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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衍劈完最后一根柴,斧头往墙根一靠,木柄撞着青砖发出“笃”的响,惊得廊下的灯笼又晃了晃。他搓了搓沾着木屑的手,掌心的茧在月光里泛着浅白,像蒙了层霜。“劈够了,”他走到苏晚身边坐下,鼻尖先触到红绸上的皂角香——是她白日里浆洗时浸的,混着金线的涩,倒比梅酒还清冽,“明日再编个竹筐,装你剪下来的碎布。”

苏晚把针往布角别了别,指尖捏着片金线头,在月光里亮得像根细灯丝。“货郎说这金线是江南新出的,”她低头看红绸上的并蒂海棠,一片花瓣刚绣完半面,金线在边缘盘出细密的圈,像裹了层月光,“比银线暖,说新娘子穿了,冬天都不用烤火。”

陆时衍往她手边凑了凑,目光落在那半朵花上。金线在布上盘桓的纹路,倒像他刻在银镯内侧的小字,藏着些说不出的怯。“我还是觉得银线好,”他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轻了些,“像你鬓角的银簪,不扎眼,却越看越亮。”

苏晚摸了摸头上的银簪,是陆时衍照着守义公给玉秀婆打的样式仿的,簪头没镶珍珠,只錾了朵极小的海棠,花瓣薄得能透光。“三叔公说玉秀婆的簪子总擦,”她指尖划过簪头的花,冰凉的银面沾了体温,慢慢暖起来,“说守义公每回跑船回来,都要替她擦得能照见人影,说这样,她站在码头等他时,他在船上老远就能看见光。”

院里的老梅树忽然落了片花瓣,“啪”地打在灯笼上,惊得苏晚手里的针差点掉了。陆时衍伸手替她捏住针尖,指腹擦过她的指尖,两人都顿了顿——他的指腹带着柴屑的糙,她的指尖沾着金线的滑,像砂纸蹭过绸缎,偏生都舍不得挪开。

“明日该给苗浇点淘米水了,”陆时衍先松了手,往菜窖那边看,月光落在新栽的海棠苗上,嫩芽像裹了层银,“三叔公说玉秀婆的苗,都是用头道淘米水喂的,说这样结的果才够酸,酿的酒才够烈。”

苏晚把红绸往他那边推了推,金线绣的并蒂莲在月光里泛着金红,像两朵浸了酒的花。“你看这花形,”她的指尖点在两朵花交缠的枝桠处,“货郎说绣娘特意加了道金线,说这样才算真的‘并蒂’,拆都拆不开。”

陆时衍的指尖跟着她的指尖划过布面,金线的涩硌得指腹微麻,像触到了团细火。“画先生说,”他的声音低了些,灯笼的光落在他耳尖,红得像沾了胭脂,“三月三移苗那日,要在海棠架下铺红毡,说这样新人踩过,日子才能像红绸一样绵。”

苏晚忽然想起镯身上的“衍”字,想起货郎凑在他耳边说的红绸,想起樟木箱里玉秀婆那件没绣完的嫁衣——针脚歪歪扭扭,却在领口绣了朵极工整的海棠,像用尽了毕生的巧劲。这些藏在时光里的细节,像梅酒里的梅瓣,泡得越久,越有滋味。

“灶上的酒该温好了,”她站起身,红绸在膝头滑开,像道流淌的红溪,“三叔公说守义公当年给玉秀婆温酒,总要用松针垫着壶底,说这样酒气里能带着松香,喝了不打头。”

陆时衍跟在她身后往灶房走,廊下的灯笼把两人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时而交叠,时而分开,像两只绕着梅树飞的蝶。灶膛里的火还没熄,余烬在灰里明明灭灭,映得墙上挂着的梅干泛出暖红,像串风干的霞。

苏晚揭开温酒的陶壶,热气“腾”地冒出来,混着梅香漫了满室。她倒了两碗,酒液在粗瓷碗里晃,映着灶膛的光,像盛了半碗碎金。“尝尝,”她把一碗递给他,指尖碰着碗沿的凉,“比去年的甜些,三叔公说今年的梅晒得足。”

