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雷霆神则的凶险,让所有人都心有余悸。丁凡闭关疗伤数日,才勉强将那一道神则碎片彻底炼化。虽然过程九死一生,但收获亦是巨大。他不仅能调动一丝微弱的雷霆神则之力,更重要的是,《混沌吞天诀》对神则的适应性大大增强,为他指明了在此地提升实力的唯一路径。
然而,这条路径布满荆棘。没有月无瑕那神奇的安魂曲,下一次吞噬,结局未必能如此幸运。
出关之后,丁凡做出了一个令南宫舞眉头大皱的决定。
“此后我吞噬神则,需无瑕在一旁守护修炼。”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月无瑕对此没有异议,只是轻轻点头:“好。”
于是,在众人复杂难言的目光中,月无瑕成为了丁凡修炼《混沌吞天诀》的 “专属护法” 。
一次又一次,丁凡引动不同的神则碎片入体。每一次,都如同在鬼门关前行走。水之神则的冰封万物,金之神则的无坚不摧,土之神则的厚重碾压……各种属性的冲突与反噬接踵而至。
而每一次,当他濒临极限,意识在剧痛与混乱中沉浮时,那空灵悠远的安魂曲总会适时响起。那歌声仿佛拥有抚平法则躁动的奇异力量,总能在他最危险的时刻,为他争取到一丝喘息之机,稳住崩溃的边缘。
在这一次次于生死边缘的守护中,一种微妙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悄然滋生。
丁凡看着那总是安静立于不远处,面色苍白却眼神专注的少女。她明明自己弱不禁风,承受着歌声带来的反噬,却一次次义无反顾地为他吟唱。她那纯净眼眸中的哀伤,似乎也因这份被需要而淡去了少许。
他从最初的纯粹利用与戒备,渐渐多了几分真心的感激与怜惜。
月无瑕亦然。她流浪太久,孤独太久,从未有人如此依赖她的能力,也从未有人在她吟唱后,会投来带着担忧与关切的目光(尽管丁凡掩饰得很好)。他那份于绝境中亦不放弃的坚韧,那份敢于吞噬天地的豪情,都让她冰封的心湖泛起了涟漪。
这一日,丁凡成功吞噬了一道相对温和的“草木神则”碎片后,看着月无瑕因消耗过度而微微摇晃的身形,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的万法绝缘体……当真无法可解?”
月无瑕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黯淡,轻轻摇头:“此为天道枷锁,生来如此。能观测万物,却永不可触碰……或许,这便是我的宿命。”
“宿命?”丁凡走到她面前,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我这一生,便是在不断打破所谓的宿命!既然天道予你枷锁,我便为你……逆天改命!”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与承诺。
月无瑕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双总是盛满哀伤的眸子里,第一次燃起了一簇微弱的、却真实存在的火苗——那是希望。
逆天改命的承诺!为她这被天道遗弃的绝缘体,寻找一条出路?
这可能吗?连她自己早已放弃的奢望,此刻却被眼前这个男子如此郑重地提起。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感受着他话语中不容置疑的力量,月无瑕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一种超越了感激与合作的、更加复杂而深刻的情感,如同藤蔓,悄然缠绕上了两人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