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可管不了,他们只是在包子铺打工,又不是连人一起卖给铺子了,妈刚才不还说吗?他们都是外人,要是有了二心……”
江悦萱顿时愣住了,她想要江雪的铺子,是为了在那位庄女士面前显摆,可不是让她接手后,眼睁睁看着一家经营得好好的铺子垮掉。
更不想到时候往铺子里投了钱,最后却血本无归。
要是真这样,那位庄女士怎么可能再信任她,把重要的事交给她?
“璃沅沅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还有张桂兰,她是你大嫂啊,你跟她们说说,让她们好好跟着我干,我肯定不会亏待她们的。”
江雪脸上的笑意未减:“是啊大姐,璃沅沅是我最好的朋友,张桂兰是我大嫂,可你想啊,她们要是连我都可能糊弄,换了新老板,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姐不是让你去跟她们说吗?你觉得她们会做这种不地道的事?还是说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故意要让你姐难堪?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有这种心思,就别认我这个妈!”江妈厉声说道。
江妈的话音刚落,江雪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冷冷地看着她:“妈,有件事我一直没弄明白,从小你就偏疼大姐,最近我才知道她根本不是江家的亲女儿,我还安慰自己,你偏疼她是因为心里有愧。”
“可现在她亲妈都来找她了,你还是说这种话,我想问问,我是你亲女儿,还是她是?你总不至于犯这种错吧,哪有亲妈为了别人的孩子,不认自己亲女儿的?我觉得你没那么无私。”
江雪的话一出口,江妈和江悦萱都愣住了。
江悦萱狠狠瞪了江妈一眼,心里暗骂她沉不住气,居然让这丫头起了疑心。
江妈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索性撒起泼来:“我的老天爷啊!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女儿,居然跟你妈说这种绝情的话!我能把自己的孩子认错吗?”
“你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看到你姐有个有钱的亲妈,就看不起自己的亲妈了是吧?有本事你也去找个有钱的妈认啊!我真是白养你了……”
江悦萱也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江雪,你怎么能这么跟妈说话呢?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觉得妈这些年疼我多过疼你,可我已经决定了,就算找到亲妈,也会好好孝敬妈的。”
“我亲妈有钱,以后我会帮衬你和江凛的,我都跟妈说了,江凛的学费我来出,这样你就不用再为弟弟花钱,跟婆家闹矛盾了,妈刚才帮我说话,也是因为这个,你要是觉得妈说的话不好听,就怪我,别跟妈说气话。”
“大姐要是真为我着想,为什么非要买我的铺子?先捅我一刀,再来说帮我?我听说最近安城蔬菜站被一家外资公司看上了,这事是你做的吧?要是的话,那真是恭喜你了,有个这么厉害的妈。”
江悦萱再也装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拉着江妈就往外走。
“妈,既然妹妹不想卖铺子,那就算了,我不想让你为难。”
江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悦萱拉着出了门。
两人的背影看起来都有些狼狈。
走到前院时,她们看到陈妈正在哄孩子。
江悦萱连个眼神都没给陈妈,径直拉着江妈走出了陈家。
江妈原本还想跟陈妈打个招呼,这亲家母可比李家那家人强多了。
可看大女儿这态度,也只好作罢。
刚出陈家大门,江妈就急忙问道:“你怎么突然要走啊?不是说好让她把铺子卖给你吗?怎么又变卦了?就算铺子里的人信不过,咱们至少也得盯着点啊,实在不行,我和你爸去帮你看着,肯定不让他们搞鬼。”
江悦萱四处看了看,这里还在陈家村,有些话不方便说。
她加快了脚步,江妈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直到走出村子,江悦萱才脸色阴沉地开口:“你没发现吗?她知道的比我们想象的多得多。”
江悦萱不是江家亲女儿、最近有个有钱的亲妈来找她,这事在大青山村不算秘密,村里人基本都知道。
可陈家村离大青山村那么远,江雪又一直在燕市,她怎么会知道?
就算是璃沅沅或者江凛跟她说了,她又怎么知道自己亲妈是从国外回来的?
这事儿别说村里人了,就连江凛都不知道。
之前她跟妈商量这事的时候,很多消息都瞒得紧紧的。
没错,她是知道王成想买下蔬菜站,所以才故意从中作梗,不让江雪得手。
她是从以前一起卖菜的人嘴里听说的,知道王成和江雪关系好,就想小小的报复一下。
可就算她带着前世的记忆,知道所有事,还是比不上江雪。
前世她比不过,这辈子还是一样。
好不容易有了翻盘的机会,她想报复一下,难道有错吗?
而且后来的事都是庄阳处理的,江雪怎么会知道庄阳和她的关系,甚至把蔬菜站的事和她联系到一起?
只有一种可能:江雪在调查她。
江妈也想到了这一点,却依旧镇定自若,甚至还冷笑了一声:“让她查去!一个没良心的白眼狼,看到别人有钱就想认妈,她有那个命吗?只要我和你爸守口如瓶,她能掀起啥风浪?”
“妈,当年的事,真的没人知道吗?”江悦萱还是有些担心。
江妈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放心,那时候大家连饭都吃不饱,谁会管别人家的闲事?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人早就散得七零八落了,就算那丫头想去问,也找不到人,不然你以为那位庄女士为什么会信我说的话?除了我,没人知道这事,她们不信也得信。”
江悦萱这才总算放下心来,只是眼底仍闪过一丝冷意。
“妈,我听你的,你帮我把包子铺盘下来,之后和爸一起帮我盯着点。”
江雪绝对不能再留在安城了。
只要把她的包子铺买下来,她在安城就再也没有牵挂。
就算妈把话说得那么绝对,她也必须杜绝所有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