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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3月9日,星期日。伊川,“志司”坑道。

坑道里,第一次,如此安静。

往日里那股夹杂着旱烟、汗臭和硝烟的狂躁气息,今天被一种凝重的、几乎让人窒息的肃穆所取代。

角落里的柴油发电机,发出了低沉的、如同哀鸣般的“嗡嗡”声。

李云龙,正襟危坐。

这三个字,放在以前的李云龙身上,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没有披着那件缴获的美军m-1951大衣,没有在坑道里像头困兽般来回踱步,更没有把马靴“咚咚”地砸在弹药箱上。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志愿军棉服,风纪扣扣得一丝不苟。他就那么坐在一张小马扎上,背挺得笔直,微微垂着头。

在他的面前,那部熊猫牌的收音机——洪学智想尽办法从国内搞来的宝贝——正“滋滋啦啦”地响着。

里面,传来的是莫斯科红场的声音。

低沉、悲怆的《哀乐》……沉重的脚步声……成千上万人的啜泣……以及,格奥尔基·马林科夫那拖长了调子的、略显生硬的悼词。

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斯大林的国葬,正在举行。

李云龙,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此刻,却在静静地听着一场葬礼。

赵刚和洪学智,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后,神情同样凝重。

“老总……” 洪学智的声音沙哑,他刚从后勤指挥部赶回来,眼圈通红,“部队里……战士们的情绪……有点不稳。都在议论……‘老大哥’……走了,我们的飞机、大炮……以后……”

“慌什么?”

李云龙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沙哑,但异常平静。平静得让洪学智打了个哆嗦。

这,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李云龙。熟悉的李云龙,这时候该一蹦三尺高,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他娘的哭丧呢!天塌了?”

今天的李云龙,没有。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狼一样的眼睛里,没有狂怒,没有焦躁,只有一片冰冷的、深不见底的清明。

“天,塌不下来。” 他慢慢地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不是在鼓舞士气,“斯大林同志的逝世,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巨大损失。”

他居然用了“同志”和“巨大损失”这种政治部才用的标准词汇。

赵刚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但是,” 李云龙站起身,走到地图前,那张挂满了红蓝铅笔标记的地图。旁边,还贴着一张“全军灭鼠战果统计表”,上面用刺眼的红字写着“累计:五十二万只”。

“我们的战争,不是靠某一个人的恩赐打的。” 李云龙的手,抚过三八线那道犬牙交错的战线,“它靠的是这个。”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也靠这个。” 他的手,又重重地拍在了“灭鼠统计表”和旁边另一张“冷枪战果表”上。

“老洪,” 他的语气没有起伏,“我让你节流。你上周在‘t骨山’反击战(3月7日)里,打光了三万发炮弹。现在,库存还剩多少?”

“老总……” 洪学智的冷汗下来了,“那不是您下的令,说谁提‘省炮弹’就枪毙谁吗?现在……现在122毫米以上的榴弹炮弹,只剩……不到两个基数了。苏联那边……自从‘大胡子’病倒,援助物资的发运……已经‘暂缓’了。”

“暂缓。” 李云龙咀嚼着这个词。

“范弗里特(Van Fleet),在‘t骨山’挨了一顿揍,吃了我们八百多人的伤亡,丢下上千具尸体。他会罢休吗?” 李云龙问,像是在问自己。

“他不会。” 赵刚替他回答,“杜鲁门(truman)和克拉克(mark clark)一定认为,我们那天的反击,是‘回光返照’。是把最后一点家底都打光了。他们……会再次试探。”

“说得对。” 李云龙点点头,他似乎很享受这种纯粹的战略推演。

“所以,” 李云龙转身,目光像手术刀一样落在赵刚身上,“‘笔杆子’战场,现在比‘枪杆子’战场,更重要。”

他,居然主动提到了“笔杆子”。

“老赵,那个美国飞行员,肯尼思·奎恩(Kenneth quinn),怎么样了?”

