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氛围在弥漫,车嘎力巴两处命门被拿捏,一动都不敢动。
“说的不错,车嘎力巴。”
黎簇此刻的眉眼之间尽是肆意,他眉头微抬,嘴角勾起,脸上出现了十几岁的少年不该出现的表情。
那是一种看够了好戏的餍足。
“感谢你精彩的表演,你为我们上演了一段不错的剧情。”
南乐彤在他身侧,脸上的表情和他如出一辙。
明明是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此刻却不约而同的展现出了惊人的相似。
南乐彤的刀尖缓缓向前
“虽然我知道你是一个假蒙古人,不过,向长生天祈祷吧,祈祷你的命足够硬。”
“你的戏份,到此结束了。”
车嘎力巴咬了咬牙,短时间内迅速判断了两个人的危险程度,劈手打在黎簇的手腕上。
黎簇手腕一松,车嘎力巴借机想要抢夺枪支,动作却被划来的尖刀逼退。
火烈鸟和皮囊组成的小船并不能支持他们如此大幅度的动作,车嘎力巴脚下一空,向后栽倒在水里,黎簇和南乐彤也没有幸免于难。
水下缠斗,是一场不小的体力消耗。
不过南乐彤和黎簇没有这个打算,
南乐彤早在先前被抛弃的装备上留下了自己的炁印,眼下她向黎簇打了个简单的首饰,黎簇了然,一手扯住南乐彤后背的衣物,一手拖住她得膝盖,用力推向车嘎力巴。
力的相互作用在相反的水流下大打折扣,不过够用了,南乐彤抓住车嘎力巴的衣领,顺势构成十字锁锁住车嘎力巴的脖颈。
水下闭气的过久,脖颈处越来越紧的束缚让车嘎力巴眼前发黑,他四肢胡乱的挣动,却始终无法挣脱禁锢。
脖子上的一双手臂就像沉重的石头,任他怎么用力也无法撼动分毫,他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最后无力的垂下。
感受到被自己箍住的人没了动静,南乐彤保险起见,给他的后颈补了一阵,发动两仪轮转,把车嘎力巴挪走了。
至于那个地方的火烧风会不会再回来,或者有没有什么别的危险…
谁知道呢?
她抓住转过来的装备,和黎簇对视可以了一眼,齐齐点了点头,随后放松身体,任由自己被水流推向未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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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弦月走到了一处向上的石梯。
那个藤蔓缠着她的裤脚不动了,南弦月懒得管它,这东西带给她的威胁甚至还没有南乐彤高。
她拾级而上,每走一步都在用炁探查周围。
石梯的进度已经过了一半,南弦月也探出了这个石梯的异常。
换句话说,这条石梯,一共七十二阶,台阶之下,是一整串巨大的机关。
类似于重量机关,但又不尽相同。
如果有人通过了前面的那些毒粉,藤蔓,到了这里,每上一级石阶,人体的重量就会逐渐触发这个大机关里的一些小机关,最多上十五阶,这个大机关就会被完全触发。
石阶两边的石壁被打磨的特别光滑,想要借着两侧的石壁通过这72级台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型机关完全被触发,就代表了所有的小型机关开始启动,一开始是微量的孢子,被吸入人体之后,会产生微量的毒素,说不定还会致幻。
过了十阶之后,石壁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在光线不好的环境里,肉眼根本难以看见这些小孔,而这些小孔之后,藏着数百枚类似钢针的暗器,一旦触发,在这个逼仄的空间内,人会被直接穿成筛子。
过了这些还没有死,那么接下来的第十五阶到三十阶这一段路程,设置了与四周环境完全融为一体的细线,过了十阶的人一般会惊慌失措,快速的冲向前方,巨大的主体动力,会让人直接撞上这些细线,被分割成几块。
如果过了这里还活着的话,接下来的四十二阶,会分成五个阶段,第四十阶前会放出特殊气体,这些气体会和一开始的孢子产生反应,让孢子直接快速生长堵塞人身体里的任何一个角落
四十阶到五十阶,上方会掉落强腐蚀性液体,像下雨一样,劈头盖脸的砸在人的头上身上。
第五十阶到六十阶,两侧的石壁会快速闭合,五秒之内没有走出去这十阶,人会被直接夹成肉泥。
第六十阶到七十阶,地面会突然冒出尖刺,这些尖刺的顶部在扎进肉体的时候会呈莲花状炸开。
最后两阶,更是惨无人道,惨绝人寰,因为在台阶的下面,种着上百株类似捕蝇草的巨大植物。
捕蝇草猎杀昆虫,而这种巨大的变异生物,堪称植物界的猪,什么都吃。
挺过了七十阶,在踏上七十一阶的一瞬间,两个石阶会从中间开始向两边落下,人也会掉下去,沦为植物的口粮。
安稳走过了七十二阶台阶的南弦月,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段还过于稚嫩。
古人的智慧真是巧夺天工,各方面都是。
这一路走过来,根本就没给人留活路嘛。
步步都是冲着弄死来的。
感情家里那些人时不时蹦出来的馊主意,居然是基因遗传吗???
那这老祖宗的基因有点过于强大了吧?
南弦月:看来这位公主人格魅力大到离谱了,才让给她修墓的人搞了这么狠的机关,以保证她死后的安宁。
南旬:还是可以理解的。为了死去的亲近之人的安生,怎么狠都不为过。
他甚至还有点想要补充的机关。
过了这段石梯,视线豁然开朗。
是一个石室,看起来不算大,一百多平米的样子,一共三面完整的墙,一面墙刻着壁画,保存还算完好,一面墙镶嵌着各种各样的珍珠玉石,还有一面墙,镶着大大小小十三口棺材。
石室的正中央,摆着一个圆形的建筑,四面都有台阶,台阶中间,摆放着长条的矮桌,像是用来祭祀的祭台。
这个圆的正中间,一具尸体在跪拜。
奇怪的事,这个尸体没有生气,皮肤上爬满了黑色的纹路,南弦月凑近了看,皮肤毛孔纹路清晰可见。
那黑色的纹路,正是它的血管走向。
南弦月转身去查看那片壁画,身后传来“咯咯”的声音。
她快速转身,瞳孔急剧收缩
原本跪拜在圆台中间的女尸,赫然端坐在那里,脸上的皮肤不比身上的那样完好,从颧骨下方的的裂口延伸,经过唇角,能看见的半张脸上都是裂纹。
那张满是裂纹的脸一点点转向南弦月得方向,眼睛也缓缓睁开。
露出了一双,没有眼白,漆黑无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