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散尽，雪融成细雨，空气里浮着潮湿的寒意。
西尔维娅被突如其来的疼痛从梦里惊醒。她猛然从床上坐起身来，额头冒着细汗，胸口剧烈起伏。
房间一片昏暗，壁炉里只剩几缕红光。她掀开被子，脚尖触到冰冷的地面，指尖却在颤抖。
那种痛不是来自身体，而是一种——撕裂。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魔力在那一瞬间被扯向别处，像时间线被某种力量拉断。
“这是什么……”她喃喃。
就在这时，寝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哈利从隐形衣里冒出了头，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呼吸急促。
“西尔——我又梦到了他。”
他的声音发抖，带着惊惧与倦意。
“嘘——伏地魔？”西尔维娅拿出魔杖给睡着的潘西叠加了一道隔音咒。
现在可不是问哈利是怎么进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又怎么进来女生寝室的好时候。
西尔维娅披上斗篷带着哈利走到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她挥动魔杖点燃壁炉，又给自己和哈利身上施放了两个忽略咒，以免被早起的斯莱特林们发现。
“他在一个房间里，对面是个老头，好像是……魔法部的人。他杀了他。还有那条蛇——”
他的话停在半空，像被什么东西掐断。
“我能看到那条蛇的视角，西尔，我——我感觉自己就是那条蛇！”少年的声音几乎破碎。
西尔维娅定定地望着他，心口的刺痛和魔力的不稳几乎在同一时间再次袭来。
这不是共情。
这像是某种共振。
哈利的额头在滴血，她的指尖也泛起灼烧。那种连接不属于魔法，而是时间在自我纠正。
她想起她曾经在某一本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
“当时间出现误差，它会试图通过牺牲来恢复平衡。”
她喉咙一紧，低声道：“哈利，听我说——你的梦境和我的魔力，可能是同一件事的结果。”
哈利怔住。
“什么意思？”
“你的伤疤，可能不只是……它或许是一段错误存在的时间碎片。而我身上的魔力，或许和你的伤疤具有同样的特性。”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盖住。
“我们或许都是时间的错误。”
沉默。窗外的水波回荡着。
哈利还想说什么，休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波特先生。”
斯内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黑袍在烛光下微微颤动。他的脸阴沉得像暴风雨的云。
“夜游，擅自闯入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波特先生——霍格沃茨的校规在你眼里就和泥巴一样？”
“教授——”哈利张了张嘴，想解释，却被西尔维娅截住。
“是我叫他来的，教授。”她平静地说。
斯内普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最后落在她的脸上。那双黑眼睛像能看透皮肤，直达骨髓。
“又是梦？”他的语气像陈述。
“梦到了伏地魔。”西尔维娅低声回答，“同时，我的魔力……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斯内普眯起眼睛，走近两步。空气瞬间紧绷。
“描述。”
“像是有人试图把时间倒回去。”她抬头与他对视，“而我和哈利——被卷在那道缝隙里。”
哈利愣了愣：“教授，她说的是真的。我的梦不只是梦，我能感觉到他就在我脑子里！”
斯内普没有立刻回应。他的手指在斗篷边缘收紧，低低地吐出一句：
“这件事该让邓布利多知道。”
“现在？”
“立刻。”
斯内普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犹豫。他转身离开，黑袍在门口一掠而过。
西尔维娅朝哈利点了点头：“走吧。时间已经在警告我们了。”
他们穿过长廊，火把的光在湿润的石壁上闪烁。天快亮了，黎明前的空气最冷，连呼吸都能结冰。
走到旋转楼梯口时，哈利压低声音：“你怕吗？”
“怕。”西尔维娅的回答很平静，“但更怕来不及。”
他们对视一眼，随后随着斯内普的身影，一同消失在通往校长室的石阶上。
校长室门口的滴水嘴石兽侧身退让，露出螺旋的阶梯。楼上灯火微明，烛台的火焰在墙上投出层叠的影子。
邓布利多已经在那里，银发披肩，蓝色睡袍的边缘还沾着未散的光。
他没有惊讶，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们一眼，像早就知道他们会来。
“看来夜色带来的不止是雪。”他的声音温和，却在空气里泛起一层不可名状的重量。
斯内普没废话，把哈利和西尔维娅的情况简短叙述完。
邓布利多听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像是在计算什么。
“你确定，是某种关于时间的——撕裂感？”
西尔维娅点头，她的声音很轻：“那种感觉不像魔咒。更像是——世界在回头看自己。”
邓布利多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片刻，眼神深邃得近乎怜悯。
“格林德沃。”他低声道，“时间总是喜欢在你们这类人身上开玩笑。”
斯内普的眉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却没出声。
哈利皱着眉：“教授，我真的看到他……伏地魔。他杀了人，还在和蛇说话。我甚至能闻到血的味道。”
邓布利多看着他，目光里那份悲悯几乎藏不住。
“你看到的不是幻觉，哈利。”
闻言西尔维娅的心一紧，邓布利多打算告诉哈利了吗？
“那是什么？”
“是连接。你的身体里有他的一部分。而今晚——那一部分在苏醒。”
哈利的脸一瞬间失了血色。
斯内普低声说，“他的梦境频率越来越高。如果不阻断，他的神志会被那个灵魂逐渐吞噬。”
“阻断？”哈利重复了一遍，像是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精神防御。”斯内普的语调像冰，“你要学会守住自己的意识，不被别人侵入。”
“那该怎么学？”哈利问。
“这正是我们要讨论的。”邓布利多转向西尔维娅，“你也在那梦里，对吗？”
“是。”她点头，“不是看见，是……被拉进去的。时间似乎倒转了几秒。我能感觉到伏地魔的魔力在撕裂那一瞬间穿过我。”
空气安静下来，只剩壁炉里火焰噼啪作响。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你和哈利之间的联系，也许不止于此。那天西弗勒斯把你的名字投入到火焰杯时，短暂的，火焰失去平衡。”
西尔维娅抿紧嘴唇，没说话。
斯内普靠在壁炉旁，目光阴沉，“也就是说，他们都成为了时间错误中的一环，可偏偏这场错误里还有第三个存在者，只要伏地魔还存在着，他们两个就会被拉扯。”
“是的，孩子。”邓布利多点头，“这场回流不仅仅是魔法的，你知道，人都会犯错，尽管是时间也不例外。”
哈利低声问：“那我该怎么办？”
没人回答他。
直到西尔维娅开口。
“如果是连接，那就可以反制。”
三人的目光同时转向她。
“我可以教他大脑封闭术。”她缓缓说着，目光看向哈利解释着，“不是防御魔咒的那种，而是用意识隔离感应层——一种‘锁门’的方式。你要学会让伏地魔的意识在进入之前被困在门外。”
斯内普的表情瞬间变了，“你知道那需要什么代价。”
“我知道。”
“你的魔力现在不稳定，你连自己的精神都勉强控制——”
“所以由我来最合适。”西尔维娅打断他。她的语气坚定，“他体内的魔力与普通人不同。我和他之间的连接能让训练更快。如果由教授您来，伏地魔会察觉。由我来，他察觉不了。”
斯内普冷笑一声，低下头：“你以为我会答应？”
“我以为您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