“已经彻底开口了。” 赵刚精神一振,“昨天(3月8日),在三八妇女节,我们把他的认罪录音,和朝鲜受害妇女的控诉,一起向全世界广播了。艾奇逊(Acheson)气急败坏,在华盛顿开记者会,骂我们‘伪造’。”

“骂得好。” 李云龙居然笑了,那是一种斯文的、带着寒意的笑,“他骂得越凶,说明我们打得越准。伪造?好啊。”

“你马上安排。” 李云龙吩咐道,“把奎恩的亲笔供词,还有那两名美军战俘的交叉印证,立刻汇总成材料。交给解方(志愿军谈判代表)同志,让他当着全世界记者的面,摔在哈里森(william K. harrison Jr.)的脸上!”

“还有,李约瑟(Joseph Needham)博士那个‘国际科学家调查团’,什么时候到?”

“电报说,正在取道莫斯科,预计……这个月中下旬,能到沈阳。”

“太慢了。” 李云龙摆摆手,“老赵,你再起草一份电报。以‘志司’的名义,邀请‘国际民主法律工作者协会’(IAdL)的调查团,先行入朝!我们等不及科学家了,我们要先让‘法学家’来定罪!”

“高明!” 赵刚眼睛一亮,“先在法律和道义上,判他死刑!”

“这,才叫‘斯文’。” 李云龙淡淡地说,“用刀杀人,是屠夫。用笔杀人,用‘规矩’杀人,才是将军。”

1952年3月10日,星期一。上甘岭,597.9高地。

秦基伟,正蹲在15军的指挥所里,和张桃芳说话。

“桃芳同志,” 秦基伟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和蔼,“老总的新指示……你得好好领会。”

张桃芳有点紧张。他面前这个军长,亲自给他递过来一碗……鸡蛋羹。这在坑道里,比炮弹还金贵。

“军长,俺……俺是个粗人,俺听不懂太复杂的。” 张桃芳小声说。

“不复杂。” 秦基伟笑了,他拍了拍旁边一部缴获的美军bc-611步话机,“老总说了,你张桃芳,现在不光是‘神枪手’,你还是‘炮兵观察员’。你的任务,变了。”

“变了?”

“对。” 秦基伟指着张桃芳那支宝贝“水连珠”,“以前,你用它,打人头。见一个,打一个。”

“现在,” 秦基伟敲了敲步话机,“老总说,炮弹金贵。苏联‘老大哥’……家里办丧事呢。我们得省着点用。所以,从今天起,你的主要武器,是这个。”

“我……俺用这个打?” 张桃芳懵了。

“你用这个‘叫’!” 秦基伟哈哈大笑,“你的眼睛,是全军的眼睛!你的步枪,是留着打那些炮打不着的、最值钱的‘大鱼’!比如……美国人的狙击手,指挥官。一般的小鱼小虾,你发现了,就用这个‘叫’炮兵!”

“军长……这不就是……用大炮打蚊子吗?老总……舍得?”

“舍得!” 秦基伟一拍大腿,“老总的原话是:‘用一发75山炮炮弹,换掉他一个.50重机枪阵地,或者一个藏在弹坑里的狙击小组,这笔买卖,划算!’他管这个叫……‘精确火力覆盖’,也叫‘联合作战’!”

张桃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当天下午,战术,立刻得到了检验。

张桃芳和观察员刘四,趴在了一个新的狙击坑里。

“排长,快看!” 刘四用潜望镜,指着对面“t骨山”一处不起眼的岩石缝,“美国人!是个观察哨!还是个狙击手!那个反光……是瞄准镜!”

搁在以前,张桃芳早就一枪过去了。

今天,他没动。

他拿起了步话机。

“洞拐,洞拐,我是幺洞。” 他压低声音,报出了一连串精确的坐标密语。

“幺洞明白!” 话筒里传来炮兵阵地沉闷的回答,“单发75山炮,急速射。准备……放!”

张桃芳和刘四,死死盯着那片岩石。

十秒钟后。

“咻——轰!”

一发炮弹,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地在那条岩石缝里炸开!

“漂亮!” 刘四兴奋地差点跳起来,“连人带枪,都上西天了!”

张桃芳也笑了。他摸着步话机,又摸了摸他的“水连珠”。

“这玩意儿……是比枪过瘾。”

1952年3月11日,星期二。涟川(Yonchon)前线。

杜鲁门和克拉克的“试探”,并没有因为“t骨山”的失败而停止。

范弗里特,把压力,给到了64军,曾思玉的防区。

美军第1骑兵师(US 1st cavalry division),这个“开国元勋师”,在经历了前几轮的打击后,变得异常狡猾。

他们不搞白天的大规模集团冲锋了。他们开始搞……夜间渗透。

“老总!” 64军军长曾思玉的电话,在凌晨打进了“志司”坑道,“美1师的一个加强营,配属了坦克和工兵,正顺着324号公路的河谷,往我们阵地摸!他们……想搞夜间穿插!”