陆时衍喝了口,酒液滑过喉咙,留下淡淡的暖,像她方才指尖的温度。“明日我去溪里捞些石螺,”他看着灶台上的梅酱坛子,“你炒的时候多放些辣椒,货郎说山外的新媳妇都爱吃辣,说这样日子才够劲。”

苏晚低头笑,把酒碗往他那边推了推。“三叔公说玉秀婆最怕辣,”她的声音浸在酒气里,软得像团棉,“守义公却总在她的菜里偷偷撒辣椒面,说辣出眼泪才好,能把心里的苦都冲掉。”

灶膛的余烬“噼啪”爆了声,火星溅到地上,很快灭了。陆时衍忽然握住她放在灶台上的手,她的指尖还沾着金线的亮,在昏暗中像颗会动的星。“我不会让你吃苦的,”他的声音有点哑,像被酒气熏过,“劈柴挑水我来,你只管用银线绣你的花,像玉秀婆那样,把日子绣得亮堂堂的。”

苏晚的手在他掌心轻轻颤,像被风吹动的红绸。她想起初见他时,他背着半篓草药从雾里走来,裤脚沾着泥,眼神冷得像梅岭的冬雪。谁能想到,这双手后来会为她松海棠苗的土,会给槐槐削木陀螺,会在月光下笨拙地说要护着她。

“我绣的花里,”她抬头看他,灶膛的光落在她眼尾,像点了胭脂,“有你给苗松士的样子,有槐槐追蝴蝶的样子,还有……”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有守义公给玉秀婆戴银簪的样子。”

陆时衍喉结动了动,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他忽然想起樟木箱里那支银簪,三叔公说玉秀婆临终前攥着它,指腹把簪头的珍珠都磨得发亮。原来有些念想,真的能穿过时光,像梅岭的雾,缠缠绕绕,散不了。

“明日我把银簪找出来,”他看着她鬓角的银簪在火光里闪,“让画先生照着样子,再打一支。”他顿了顿,补上一句,“打两支,你的和玉秀婆的,放在一起。”

苏晚的眼泪忽然掉下来,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颗滚烫的星。她想起货郎带来的红绸,想起镯身上的小字,想起竹架上缠的蓝印花布,这些藏在日子里的盼头,像海棠苗的根,悄悄往深里扎,早就和梅岭的土长在了一起。

夜渐渐深了,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地上织出张银网。槐槐不知何时醒了,抱着布偶站在门口,布偶的银镯在月光里晃,像串会响的星。“苏姨,时衍叔,”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糯,“小芽芽在梦里跟我说,它要快点开花,好给你们当喜娘。”

陆时衍把槐槐抱起来,布偶的红绸鞋蹭到他的衣襟,像朵开在灰布上的花。“快睡吧,”他往卧房走,声音轻得像怕惊了月光,“等它开花时,让它给你也绣件小嫁衣。”

苏晚跟在后面收拾碗筷,红绸还铺在廊下,金线绣的并蒂海棠在月光里泛着暖,像团不会灭的火。她忽然想起三叔公说的,守义公当年在海棠架下给玉秀婆戴银簪时,玉秀婆的嫁衣也是自己绣的,针脚里藏着船票的票根,藏着码头的潮声,藏着两个人没说出口的牵挂。

原来日子真的像根线,一头牵着过去,一头牵着将来。玉秀婆的银簪,守义公的船票,货郎的红绸,陆时衍的银镯,还有她手里的金线,都被这根线串着,在梅岭的月光里,闪着细碎的光。

后半夜起了风,吹得院角的竹篱“吱呀”响,像谁在轻轻哼歌。苏晚被冻醒了,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她披了件外衣往外走,看见陆时衍蹲在海棠苗边,手里拿着块松针,正往苗根边铺。

“怎么不睡?”她走过去,月光落在他佝偻的背上,把旧伤的弧度照得格外清,“潮气重,仔细腰。”

陆时衍回过头,眼里带着点红,像刚哭过。“我听见苗在动,”他的声音有点憨,“像在伸懒腰,怕它冻着。”

