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阮清难以置信地问。
系统字正腔圆地重复：【我！组长统！】
“你？！”
她没忍住喊出了声，慌忙捂住嘴看向顾临川，见对方神色如常才松了口气。
想到这个废物系统居然能升职，又在脑子里惊呼：【你？！】
系统：？
【怎么，你是在质疑本组长的能力？】
阮清抓住顾临川放在自己腿上的手，一脸凝重：“天塌了，这世界要完。”
系统：？？？
被小瞧的系统不服气，直接开了全麦郑重宣布：【我！现在是组长统！】
听到这消息的顾临川似乎并不惊讶。
阮清追问：“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升的？”
【就在刚才，那个搞职场霸凌的前组长被本统举报下台了，而我——】
【凭借卓越的业务能力（和手段），成功上位！】
【现在本组长有更高的权限了，比如——】
阮清忽然觉得浑身一轻，像是被大运撵过的下半身瞬间就不疼了。
【卧槽？！】
试探性曲起双腿，一个鲤鱼打挺就站在了地毯上，又蹦了两下。
腰不疼了！腿不酸了！甚至还想给顾临川两拳！
“妙手回春啊统子！！”
系统得意一笑：【小意思，组长级医疗包，瞬间清除所有debuff！】
“牛啊！还有什么权限？快说！”
阮清兴奋地追问，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悄然靠近的危险。
猝不及防的，被人从后面抱住，灼热呼吸伴着恶魔的低语扑在耳廓。
“现在可以做了？”
阮清心中警铃大作，立马捂住肚子，脸上皱成一团：“我……大姨妈好像来了，去趟厕所！”
看着那仓惶逃窜的背影，顾临川勾了勾唇。
浴室门关上后，原本含着笑意的眸霎时变得狠厉，视线不知落在哪。
他对着虚空压低的声音：“我的酬劳。”
系统的得意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好、好的，顾大爹……】
【现在就用吗？】
【但我不是绑定您的，您只能独自前往。】
【请注意！千万不能做出过度干预历史进程的事，时间一到会自动将您传送回来。】
得到顾临川的确认后，系统启动了金手指。
在组长级权限下，金手指无需充能，无需积分兑换，甚至可以绕开主系统的审核，私下开小灶。
它这个废物系统能上位的每一个步骤，都是按照顾临川那晚对它的指点去做的。
而报酬就是让顾临川回到过去——
林晚晚被推下水的当晚。
眩晕感过后，顾临川被降落在不知是哪的公共厕所里，身上的居家服变成了常穿的西装。
这种感觉对顾临川来说很是新奇，原来在他无所察觉的过往里，阮清一直在经历这样的时空穿梭。
不同的是，阮清有系统的陪伴和指引，而他没有。
一脚踹开隔壁厕所的门，冷声质问对方现在的时间和地点。
把蹲坑的大哥吓得屎都夹断了，老实交出身上所有银行卡和密码。
没办法，人在拉屎时最脆弱了。
宴会地点离厕所不远，门口保安见这尊煞神没有邀请函还要硬闯，一番沟通后，两个保安睡在了草丛里。
为避免惊动太多人，顾临川沿着丛间小径走进宴会场地。
好巧不巧，跟“自己”打了个照面。
两人皆是一怔。
帽檐下，是与他别无二致的眉眼，顾临川眼神微眯，杀意骤起。
比起尚未反应过来的复制体，本尊出手更快。
就在他把“自己”的头颅踩碎后，脚下的尸体如同数据流般消散。
漠然瞥了眼拳峰上正在淡去的血迹，顾临川迈步走向宴会深处。
凭着身高优势，一眼就看到了被众人围在中心的阮清。
浑身湿透，垂着头跪坐在地，不知是泪还是汗的水珠顺着鼻尖滴落在池砖上。
泳池的蓝光在她身上跳跃，也映着周围那群人丑恶嫌恶的嘴脸。
今夜没有星星。
她却坐在那里，浑身淌着水光，像被星光环绕的玥。
见过她嬉笑怒骂，见过她勇敢无畏，见过她抽象发疯，见过她认真专注，见过她理不直气也壮的小聪明……
而此刻见到了她脆弱的模样。
于是顾临川的记忆里，终于能刻画下一个完完整整的她。
忍住心中不管世界线死活，将这片宴会炸成烟花的冲动，他踹开围观的人群，在无数惊愕与畏惧的目光中，抱着他的月亮离开这片泥泞。
酒店套房里，熟练地替阮清吹干头发，将人搂进怀里，看着她手指描摹自己胸前的伤痕，顾临川闭上眼，情欲翻涌片刻便被压了下去。
肉体的欲望容易满足。
但爱欲交织的渴望需要时间，在燃起欲火之前，他必须穿过未来。
阮清确实在未来才问出那句“被鞭打的伤疼不疼”，她为当时不小心带走那把枪，害他遭受酷刑耿耿于怀。
可顾临川知道，她不必愧疚。
那一道道伤痕是属于她的印记，提醒着他关于阮清的记忆不是幻觉，与后来寻不到她的那些年相比，那点皮肉之苦根本不值一提。
世人都想要安稳，期盼所爱之人能给予心安，可他能给阮清的，只有疯狂和混乱。
但没关系，既然都不是什么正常人，那就一起疯到底，直到她再也不会为了一点甜食就委屈巴巴地掉眼泪。
揉了揉阮清的发顶，看着她抓起可露丽塞进口中——
下一秒，她凭空消失了。
顾临川心中莫名烦躁，陌生的情绪不顾意愿席卷而来，让他措手不及。
如果不知道这是注定要发生的事，此刻的温情或许还能算作发自内心，可一旦知晓了自己未来的轨迹，再做同样的事，反倒像是失去了本心。
他向来不喜欢压抑情绪。
还是回去把那些围观的人都杀了吧。
……
对系统和顾临川的交易一无所知，更不知道此刻的顾临川刚完成时空穿梭的阮清，在浴室里磨蹭了许久。
刚踏出门就撞进胸肌里。
【想谋害朕直接说，不用搞偷袭。】
【不过这触感...确实不错...嘿嘿...】
揉着鼻子抬头，意外对上平日令人惧怕的双眸中透出她看不懂的浓烈情感。
像被月光浸透的深海，让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怎么了这是……怪瘆人的。】
顾临川低头轻吻她的眼帘，也没忘亲了亲嘴。
不似往日的强势掠夺，这次的吻带着罕见的温柔。
他用指尖捏起阮清的脸蛋：“想看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