李云龙,正披着大衣,在地图前喝茶。

他,居然在喝茶。

“曾思玉同志。” 李云龙的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江面,“不要慌。他一个营,是来试探的,不是来决战的。他想看看,我们夜间的防卫,是不是……也因为‘后台’倒了,而松懈了。”

“那……老总,我打不打?” 曾思玉急道,“洪副司令的‘节约令’,还挂在我指挥所呢!这一打,又是几千发炮弹……”

“谁让你打炮了?” 李云龙淡淡地反问,“范弗里特想看我们的炮兵阵地,我们就偏不给他看。”

“那……?”

“放他进来。”

“什么?!” 曾思玉以为自己听错了,“老总,放他进来?这可是河谷,他们有坦克……”

“放他进我们的第一道防线。” 李云龙的语气,不容置疑,“在第一道和第二道防线之间,我们有雷场,有交叉火力点。对不对?”

“对……是对,可是……”

“没有可是。” 李云龙说,“让一线的部队,象征性地抵抗一下,然后就撤。把他……引进口袋里。”

“等他们进了口袋,你再用你所有的82毫米、120毫米迫击炮,给我把口袋扎紧!告诉战士们,准备好手榴弹和刺刀!”

“老总,不用重炮?”

“不用。” 李云龙的嘴角,泛起一丝“斯文”的冷笑,“对付这种‘侦察兵’,用重炮,是浪费。我们要用……最省钱的办法,打一场……最漂亮的歼灭战。告诉战士们,抓活的!抓几个会开坦克的,我们正缺坦克教练呢。”

“是!” 曾思玉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这个“斯文”起来的李云龙,比那个咆哮的李云龙,更让他感到……可怕。

凌晨四点,涟川河谷。

美1师的先头部队,在m4“谢尔曼”坦克的掩护下,“轻松”突破了64军的第一道防线。

“太容易了!中国人跑了!” 美军营长在步话机里兴奋地喊道。

就在他们涌入两道防线之间的开阔地时——

“轰!轰!轰!”

两侧的山坡上,突然亮起了无数的火光!

不是大炮!是迫击炮!

成百上千发的迫击炮弹,像下雨一样,精准地砸进了美军的纵队里!

“是陷阱!撤退!撤退!”

但,晚了。

64军的战士们,喊着“灭鼠!杀敌!”的口号(赵刚的政治宣传起了作用),从坑道里反冲了出来。

一场近乎屠杀的白刃战,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展开了。

1952年3月12日,星期三。

“志司”坑道。

李云龙正端着一个缴获的美军K口粮罐头,用勺子,小口地吃着里面的肉酱。

他的吃相,很斯文。

邢志国在旁边,念着昨晚的战报:“……涟川河谷反击战,我64军,以伤亡一百二十人的代价,击溃美1师加强营。毙敌三百余人,俘虏……八十一人。缴获m4谢尔曼坦克两辆(轻伤),火焰喷射器四具,步话机……”

“嗯。” 李云龙咽下嘴里的东西,用餐巾(一块洗得发白的纱布)擦了擦嘴。

“伤亡……一百二十人。不小。” 他评价道。

邢志国一愣。以前这种战果,老总早就跳起来了。

“告诉曾思玉,” 李云龙放下罐头,“打得……尚可。战术,有待提高。让他总结一下,为什么能让敌人跑掉大半个营。报告……下午五点前,交给我。”

“是……” 邢志国赶紧记录。

“老总,” 赵刚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进来,“北京……回电了。”

李云龙的眼睛,终于亮了一下:“‘政治试探’,有结果了?”

“有了。” 赵刚的表情很复杂,“莫斯科……同意了我们的‘人道主义援助’请求。”

“哦?”

“他们,将以‘苏联红十字会’的名义,向我们‘捐赠’……十万支鼠疫疫苗,一百吨ddt,还有……两百吨的……‘农业用灭鼠药’(指烈性毒药)。”

“就这些?” 洪学智也凑了过来,一脸失望,“炮弹呢?喀秋莎呢?”