苏晚蹲下来,和他一起铺松针。金黄的针叶在月光里像层暖被,盖在新栽的苗上,像盖着个温柔的梦。“三叔公说,”她的指尖碰着他的手背,“守义公当年也总在夜里来看苗,说玉秀婆的心思都在苗上,苗醒着,她就睡得安稳。”

陆时衍忽然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她的脸贴在他的衣襟上,闻见松针和汗水的味,像闻见了整个梅岭的春天。“三月三那天,”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点颤,“我想在海棠架下给你戴银簪,像守义公那样。”

风忽然停了,院里的梅香漫过来,像个无声的拥抱。苏晚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眼泪掉在他的衣襟上,洇出个小圈,像朵落在布上的花。她想起货郎说的,绣娘在并蒂海棠里多绣了两针金线,说这样才能把两个人的心缝在一起,拆都拆不开。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槐槐又抱着布偶跑出来,看见苏晚和陆时衍依偎在苗边,布偶的银镯在晨光里闪,像颗刚睡醒的星。“小芽芽长高了!”她举着布偶的手往苗尖指,“真的长高了一寸,苏姨你看!”

苏晚抬头,看见嫩芽果然挺得更直了,沾着晨露,像支支举着的小蜡烛。陆时衍牵着她的手站起来,两人的影子在晨光里交叠,像幅分不开的画。灶房里飘来梅粥的香,混着远处货郎隐约的铃铛声,像首刚谱好的歌。

“该熬粥了,”苏晚往灶房走,红绸嫁衣搭在廊下的竹椅上,金线绣的并蒂海棠在晨光里泛着金,像活了过来,“三叔公说,移苗前的最后一顿粥,得放两颗蜜枣,说这样日子才能像枣一样甜。”

陆时衍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攥着片松针,针上的晨露滴在青石板上,洇出个小坑,像个没写完的字。他看着她的背影,看见她鬓角的银簪在晨光里亮,看见她腕上的银镯晃出细碎的光,忽然觉得,梅岭的春天,真的来了。

樟木箱的铜锁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像在守着个古老的秘密。苏晚路过时,忽然想打开看看,看看玉秀婆的旧嫁衣,看看守义公的船票,看看那些藏在时光里的念想。陆时衍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从怀里摸出把铜钥匙,是三叔公交给他的,说等他们要办喜事时,再打开。

“打开看看吧,”他把钥匙递给她,阳光落在钥匙的齿纹上,像刻着串密码,“让玉秀婆和守义公也瞧瞧,咱们的新日子。”

苏晚把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锁开了。箱子里铺着层蓝印花布,上面放着支银簪,簪头的珍珠已经发黄,却在晨光里闪着温润的光。旁边叠着件旧嫁衣,红绸已经褪成了浅粉,上面的海棠纹用银线绣的,针脚歪歪扭扭,却在花瓣的中心,藏着个极小的“义”字。

陆时衍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是支新打的银簪,簪头的海棠和玉秀婆的一模一样,只是在花瓣的中心,刻着个极小的“晚”字。“银匠说,”他把新簪放在旧簪旁边,两支簪在晨光里像对依偎的蝶,“得让新旧在一块儿,才算圆满。”

苏晚拿起新簪,往鬓角插了插,和原来的银簪并在一起,像两朵并排开的花。她忽然看见旧嫁衣的衣角,绣着只白蝶,翅尖沾着点红,像画先生画里的那只。原来有些念想,真的能穿过时光,像梅岭的雾,缠缠绕绕,散不了。

灶房里的梅粥开了,“咕嘟咕嘟”地响,像在催着谁。槐槐抱着布偶跑进来,布偶的新银镯在箱子边蹭了蹭,发出“叮”的一声,像颗星落进了时光的海里。“苏姨,时衍叔,”她指着箱子里的旧嫁衣,“这上面的花,和苏姨绣的一样好看!”

苏晚把槐槐抱起来,让她看那支旧银簪。“这是玉秀婆的,”她的声音轻得像晨雾,“以后,它也是咱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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