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大袋子,足足能有个上百只箭矢,挑挑拣拣的,几乎都能用的上,只有底部落了几个小巧玲珑的箭头,配着细小的杆子,没有箭羽,很是奇特。
“店家,这些是……?”
店家看到这几个小巧的箭头说道:“这是一种袖箭的箭头,很久之前我偶然得的,咱这儿袖箭少,能做的工匠只有在上京才有,也不知哪家的贵人用过的,放了好久了,您要是要了这一箱子箭矢,我这几根就送您了!”
安佩兰寻摸着这袖箭还不知哪个年头才能弄到呢,只是不要白不要,便收着了。
又和店家讨价还价一番,付了八两银钱就拿走了,二手翻新的比那新的少了将近一半的银钱,都是一样用,剩下的银钱干啥不行。
和店家商量着后头将家中的那些箭拿来也给店家翻新,又拿了两口铁锅和一把斧头,付了三两银子才走的。
街上的商贩倒是热闹,但是种类少。除了卖炒面的就是些栗米,便是卖白菜和萝卜的都少之又少,他们只要见着就都买了,但也就可怜的四颗白菜和六根萝卜,除此之外,整个集市都没有其他菜可卖的。
还是找着了些卖核桃和杏仁干的,都买了些,
快到了城门口了,一阵酒香传来,安佩兰闻着味找了去,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一个三角型的酒旗插在一户人家的墙头。
这家酒肆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经营着,很是爽气。
安佩兰在她那买了两大罐子奶酒,冰冷的天气里,温着一壶奶酒可是舒爽的。
出了城门,还有不少挑货郎在地上摆着货物卖着,他们有些是想省个摊位钱,有些是压根进不了城,是些逃了户籍的黑户。
原因各种各样,比如说穷人家想要逃人头税的,或者不想入遍户的流民的,总之个人有个人的想法。
他们只能在荒土坡上以打猎为生,种不了东西,因为那儿的土地连开荒都没得开,种啥啥不行。要不就给人干点零碎的活,都活得艰苦。
此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安佩兰不由顺着声音看去。
一个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黝黑的汉子背着个篓子,篓子里面用些旧的发硬的破棉絮裹着一个婴儿,此时那婴儿弱小的声音像个猫儿一样,虚弱无比。
汉子前头摆着蹂躏好的一张狼皮和两张黄羊皮,都完整着。
也有人上前问价,但是那汉子不要银子,就要药材。
对比那药材和狼皮的价格,贵了不少,所以人们都摇了摇头走了。
汉子有些着急,但还是皱着眉头咬着牙不松口。
安佩兰听着那猫儿一样的啼哭,还是没忍心,上前询问道:“货家,您这皮子换个人参是找不着这种傻子的,这些皮子加一起再加个倍数还差不多。”
那汉子支支吾吾的说道:“也不求一整个,就半个就行。”
安佩兰看着那汉子轻轻颠着后篓子的动作,轻柔中带着些生涩。
“你要这人参是给后头这孩子的娘吃?”
汉子点了点头“孩子她娘生她的时候亏了身子,虚的狠了,就想给她弄个人参补补,不用多了,半个~或者给几片也行!”
安佩兰摇了摇头说道:“人参补气血是上品,但是你可知虚不受补一说?”
那汉子一愣,摇了摇头
“听你说的孩儿他娘是生子的时候亏的气血,可以用党参和黄芪代替温补,当然最好还是请郎中去看一下。”
汉子听到这眼神低垂,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们那太远了,郎中都不肯去。”
安佩兰想了想还是说道:“这样吧,我这里有三颗党参和一些黄芪,你若可以,便用这些和这两罐子牛乳换你的这些皮子。”
汉子眼睛一亮,寻思了一会咬牙同意了。
“但是先说好,我不是郎中,只是略懂补气养生的说法,若有其他病症吃着好不好的,我可不负责的。”
安佩兰还是补充了几句。
汉子低头想了一会,说道,:“不用您负责,这道理我都懂。这皮子您拿走,剩下的听天由命了!”
安佩兰点了点头,就将党参黄芪和牛乳一并交给了他。
白季青听着母亲这样说,也没反对,只是准备回城里,将这些再买些补齐了。
安佩兰和白红棉便在原地等着,汉子也没走,一直守着她们,一直等到了白季青又回来了才收起了摊子走了。
临走的时候,安佩兰又挑了些核桃一起递给了他,算是谢他的保护费了。
汉子也没多说话,只是双手一拱,郑重的别过。
到了努尔干的门楼子的时候,是将近傍晚了,老远看着,城门楼那块熙熙攘攘的,好多的人。
这又是哪家来的流放的罪民到了?
安佩兰和白季青对视一眼,好奇的夹了夹马腹。
到了跟前才发现是个大家族。
好家伙,这前前后后的,浩浩荡荡的,真是牵连着九族一起来了啊。
正好奇着,白季青的脸色突然变了,猛的拉紧了缰绳,停在安佩兰身边:
“母亲,是宗闵王!”
“宗闵王!”
宗闵王,原名李德闵,本是皇亲贵族,算起来是官家的堂弟,同时,也是白家白景渊结党营私的同僚!
这还真是有缘分!都流放到同一个地界了。
安佩兰只觉心口堵着一团郁气。
那闵宗王,拉拢中书令百景渊,意图干预朝政。
他们诬陷同僚、排除异己,手段卑劣至极,如今未被处以满门斩首,已是官家仁至义尽。
侥幸保命的安佩兰,对这位王爷自然半分好感也无。
闵宗王本人倒是全乎着来了努尔干,而且一大家子奴仆随从的一个没少的都带来了。
他们应该是在白家后头才定下的罪名,现在是被官爷押解着来的。
现在他们可没了王府的派头,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满身泥污,不少年轻女眷一看便是如行尸走肉般,破衣褴褛。
显然是没少受折腾。
只是,与她何干?
“走吧,如今都是些不相干的人。”
安佩兰和白季青没停顿夹了下马腹快步走了。
白红棉坐在安佩兰后头,好奇不已的多瞅了两眼。
那群人看向自己家的马匹时,眼中都露出怨毒的神情。
白红棉顿时感觉这眼神和她射死的沙匪头子怎么有些相似!
不由也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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