“别急。” 赵刚笑了,“电报的附件里说,‘为了表彰中国人民志愿军在反细菌战中的英勇表现’,苏联国防部决定……将一批‘即将退役’的军火,‘转让’给我们。”

“什么军火?” 洪学智急切地问。

“米格-15比斯(miG-15bis)战斗机,两个团。t-34\/85坦克,一个团。以及……二十个基数的……122毫米榴弹炮弹。”

“轰!”

洪学智,这个后勤司令,感觉自己被幸福砸晕了。

李云龙,却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老赵,” 他说,“你看到了。这就是……‘斯文’的力量。我们用一份‘控诉书’,换来了两个团的飞机。这笔买卖……划算。”

“老李,” 赵刚由衷地说,“我……我服了。你这个‘晋西北’的土包子,现在,比艾奇逊还像个‘外交家’。”

“外交家?” 李云龙冷笑一声,“老子不是外交家。老子只是……学会了怎么用他们的规矩,来打他们的脸。”

1952年3月13日,星期四。

“志司”坑道。

钱信忠,拿着一张图表,冲了进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老总!老总!降了!降了!” 他激动得连口罩都忘了戴。

“什么降了?” 李云龙正用放大镜,研究着“t骨山”的航空照片。

“‘出血热’!‘出血热’的发病率!” 钱信忠把图表拍在桌上,“您看!这条线!从3月10号开始,全军的新增病例,已经连续三天,大幅度下降!下降了……百分之六十!您的‘人民战争灭鼠运动’……成功了!”

“百分之六十?” 李云龙放下放大镜,“那还有百分之四十呢?”

钱信忠的笑容僵住了:“老总……这……这已经很快了……”

“快?” 李云龙的语气,依旧没有波澜,“我一个战士的命,就是百分之百。告诉同志们,别松懈。耗子……还没死绝。耗子不死绝,运动……就不能停。”

“是!” 钱信忠被他这股“斯文”的压力,逼出了一身冷汗。

“还有,” 李云龙转向赵刚,“那个飞行员,奎恩。怎么样了?”

“报告老总。” 赵刚说,“‘政治教育’很成功。他……已经写了第二份供词,详细描述了他们是如何改装m-108传单炸弹,来装载昆虫的。而且……他还供出了另外三个执行过同样任务的飞行员的名字。”

“好。” 李云龙点头,“人证,物证,口供链……齐了。”

“老赵,你安排一下。”

“安排什么?”

“开……‘展览会’。” 李云龙说,“把我们搜集到的所有证据——那些弹壳,那些虫子标本,那些照片,还有……奎恩的亲笔供词——全都在平壤,给老子办一个‘美帝国主义细菌战罪行展览会’!”

“这……这会不会太刺激美国人了?”

“我就是要刺激他!” 李云龙的目光,投向了地图上的板门店,“他哈里森,不是在谈判桌上傲慢吗?不是不承认吗?老子就把展览会,开到他眼皮子底下!老子要请……全世界的记者,都去看!老子要请……李约瑟博士,亲自去剪彩!”

1952年3月14日,星期五。

平壤。

“美帝国主义细菌战罪行展览会”,在一片废墟中,仓促而又庄严地开幕了。

赵刚,代表“志司”,主持了开幕式。

朝鲜人民军的代表,苏联、波兰、捷克等国的外交官……全都出席了。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来自西方的记者,和以“国际民主法律工作者协会”(IAdL)主席、奥地利法学家海因里希·布兰德威纳(heinrich brandweiner)为首的调查团。

他们,亲眼看到了那些铁证。

他们,亲耳听到了奎恩少尉的录音。

布兰德威纳教授,在参观结束后,当场向全世界发表声明:“……我们所看到的证据……是压倒性的!无可辩驳!一种……违背了全部人类文明和国际公约的罪行,正在这片土地上发生……”

消息,传回“志司”坑道。

李云龙,正在……练毛笔字。

这是赵刚逼他的。赵刚说:“老李,你现在是高级参谋,不能再写‘狗爬字’了。字,是一个人的‘脸面’。”

李云龙,居然就真的练了。

他正用一支狼毫,在马粪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灭鼠、防疫、打豺狼。”

“老总!” 邢志国兴奋地冲进来,“成了!赵政委的‘展览会’……把西方记者全镇住了!那个奥地利来的法学家,当场就给美国人定了罪!”

