨——
最好是他想多了,朱瞻基只是在咖啡园忙晚了,要是真见着俩人有什么亲近举动,可得赶紧拦着,不能让事情闹大。
约莫过了两刻钟,马车就到了咖啡园门口,雨已经停了,空气里满是咖啡叶和泥土混在一起的清新气。
朱高炽让周忠扶着下了车,没让人提前去通报,就想悄悄过去看看情况,俩人顺着咖啡园的小路往里走,
刚绕过一片咖啡树,就看见不远处的小棚子跟前,两道身影正凑在一起。
朱高炽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周忠也赶紧停下,大气都不敢喘。
棚子还滴着雨,朱瞻基穿着湿了大半的浅青常服,正微微弯腰,双手揽着沈知夏的腰,把人圈在自己怀里;
沈知夏的月白布裙还沾着雨珠,头发散了几缕,贴在泛红的脸颊上,仰着头,
脸跟朱瞻基的脸凑得极近,唇瓣几乎要贴在一起,眼尾泛红,连呼吸都透着慌乱,却没推开朱瞻基——
那姿态,分明就是要亲吻的模样,再近一点,俩人的嘴就对上了。
“嘶——”
朱高炽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瞬间就胀大了,脚步往后踉跄了一下。
幸好周忠赶紧扶住他,他才没摔着。
心里又气又急:这臭小子!我就怕他出事,他倒好,敢在这儿明目张胆地搂搂抱抱,再往下发展,还了得!
他想立刻喊出声,把俩人分开,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要是他这一喊,朱瞻基肯定会被吓着,到时候俩人都下不来台,传出去更不好;
可要是不喊,再等片刻,俩人真吻上了,甚至再发生点别的,那事情就彻底没法收拾了。
朱高炽急得直搓手,脑子飞快地转着,突然就想到了个主意,赶紧凑到周忠耳边,压低声音,
语气急促:“你快,赶紧跑过去,别靠太近,就喊‘太孙,不好了!太子殿下在马车上突然身体不适,快回来看看!’
把他们打断,别让他们再继续!”
周忠一听,赶紧点头,转身就往棚子那边跑,故意放重了脚步,还扯着嗓子喊,
声音里带着点刻意装出来的慌张:“公子!公子您快过来!
不好了!高老爷刚才在马车上突然身体有样了,脸色都白了,您快回去看看啊!”
棚子跟前的俩人,正沉浸在那股暧昧的氛围里,朱瞻基的唇都快碰到沈知夏的唇了,
突然听见周忠的喊声,俩人都猛地一愣,像被人浇了盆冷水似的。
沈知夏反应最快,赶紧推着朱瞻基的胸口,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连头都不敢抬,双手紧紧攥着裙角,指尖都在发颤。
朱瞻基也瞬间清醒过来,脸上的温柔褪去,只剩下慌乱和尴尬,耳尖红得发烫,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刚才那差点碰到的柔软触感还在。
可周忠的喊声像警钟似的,敲得他心里一沉——父王怎么会来?还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