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成为厄索斯大陆最大的宗教以及瓦雷利亚自由王国国教,龙神教一举一动之间都具有非常大的影响力,尤其是瓦雷利亚自由王国的缔造者、至高龙王陛下被龙神教尊为紫金龙神的人间化身,这使得龙神教具有双重光环。
龙神教举行盛大庆典,成为瓦雷利亚自由王国新纪元的象征与开端,也是瓦雷利亚自由王国继承人走上神坛的第一步--因为他们而平息了战争、因为他们而加强内部治理。
这是无上的恩宠,也是无上的荣光,代表着这个带着复兴瓦雷利亚荣光的王国拥有了未来。
整个瓦兰提斯都沉浸在一种狂热的氛围中,即便是数年之前举办复兴大典也比不上现在的隆重与热闹。
街道被清扫得一尘不染,家家户户悬挂着绣有三首三色巨龙的旗帜。黑墙之上,巨大的龙神教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从港口到龙巢大厅的道路两旁,挤满了翘首以盼的人群,空气中弥漫着焚香、鲜花的香气,一种集体亢奋的狂热在人群之中弥漫。
庆典的核心在龙巢大厅前的“复兴广场”,广场中央竖立着一座巨大的、新落成的黑色龙石祭坛。
当正午的钟声响彻云霄时,帝蒙斯出现了。他身着最为华贵的国王礼服,深紫色的披风拖曳在身后,上面用金线和钻石绣满了咆哮的巨龙。他的左右是同样身着盛装而光彩照人的帝芙琳和蒂芙尼,而她们怀中抱着的两小只正是这场庆典的真正主角——凯撒·贝勒里斯与奥古·贝勒里斯。
当这对穿着精致婴儿服的王子宝宝被抱着出现在高台上时,整个广场瞬间沸腾了。
龙神教大祭司高举法杖,声音通过魔法装置传遍每一个角落:“至高无上的紫金龙神俯视人间,先送来伟大的至高龙王带领我们重建瓦雷利亚的辉煌,现在又赐给我们王国继承人,让我们一起迎接瓦雷利亚自由王国未来的守护者--凯撒·贝勒里斯和奥古·贝勒里斯!他们的降生不仅为人间带来了和平和希望,也为我们带来了龙神的福音--王国永续,龙神永恒……”
“王国永续!龙神永恒!”数万人的呼喊如同海啸般席卷广场,震耳欲聋。
天空中,紫龙贝勒和蓝龙米亚适时地出现,它们巨大的身影掠过欢呼的人群,发出悠长威严的龙吟,仿佛来自远古的祝福。
金色的阳光洒在两位小王子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晕。这一刻,两位王子的诞生与王国的“和平稳定”“繁荣发展”牢牢绑定,成为新纪元的代名词。
帝蒙斯站在高台中央,一手轻轻抚过帝芙琳怀中的凯撒和蒂芙尼怀中的奥古,目光扫过下方如麦浪般跪倒的人群,又看了看那两张在万众朝拜中懵懂无知的小脸。
他心中没有骄傲,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神坛已经筑起,光环已经笼罩,但这仅仅是开始。
庆典结束后,帝蒙斯立即着手为双子挑选保育师,他亲自过问每一个细节。
学识渊博、精通瓦雷利亚历史和高等瓦雷利亚语的老学士;曾在多场战役中担任参谋、深谙权谋与政治平衡的贵族;来自自由贸易城邦、精通算术与贸易之道的智者;甚至还有一位年迈的、曾侍奉过某位瓦雷利亚后裔家族的驯龙者后代,负责在两位王子年岁稍长后教导他们各方面的知识。这些人共同组成了一个庞大的保育师团队,共同为王国继承人健康成长做好准备。
帝蒙斯在繁忙的政务间隙,总会抽时间来到育婴房。
有时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奶妈和侍女们照顾孩子;有时他会拿起一本古老的瓦雷利亚英雄史诗,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为两个还听不懂的儿子朗读,那些关于勇气、责任和守护的故事;有时他会在铺开的王国地图前,指着瓦兰提斯的黑墙、密尔的阶梯金字塔、洛恩河蜿蜒的河道,轻声讲述着这片土地的故事,仿佛在提前为他们勾勒未来统治的蓝图。
“你们要学习的不仅是知识和历史,你们要掌握的也不仅仅是巨龙和权力,你们更要懂得人心与趋势,未来的路很长,不过我会陪着你们一起成长。”他对着摇篮里睁着大眼睛的凯撒低声说道。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征服只是统治的起点,你们的路才刚刚开始。”奥古在一旁吮吸着自己的手指,听着他的话发出轻微的哼唧声。
和平的表象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在潘托斯,那座号称“穹顶之城”的富饶城邦,总督府邸的密室内气氛凝重。潘托斯总督,一个精瘦、眼神锐利如鹰隼的男人,听着密探的汇报。
“总督大人,瓦兰提斯的龙王帝蒙斯确实暂停了军事行动。他在瓦兰提斯全力推行法治,统一货币,整合商路,还扩大了代表平民和旧贵族的‘选民议会’并建立了龙族议会。”密探低声说,将最新的情报汇报过来。
“暂停?”总督冷笑一声,手指敲打着铺在桌上的地图,那地图清晰地标注着瓦兰提斯那占据了厄索斯大陆西南角的庞大疆域。
“狼吃饱了需要时间消化猎物,但狼终究是狼。他现在只是给他的崽子们铺路!我们要加紧备战,不仅要加固城墙、招募更多佣兵、打造更多舰船,还要尽可能联系更多的盟友--告诉布拉佛斯、诺佛斯和科霍尔,别被这暂时的平静迷惑!贝勒里斯的龙息只是暂时冷却,随时可能再次点燃!”
