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星渊底的碰撞震得人耳膜生疼。斩愁剑的金红剑气与魔影的黑爪相撞,迸发出的能量波将周围的黑气撕开一道口子,定星鱼的鳞片在强光中闪闪发亮,像撒在黑暗里的星子。
“你们懂什么!”魔影的咆哮带着怨毒,“悬天阙本就该凌驾于万物之上,星核的力量就该用来统治世间!”他的巨爪猛地拍向光罩,阿璃的镇魂宝玉剧烈震颤,红光险些溃散。
“错的是你!”阿璃咬紧牙关,将灵力全部注入宝玉,红光重新凝聚,甚至比之前更盛,“力量从不是用来统治的!”她的声音透过光罩传出,竟让那些被黑气包裹的噬星石碎片微微颤动。
石三趁机捡起斧头,绕到魔影身后,瞅准空隙狠狠劈下:“管你啥破道理,先吃老子一斧!”斧刃带着劲风砍在魔影的臂膀上,黑气四溅,却没能伤到根本。
“没用的!”魔影冷笑,黑气瞬间将石三缠住,“这噬星渊的魔气就是我的力量,你们杀不死我!”
风长老突然大喊:“用星核!七颗星核聚在一起,能引动星轨之力!”他将最后一点星髓碎屑撒向剑鞘,“凌尘,把星核的力量导入斩愁剑!”
我立刻握紧剑鞘,七颗星核在鞘中剧烈共鸣,金光顺着剑柄涌入剑身。斩愁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剑鸣,剑脊上的星纹与鞘身的星图完全重合,在空中投下一幅巨大的星轨——那正是悬天阙的定星盘!
“这是……定星盘?”阿璃望着空中的星轨,眼中闪过惊喜,“它真的能重铸!”
星轨中的北斗七星突然亮起,金芒化作七道光束,分别射向七颗星核。星核被光束击中,纷纷从剑鞘中飞出,在定星盘的七个角位落下,像七颗重新点亮的星辰。
“不!”魔影看着定星盘成型,发出绝望的嘶吼,“那是我的东西!”他化作一道黑气,直冲定星盘而去,却被星轨的金光弹开,黑气在金光中发出灼烧的滋滋声。
我握住斩愁剑,踏着定星盘的光轨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让星轨的光芒更亮一分:“悬天阙的人留下星核,不是为了让你这种人滥用,是为了守护。”
剑身在星轨之力的加持下暴涨至丈许长,我挥剑斩向魔影,金红双色的剑气中融入了七颗星核的力量,像一道划破黑暗的流星。魔影试图用黑气抵挡,却在剑气中寸寸消散,连一声惨叫都没留下。
随着魔影的消散,噬星石开始崩裂,黑色的岩石碎成无数小块,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那是悬天阙的星轨记录仪,上面完整记录了激进派如何污染星核、如何坠落、如何被封印的全过程。
“原来如此……”阿璃看着记录仪上的画面,轻轻叹了口气,“他们到最后,还是没能挽回。”
定星盘的光芒渐渐柔和,七颗星核在盘上轻轻转动,像真正的星辰在运行。风长老走上前,抚摸着光轨的边缘:“悬天阙的人说过,定星盘不仅能指引方向,还能实现一个愿望。”
石三眼睛一亮:“能让悬天阙重新升起来吗?”
定星盘突然亮起,星轨中浮现出悬天阙的虚影——那是一座漂浮在星空中的城池,城墙上刻满了星纹,发光的鱼群在城池周围游动,美得不似人间。但虚影很快变得模糊,像是随时会消散。
“它的能量不够。”我看着渐渐暗淡的星核,“七颗星核的力量,只能支撑这一刻的虚影。”
阿璃却笑了,她指着虚影中悬天阙人的笑脸:“或许,他们想要的不是城池重新升起,是让我们知道他们的故事。”她伸出手,轻轻触碰定星盘的光轨,“你看,他们的信念已经传到了。”
定星盘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星轨的光芒重新变得温暖,七颗星核的金光顺着光轨流入我们手中——剑鞘里的星核回到了鞘中,却比之前更亮;镇魂宝玉的红光中融入了星核的暖意;石三的“会唱歌的石头”开始发出与星轨共鸣的调子;风长老的星髓碎屑袋里,多出了几颗会发光的粉末。
噬星渊开始坍塌,定星盘的虚影渐渐消散,七颗星核的力量化作一道光柱,将我们包裹其中,送向海面。上升的过程中,我回头望去,噬星石的碎片正在星核的金光中融化,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了深海。
再次回到追星号时,天已经亮了。海面上的黑色漩涡消失了,海水重新变得碧蓝,阳光洒在甲板上,温暖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剑鞘里的星核安静地待着,不再共鸣,却散发着柔和的光。阿璃的镇魂宝玉上,多了七个小小的星点,像把定星盘的星辰嵌在了上面。
“接下来去哪?”石三望着远方的海平面,斧柄上的草船还在轻轻晃动。
我看了眼剑鞘,又看了看身边的人,笑了:“先回落星屿,给阿禾带星斑鱼。然后……”我指着天空,那里的星轨在阳光下隐约可见,“跟着星子走。”
斩愁剑在鞘中轻轻鸣响,像是在应和。七颗星核的光芒透过剑鞘,在船帆上画出新的星图,图上的光点一路延伸,通向遥远的天际。
或许悬天阙不会真的升起,但那些关于守护、关于信念的故事,已经随着星核的光芒,融入了我们的旅程。而这趟旅程,才刚刚走到中途——还有更多的星子在等着我们,还有更多的故事,等着我们去书写。
追星号扬起风帆,在星核的指引下,朝着新的方向驶去。船尾的浪花里,仿佛还能看到定星盘的虚影,像一场温柔的告别,也像一个崭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