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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驼坊”名不虚传,残破、偏僻,弥漫着陈年牲口粪便和腐朽干草混合的沉闷气味。这是一座依托城堡废墟外墙搭建的、半地穴式的长条形建筑,屋顶多处漏风,墙壁是厚重的夯土,仅有的几个窗口开得很高,且用粗木栅栏封死,与其说是客栈,不如说更像一座简易的囚牢。萨迪克留下四名手持长矛的守卫看守大门,便转身离去,将汪臧海六人留在了这片与世隔绝的阴冷空间中。

然而,对于刚从“魔鬼喘息”的死亡边缘挣扎出来的众人而言,有一个能够遮风挡雪、暂时安全的栖身之所,已是莫大的恩赐。众人迅速检查了这座废弃建筑,确认没有其他出口,内部除了散落的碎草和几堆不知何年留下的、已板结的畜粪,空无一物。

“至少不用担心今晚被冻死。”赵斥候靠坐在冰冷的墙根,检查着腰刀,声音低沉,“但情况不妙,我们被看起来了。那个伊卜拉欣,在等撒马尔罕的人。”

阿卜杜勒则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除了风声和偶尔传来的守卫换岗时的低语,一片寂静。“他在观望,像草原上的狐狸,在决定扑向哪只兔子前,会先蜷缩起来。”

汪臧海没有坐下,他沿着墙壁缓缓踱步,手指拂过冰冷粗糙的夯土墙面,大脑飞速运转。被动等待,命运将完全掌握在伊卜拉欣的权衡和乌马尔的压力之下。必须主动做点什么,增加己方的筹码,或者,至少了解更多的信息。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高高的、带着栅栏的窗口。虽然无法通过,但或许……可以借此观察外界,甚至与外界建立某种联系?

“赵兄,阿卜杜勒老爹,”汪臧海停下脚步,压低声音,“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伊卜拉欣看重利益和知识,我们需让他看到,帮助我们,比将我们交给帖木儿人,对他更有利。”

“如何做?我们如今是笼中鸟。”赵斥候皱眉。

“笼中鸟,也能鸣叫,也能让主人看到其羽毛的价值。”汪臧海思路渐清,“首先,我们需要了解外面确切的情况,尤其是那支‘撒马尔罕商队’的底细和伊卜拉欣的真实态度。其次,我们需要一个能与伊卜拉欣再次沟通的渠道,一个可能对他有影响力、且对我们暂无恶意的中间人。”

他看向阿卜杜勒:“老爹,你经验丰富,能否从守卫口中套出些话来?哪怕只是只言片语。”

阿卜杜勒点了点头,走到门边,隔着门缝,用带着塔吉克口音的突厥语,与外面的守卫攀谈起来。他先是抱怨天气寒冷,询问能否多给些燃料,继而话题逐渐转向塔什库尔干的风物、头人的英明,最后看似无意地问起最近是否有其他远方的商队到来,生意好不好做之类。

起初守卫并不愿多谈,但阿卜杜勒老练的交谈技巧和偶尔夹杂的、对高原生活的共鸣,渐渐降低了对方的戒心。从守卫零碎、模糊的回应中,他们拼凑出一些信息:那支“撒马尔罕商队”预计明日午后抵达,规模不小,有二十多人,驮畜众多;头人伊卜拉欣似乎对这支商队的到来并不十分欢迎,但也不敢怠慢;此外,守卫提及,头人最信任的是一位名叫“帕尔哈提”的老长老,他掌管着部落的传承和历史,对“巨人圈”等古老遗迹极为看重。

“帕尔哈提……”汪臧海默念着这个名字,心中有了计较。重视历史和传承的人,往往对知识和真相抱有敬意。

与此同时,汪臧海让一名身材相对瘦小灵活的士兵踩在赵斥候肩上,试图通过高窗观察外部环境。他们发现,“老驼坊”位于城堡废墟的西北角,背靠山崖,相对僻静,但侧后方不远处,似乎有一条狭窄的、堆满杂物的巷道,偶尔有当地妇女提着水罐经过。

