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消失，西尔维娅的眼睛重新看到光亮。她观察着周围的景象，是禁林边缘，不远处甚至能看到海格的小屋。
“教授，我们不直接幻影移行过去吗？”
斯内普抿了抿唇，他怎么就这么直接把人带过来了，那个戈德斯坦也没拦一下？
“正式的交流会是在后天，这两天沿途的一些城市会有相关的活动。”
夜骐拉的黑色马车从天边呼啸着飞来，马蹄踏在草地上没有声响，只有车厢两侧雕刻的银绿色蛇纹在金色的阳光下泛着冷光——
“霍格沃茨的夜骐？这次活动是代表霍格沃茨去吗，教授？”
斯内普捏了捏眉心，“如果你父亲没有藏起那封信的话，你现在就不会问出这些话来，上车。再耽误下去，我们会错过克拉科夫的魔药市集。”
黑袍下摆扫过车门的瞬间，西尔维娅看见他指尖捏着一张卷起来的东欧魔药地图，指腹正按在标着“魔藓产地”的红点上。
西尔维娅笑着钻进车厢，她没有看到信，那恐怕也就只有她老爸不想让她看到这一种可能性了。
手腕上的菜菜突然从袖口里探出头，吐着信子嘶嘶着。
“嘶——好香的味道，是好朋友的味道。还有黑漆漆但香香的教授。”
菜菜一直以来都很喜欢魔药的清苦味儿，西尔维娅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每次在地窖熬魔药的时候，菜菜都会睡得无比香甜。
至于它说的好朋友应该是地窖办公室门口的石蛇，西尔维娅想。
小蛇探出身子试图绕上斯内普的手腕，西尔维娅连忙轻轻把蛇拽回来：“别闹，菜菜，教授还要看地图。”
她真的很怕教授直接把菜菜丢下去。
清醒一点啊菜菜，那是把格兰芬多变成格兰芬少的大蝙蝠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没说话，只是垂眸扫了眼西尔维娅手腕上不停嘶嘶的菜菜，小姑娘也在嘶嘶着什么，一人一蛇有来有回。
……
马车行驶到德国与波兰交界时，斯内普突然挥了挥魔杖示意夜骐停下。
“前面是德累斯顿的魔法市集，应该会有东欧魔藓。”
斯内普说着推开车门，西尔维娅跟着跳下车，才发现眼前的市集藏在一片古老橡树林里，摊位用发光的藤蔓缠绕出边界，摊贩们的吆喝声里混着魔药材料的奇异香气。
“这里的摊贩喜欢把普通苔藓伪装成魔藓，一群尝试去欺骗魔药师的蠢货。”
斯内普走在前面，黑袍在人群里格外显眼。西尔维娅努力跟上斯内普的脚步，偏头看向这个魔药学大师——
他只有在提到魔药的时候，那双漆黑的眼睛才会出现光芒。
西尔维娅的眼睛在斯内普的脸和各式各样的小摊之前来回穿梭——
“教授也会逛这种小市集吗？”西尔维娅小声的问道。
“我学生时代跟着斯拉格霍恩来过。”斯内普的声音轻了些。
西尔维娅的目光扫过不远处一个卖饮品的摊位。
“当时他为了买一瓶火蜥蜴血，和摊贩讨价还价了半小时。”
西尔维娅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个人影变得更加清晰了——似乎还多出了几个，小时候树下的小男孩，到穿着斯莱特林校袍的少年，再到那身黑袍子的魔药学教授。
西尔维娅拉住了斯内普的袖子朝着饮品的摊位走去，斯内普没有挣扎，顺从的跟着小姑娘走到了摊位前。
“两杯蜂蜜苹果醋朗姆酒。”西尔维娅笑嘻嘻的开口，看向眼前的摊主。
“你确定你要喝酒？”斯内普挑眉看向身边的西尔维娅，西尔维娅回忆起魔药商店门前的一撞——
“一杯蜂蜜苹果醋朗姆酒，一杯苹果醋蜂蜜茶。”
斯内普从摊主手里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时微微顿了顿。他很少喝这种甜腻的饮品，但看着小姑娘期待的眼神，还是抿了一口——蜂蜜的甜意混着苹果的清香在舌尖散开，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艾琳·托比亚的身影，那个蜘蛛尾巷里罕见的温暖午后，那一小块沾着蜂蜜的面包，很甜。
“教授？您说的是那个魔藓摊位吗？好像快收摊了。”西尔维娅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扯出来，小姑娘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摊位。阳光落在她的金发上，像撒了一层碎金。
德累斯顿的夏日也算不上多暖和，尤其是在魔法森林里，微风带着些许的凉意。斯内普和西尔维娅并肩走着，手里的苹果酒还冒着热气。
……
抵达波兰克拉科夫时，天色已经暗了。两人住的魔法旅馆藏在老城区的一条小巷里，门口的石狮子会用波兰语问好，房间里的壁炉是用炼金术改造过的，只要扔进一块魔药残渣，就能自动调节温度。
“先整理今天买到的材料，明天交流会要展示月光药剂的稳定性。”斯内普把行李箱放在桌上，打开后露出一排贴着标签的水晶瓶——里面装着不同剂量的月光药剂，瓶身还贴着羊皮纸。
是斯内普教授的笔迹——
月光药剂 S.S.&S.G.
“教授，您怎么知道我有推出月光药剂的想法？”西尔维娅确实想过推月光药剂上市，虽然她研究药剂的初心是消除黑魔标记，不过架不住原料和配比实在优秀，对于消除黑魔法的影响在她后续的几次实验中十分有效。
她真的很想先找一个货真价实的食死徒来试一试——
斯内普没有回答。
西尔维娅叫出妮妮，让她帮忙收拾一些自己平时做魔药的工具还有衣服带来。
妮妮的速度很快，西尔维娅打开箱子，拿出了银质天平，开始称量魔藓粉末：
“教授，你说交流会的老教授们会质疑药剂的灵魂修复效果吗？”西尔维娅一边说，一边不小心把粉末撒了一点在桌上。
斯内普没说话，只是挥魔杖将粉末吸回托盘，指尖却轻轻调整了天平的高度——刚好适合西尔维娅的手臂长度。
“恐怕他们只会质疑你的操作，不会质疑魔药本身，格林德沃小姐。”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冷硬，却在西尔维娅抬头时，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还有，你的袖口沾到魔藓粉末了，如果明天那些药剂师看到的是这种情形，我敢保证他们一定不会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