“同时要秘密联系塞妮拉,利用她和她的孩子去获得巨龙,尽快组织一次秘密前往龙石岛的船只,我就不信一头龙都得不到。”临走前,这位总督又做了一个安排。
在潘托斯对岸的维斯特洛龙石岛,阴冷的石砌大厅内一位忧郁的中年正在沉思,那便是正在争夺王储之位的韦赛里斯·坦格利安。原本因为祖父杰赫里斯·坦格利安的青睐,他已经成为内定的王储,但是因为堂姐雷妮丝·坦格利安憎恨他没有解救自己的丈夫科利斯·瓦列里安,现在公然站出来声索王位继承权,甚至为此不惜同弟弟戴蒙·坦格利安结婚,让他最大的助手戴蒙坦格利安走向了他的对立面。
即便现在他是坦格利安家族最年长的巨龙瓦格哈尔的骑手,他的女儿雷妮拉·坦格利安已经成功将龙蛋孵化,可仍旧改变不了他的劣势。要知道雷妮丝再次获得一头成年巨龙“偷羊贼”的认可,加上戴蒙的“血虫”科拉克休,那可是有着两头成年巨龙。
生来就有些忧郁甚至有些优柔寡断的他,因为长期压抑和恐惧而显得有些神经质,现在他听着来自瓦兰提斯的情报,当听到“坦格利安家族最大的敌人帝蒙斯·贝勒里斯已经有了两名健康男嗣”后,他的眼中燃烧起扭曲的嫉妒和怨毒。
“该死!为什么帝蒙斯这样的刽子手和战争贩子都能得到健康的男嗣,我却没有?!”他尖厉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诸神何其不公!他,一个瓦雷利亚余孽的后代、强盗以及战争贩子!他凭什么拥有健康的继承人!而我身为坦格利安家族的正统继承人却……”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因愤怒和虚弱而颤抖。
一个笼罩在兜帽阴影中的身影悄然靠近,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王子殿下,愤怒无济于事。贝勒里斯家族已经暂停扩张,这正是我们的机会。公开的力量无法对抗龙焰,但阴影中的匕首与无声的毒药,散布在密尔和泰洛西的流言……这些却是龙焰无法焚烧干净的东西。我们可以让他的‘和平建设’目标成为虚妄,让他的一双子嗣在诅咒和恐惧的阴影中成长……”
韦赛里斯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一个邪恶的念头正在心中不断萌发……
遥远的瓦兰提斯的某处密室内,布莱斯正对着“龙息”计划的第一份报告皱眉。派往洛恩河上游的探子传回令人不安的消息:一些偏远村庄报告说河水颜色变得诡异还出现大量死鱼,河边会出现血色的蚊虫遮天蔽日,甚至有人声称在深夜听到河水中传来无法理解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更糟糕的是已经有多个经验丰富的探子在靠近传说中的某处洛伊拿古城废墟后,彻底失去了联系。
这些只是探索的一部分,或许还有更多的意外发生。
当夜幕再次降临瓦兰提斯,给这座城市带来了安静,可是真正的高层知道安静只是表象。
帝蒙斯独自一人,抱着熟睡的奥古,站在龙巢最高的露台上。
夜风带着海水的咸腥和城市下方万家灯火的暖意吹拂着他的脸颊。怀中的奥古呼吸均匀而温暖,小小的拳头无意识地握着他的一缕头发。
脚下这座城市在短暂的和平中正艰难地焕发着生机。灯火通明的港口仍旧有船只进进出出;黑墙内的街道上有举着火把的巡逻队,光芒规律地移动着;远处甚至还传来隐隐约约的酒馆歌声——这在不久前战云密布的日子里是不可想象的。
他低头看着儿子安详的睡脸,心中的温情几乎要满溢出来。
但当他抬起头,目光投向转向东方——那是瓦雷利亚废墟的方向,随后似乎越过争议之地的北方——那是潘托斯的方向,最后似乎越过了千山万水落在那条奔涌不息、隐藏着古老秘密的洛恩河源头,他眼中的温情迅速褪去,被一种深沉的、如黑曜石般坚硬锐利的光芒取代。
自古以来都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尤其是在这个有着超凡力量的世界更是难上加难。 他心中思考着这一切,手臂不自觉地收拢,将怀中的孩子护得更紧。
养育孩子,不仅比起攻城略地更需要耐心与智慧,还需要防备来自暗中的一切窥探,因为弱小的时候需要最为精心的呵护。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有传承才有未来。
“为了贝勒里斯,为了瓦雷利亚!”他的心中默念。
他望向脚下逐渐复苏的城市,又望向怀中代表着未来的儿子。
它必须也必将如同脚下的黑墙一般,历经风雨而仍旧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