“或许……可以利用那条巷道传递消息?”汪臧海沉思。但他们没有纸笔,即使有,如何确保消息能送到帕尔哈提手中?又如何取信于人?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行囊中那卷浸水、冻硬又晾干的皮册,以及那几片从石环中心拓印下来的、画着星图刻痕的碎皮子上。一个计划在他脑中逐渐成形。

他让赵斥候和阿卜杜勒帮忙警戒,自己则蹲在角落里,就着从高窗透入的微弱天光,用炭笔在那张最大的星图拓印碎皮背面,用汉字和简单的图示,写下了一段隐晦的信息:

“东方求知者,困于驼坊。偶得先民星图于石环,暗合西南古道,指向瓦罕。愿与智者帕尔哈提共参详,解先民之秘,觅西行正途。撒马尔罕之客,恐非善类,携刀兵而至,其志在掳掠,非为商贾。望慎之。”

他没有直接求救,而是以“共参详星图”为诱饵,点明自己的考古发现和价值,同时警告撒马尔罕商队的威胁。他将这张皮子小心卷起,用一根从行囊上拆下的细皮绳捆好。

接下来是如何传递。他们注意到,每天会有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年杂役,送来一次简单的食物和饮水。这是一个机会。

次日清晨,当那名老杂役提着一个小桶和一块干馕推门进来时,汪臧海没有像往常一样默默接过,而是上前一步,将那个小皮卷迅速塞进老杂役粗糙的手中,同时将一小块作为报酬的、从库塔孜带来的天铁薄片(对他而言是样本,对当地人可能是珍贵物件)塞了过去。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恳切而严肃的目光看着老杂役,然后指了指城堡中心的方向,又指了指皮卷。

老杂役显然吃了一惊,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又看了看汪臧海,脸上露出挣扎和恐惧的神色。汪臧海再次指了指皮卷,重重地点了点头。老杂役最终没有声张,将皮卷和天铁片飞快地揣进怀里,低着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放下食物匆匆离开了。

消息能否送达,只能听天由命。剩下的时间,便是焦灼的等待。众人轮流休息,保持体力,时刻警惕着外面的动静。

午后,预料中的喧哗声终于从城堡主入口方向传来。人喊马嘶,驼铃叮当,那支“撒马尔罕商队”抵达了!即使隔着一重院落和厚厚的墙壁,也能感受到那股不同于本地人的、带着异域风尘和隐隐煞气的气氛。

汪臧海等人屏息凝神,侧耳倾听。隐约能听到伊卜拉欣带着欢迎意味的洪亮笑声,以及一个略显尖锐、带着命令口吻的陌生男声在回应。那应该就是乌马尔,或者他派出的代表。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外面似乎在进行着例行的接待和安置。直到天色渐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老驼坊”门外!守卫似乎得到了什么命令,门外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要来了吗?”赵斥候握紧了刀柄,眼神锐利。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然而,门并没有被粗暴地踹开。相反,敲门声响起,萨迪克的声音传来:“汪使者,头人有请,赴晚宴。”

晚宴?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是伊卜拉欣做出了决定,还是鸿门宴?

汪臧海与同伴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整理了一下破旧的衣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门外除了萨迪克和几名守卫,并没有帖木儿士兵的身影。

“只有汪使者一人。”萨迪克补充道,语气不容置疑。

单独赴宴?风险更大,但或许也是机会。汪臧海对赵斥候等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稍安勿躁,随即对萨迪克道:“有劳带路。”

再次踏入伊卜拉欣那温暖却气氛凝重的大厅,景象与昨日已大不相同。火塘燃烧得更旺,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香和香料的气息。伊卜拉欣依旧端坐主位,他身旁多了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穿着朴素白色长袍的老者,想必就是老长老帕尔哈提。而坐在客位首座的,赫然是一名留着浓密黑须、眼窝深陷、身着华丽波斯锦袍的中年男子,他神态倨傲,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进门的汪臧海,嘴角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正是乌马尔!他果然亲自来了!

