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莹的脸颊微微泛红,虽然她是僵尸,没有常人的体温,却还是能感受到丁大材手掌的温度,心里暖暖的。她悄悄往丁大材身边靠了靠,像个得到表扬的孩子一样,眼神里满是欢喜。
丁大材又拎起陆冠英夫妇,继续往前走。这次,程瑶珈再也不敢挣扎了,甚至不敢再瞪丁大材,只是低着头,眼神里满是恐惧,生怕再惹恼了这个煞神,或者再遇到僵尸。
黄蓉看着韩小莹和丁大材的互动,心里不禁有些感慨——她之前一直觉得丁大材是个粗鲁的悍匪,却没想到他对韩小莹这么温柔,看来再凶的人,也有温柔的一面。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远处终于出现了百坡村的影子。百坡村坐落在百坡山脚下,村子里的房屋大多是土坯房,屋顶盖着茅草,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简陋。只有村子中央的赵家是青砖瓦房,院墙很高,有两丈多,墙头上插着几根火把,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摇曳,照亮了墙头上的几个家丁——他们手里拿着弓箭,时不时打个哈欠,看起来很警惕,却没什么实战经验,眼神涣散,显然是在敷衍了事。
一、丧礼喧阗:赵家摆祭充伪善,捕头助威露贪形
南宋景定三年秋,百坡村的风里都裹着萧索。赵家的丧礼办得极尽铺张,从村口到正院的路全用白绸铺地,两侧插着半人高的白幡,幡上“奠”字在风里飘得歪斜,像极了这乱世里苟延残喘的权贵。院坝里搭着三丈见方的灵棚,灵棚中央摆着赵小福的黑漆棺材,棺材前的供桌上堆满了猪头、鲜果,烛火燃得正旺,却照不亮灵棚里弥漫的虚伪气息——丁大材站在院门外,指尖摩挲着道祖聚灵珠,心里冷笑不止。
他穿越到这神雕侠侣世界已近半年,深知南宋末年的混乱:蒙古铁骑压境,官府腐败不堪,像赵大福这样的地方乡绅,靠着勾结官吏、欺压百姓发家,手里沾的血比蒙古兵还多。此刻灵棚里的哀乐是雇来的戏班奏的,吹鼓手们有气无力地鼓着腮帮,唢呐声断断续续,偶尔还能听见他们私下议论“赵家给的会子少,连顿饱饭都不管”;来吊唁的亲友更是各怀心思——穿青布长衫的远房叔公一边用帕子擦着眼角,一边偷偷摸向供桌上的银铤;穿绸缎的表姑婆拉着赵大福的小妾哭诉,眼睛却瞟着正屋的红木家具;几个半大的孩童拿着丧礼上的点心追逐打闹,根本没人管。
赵大福穿着一身麻衣,腰间系着麻绳,跪在灵前“哭”得撕心裂肺,可眼角连一滴泪都没有,反而时不时抬头看向院门口——他在等荆州府的张捕头,昨天派人去请时,张捕头说会带十几个捕快过来“撑场面”,顺便商量怎么借着“丁大材杀子”的由头,把尸香居的地契也抢过来。毕竟丁大材这半年在襄阳附近“声名鹊起”,不仅杀了桃花仙姬的手下,还占了尸香居这块灵地,赵大福早就眼馋不已。
“老爷,张捕头来了!”管家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声音里带着谄媚。赵大福立刻收住哭声,用帕子擦了擦脸,快步迎出去,那模样哪里还有半分丧子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