“嗯。” 李云龙头也不抬,继续写字。

“艾奇逊……在华盛顿,再次否认。但是……没人信了!《纽约时报》都在质疑……杜鲁门政府,是不是在撒谎!”

李云龙,写完了最后一个“狼”字,缓缓抬起头。

“邢志国。”

“到!”

“慌什么?一点小事,就让你这么激动。” 李云龙“斯文”地批评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才叫将军。”

“是……” 邢志国低下了头。

“去,给秦基伟发电。”

“什么指示,老总?”

“告诉他,‘冷枪冷炮’战术,可以进入第二阶段了。”

“第二阶段?”

“对。” 李云龙的眼睛,眯了起来,“张桃芳他们,用步话机,叫来了炮。现在……老子要他们,用步话机,叫来……飞机。”

“飞机?!” 邢志国跳了起来,“老总!聂凤智(空军副司令)的米格……可飞不到上甘岭啊!航程不够!”

“谁让他用米格了?” 李云龙淡淡地说,“我们缴获的那些美军步话机,是UhF波段的。和他们的F-84战斗轰炸机,用的是一个频道。”

邢志国……傻了。

赵刚……也傻了。

“老……老总……” 赵刚结结巴巴地问,“您……您是想……”

“老子是想,” 李云龙拿起那张“灭鼠、防疫、打豺狼”的字,吹了吹上面的墨迹,“既然美国朋友,这么喜欢搞‘细菌战’……老子,就得给他们‘回个礼’。”

“老子要张桃芳,不光学会‘叫’我们的大炮。还要学会……‘骗’他们的飞机!”

“老子要他,用美国人的步话机,用英语,把范弗里特派来炸我们的飞机……‘请’到他们自己的炮兵阵地上去!”

“这……这能行吗?英语……”

“那就去学!” 李云龙说,“告诉侦察兵,再给老子抓几个……会说英语的俘虏回来!当老师!”

1952年3月15日,星期六。

一周结束了。

坑道里的“灭鼠运动”,取得了决定性胜利。“出血热”疫情,被控制住了。

国际舆论战,取得了压倒性胜利。

军事上,“冷枪冷炮”和“坑道反击”,让范弗里特的“试探”,付出了惨重代价。

苏联的援助,也即将启程。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李云龙,却在黄昏时分,一个人,走出了“志司”坑道。

这是他一个月来,第一次在白天,走到坑道外面。

他看着那轮血红的、正在融化着积雪的夕阳,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夹杂着硝烟和石灰味的空气。

“老李。” 赵刚走了过来,给他披上了一件大衣。

“老赵。” 李云龙没有回头。

“你……真的变了。” 赵刚轻声说。

“变了?” 李云龙笑了笑,“人,总是会变的。当年的‘泥腿子’,现在也得学会……穿西装,打领带了。”

“你这套‘斯文’,” 赵刚说,“比你当年在晋西北,用一个营,端掉坂田联队,还厉害。”

“厉害?” 李云龙摇摇头,“这不叫厉害。这叫……没办法。”

他看着远方,美军阵地那边,又在盲目地打着炮。

“老赵,你知道我这周,在想什么吗?”

“想斯大林?”

“不。” 李云龙说,“我在想……我们,为什么会赢。”

“美国人,有飞机,有大炮,有……细菌弹。他什么都有。我们,什么都没有。连耗子,都欺负我们。”

“可我们,还是赢了。”

“我们用‘冷枪’,打掉了他的骄气。” “我们用‘冷炮’,打掉了他的坦克。” “我们用‘灭鼠’,打掉了老天爷给的瘟疫。” “我们用‘广播’,打掉了他的脸皮。” “我们用‘哀悼’(对斯大林),打出了苏联人的新援助。”

李云龙转过身,看着赵刚,他的目光,又变回了那个熟悉的、狼一样的李云龙。

“老赵,‘斯文’,是给敌人看的。是用来‘诛心’的。”

“骨子里,” 他一拳,砸在坑道的入口原木上,“老子,还是那个……李云龙。”

“告诉秦基伟!告诉张桃芳!告诉所有狙击手!”

“子弹……管够!”

“给老子……狠狠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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