乌马尔的身后,站着两名眼神凶悍、腰佩弯刀的贴身护卫。而伊卜拉欣的另一侧,那名帖木儿文书正低头记录着什么。

“汪使者,请坐。”伊卜拉欣指了指火塘旁一个预设的、位置较低的坐垫,态度看似热情,实则将其置于被审视的地位。

汪臧海依言坐下,目光平静地迎向乌马尔那充满敌意和探究的注视。

“这位是来自撒马尔罕的尊贵商人,乌马尔阁下。”伊卜拉欣介绍道,“乌马尔阁下听闻有东方使者在此,特想一见。”

乌马尔端起银制的酒杯,抿了一口,用带着浓重口音的突厥语,语气轻佻地说道:“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汪臧海汪大人?果然一表人才。听说汪大人对西域的……石头和星星,特别感兴趣?甚至不惜以身犯险,闯入一些不欢迎外人的禁地?不知可有什么……有趣的发现,能与本商人分享?”

他话语中的威胁和讥讽毫不掩饰,直指汪臧海在圣山和石环的活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汪臧海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伊卜拉欣在观望,帕尔哈提眼神深邃,乌马尔志在必得。

汪臧海知道,这场宴席,才是真正的战场。他微微一笑,端起了面前的陶碗,里面是浑浊的马奶酒。

“乌马尔阁下过奖。”他声音平稳,不疾不徐,“求知之心,人皆有之。西域大地,历史悠久,遗迹众多,每一块古老的石头,每一幅先民的刻痕,都可能蕴含着天地至理。正如这马奶酒,”他晃了晃陶碗,“看似浑浊,细品之下,亦有草原的醇厚与生命的力道。不知阁下对西域的先民智慧,又了解多少?”

他没有回答是否有发现,而是将话题引向了更宏大的层面,既回避了直接冲突,又隐隐点明了自己的立场与追求。

乌马尔眼中寒光一闪,正要发作。一直沉默的帕尔哈提长老却突然开口,声音苍老而清晰:

“古老的智慧,如同雪山上的融水,滋养着后代。能读懂先民留下的符号,便是与祖先对话。汪使者,听闻你对‘巨人圈’的星图有所见解?”

汪臧海心中一动,看向帕尔哈提,只见对方目光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鼓励。他瞬间明白,那张皮卷,可能已经送到了!

他转向帕尔哈提,恭敬地回答:“长老明鉴。晚辈才疏学浅,只是偶有所得。那石环中心石板刻痕,确与周天星宿对应,尤其指向西南方向的几组星位,与古籍记载通往瓦罕的古道暗合。先民观星定位之精准,令人叹服。”

他巧妙地再次点出“西南瓦罕”和“先民智慧”,既回应了帕尔哈提,也间接向伊卜拉欣展示了价值,同时暗示了西行的正当性(遵循古路)。

乌马尔的脸色阴沉下来,他显然听出了汪臧海话语中的机锋。他放下酒杯,身体前倾,语气变得强硬:

“故弄玄虚!伊卜拉欣头人!此人身份可疑,行为诡秘,擅闯多处要地,恐为细作!我代表伟大的帖木儿汗,请求您将此人与其同伙,交由我等带回撒马尔罕审问!以免给塔什库尔干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图穷匕见!乌马尔终于直接撕破了脸皮,进行赤裸裸的威胁和索要!

大厅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伊卜拉欣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肥胖的手指敲击着扶手,目光在汪臧海和乌马尔之间逡巡。帕尔哈提眉头微蹙,沉默不语。那帖木儿文书停下了笔,抬头观望。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伊卜拉欣的决定,将在这一刻揭晓。是屈从于帖木儿的压力,还是……为了塔什库尔干的利益和尊严,冒险保住这群“求知者”?

汪臧海屏住呼吸,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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