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弦是个犟种,所以她蹲在路边的草里面就是不跪,膝盖痛的要死,还要跪下来让别人路过。
难怪很多人来了古代以后,宁愿自己跳河死,也不想被这个时代同化。
如果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没有回去的希望,那真是太可怕了。
封建理想和各种作秀加注在女性身上的东西,以及本身形成的剥削阶级,完全的把女性物化……
这是残忍又可怕的事实,无论在哪个朝代,女人的生育价值都是无法否认的。
青山想要长存,就要有强大的兵力守护,而女人就像青山一样,既可以延续血脉,又可以安定后方。
她没有骨气,也没有脊梁,不愿意下跪,纯粹是因为脚疼,不愿意和这些人有过多的牵扯,纯粹是怕麻烦。
一路往前面走,很快就走到了一个个类似于山窝的地方,两边是两座不同的山,中间形成了一个缝隙。
缝隙周围好像有很多布料,就在这个大路边,甚至里面还有一汪,看起来就不清澈的泉水。
“呜哇啊,呜哇啊!”
小孩子的哭声从一个树丛里面传来,仔细听孩子的声音很弱,但是不可否认的,能听到孩子的哭声。
顾弦愣住,下意识停在原地,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一下那个地方。
这种靠近路边的地方,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声??
“是一个女婴,应该是刚出生不久的,可能就是昨天那场意外,让她早产了。”
土豆有些沉默,系统的最高法则是保护伙伴,但是也有另外一个专属法则是救助生命……
土豆并没有这一块的法则,看到她停留下来的时候也忍不住有些疑惑。
“你?”
“走吧!”
顾弦没有犹豫,甚至顶着这个哭声跑了起来!
泥泞的土壤变成奔跑的跑道,孩子的哭声唤不回一个域外天魔的良知,或许她本来就没有。
土豆看着那个地方,又看着远处山里藏着的女人,叹气的转过头,继续跟着主人跑。
或许她的母亲也在期待那么一个人能够带着这一份责任和这一份生命离开。
可是一个人怎么能承担起另外一个人的生命和责任呢?
没有血缘和情谊,盲目的拯救一个生命,或许会把自己也拉进去。
顾弦没那么伟大,只是现实社会里听到孩子的哭声,大多来自父母家长推着的婴儿车,或者医院的产房。
很少在这种露天的荒郊野岭,甚至是路边看到一个被遗弃的孩子,甚至刚出生没多久。
或许她的母亲早上的时候给她包的,好好的将她放在这里,只是乞求一个心善的人带着她活。
可是心善的人根本就活不了,又有谁会在意一个女婴的死活。
作为母亲的女人保护不了孩子 ,作为其他孩子的母亲,更没有义务抚养这个孩子。
顾弦知道是时代错了,这并不是女性和孩子的错,但是这个时代的女子总是吃着很多很多的苦。
一家有女百家求,百家有女一家留,越是家里能吃上饭的人,越渴望强大的劳动力。
哭声没有留住这一份唯二的希望,那位绝望的母亲抱着手里最后的布料将孩子扔在地上走了。
哪怕是最后一块布,也舍不得,舍不得给一个丫头。
或许母爱她也是有的,只是爱,不能让母女两个都活下去……
顾弦不管她丢孩子有没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苦因,也不管他们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她现在自身都难保,带上一个只会喝奶的孩子……
这要是真戴上,这和身上带了一个定位器有什么区别?
问刚出生的孩子,你让她不哭,她就能停下来吗?
显然是不能的……
土豆看着走顾弦,忽然就笑了。
“你才是天生适合我们局的任务者,善良美好那是什么?
在我们系统局根本不需要,我们要的是强大冷酷自我,你哪怕觉得全世界都是一坨屎,这都没问题。
只要你永远的第1位是自己,你将是无可替代的女王!”
土豆在为这个任务者欢呼,也在为自己欢呼。
顾弦不理解他快乐的点,只是疲惫的把身体一半的重量压在系统,然后就差让系统拖着走了。
不过他们很快就不能这样玩耍了,因为再往前面走一点,就看到一个赶羊的人。
“不是,他们是老头亲戚吗?怎么也在放羊?”
“有没有可能他们是买了老头的羊?”
土豆指着那个屁股上被他戳了一个聪明毛的小羊羔,然后又看了一下其中一个右后脚上面有个桃心的小羊。
“没想到卖了羊以后就跑,这速度还挺快。”
既然双方都不认识对方,但是看羊的眼神都认识这些羊 。
“你爷爷卖的?”
“不是我爷爷的。”
“那你瞅啥?”
“我瞅着你叫我爷爷,你能送我一个吗?”
对面不到30的中年男人抹了一把脸,甚至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
“我操?你****,有妈****,你妈妈******”
顾弦听到一阵消音的声音,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不就是不要脸一点伸手要了吗,至于这么生气吗?
土豆惊叹于自己主人的厚脸皮,仔细凑过去看一眼,确定是自己的主人,然后又看一眼后面赶集羊疯狂怒骂的买羊人。
“你要不给人道个歉吧,你看他头发上都感觉快冒烟了?”
顾弦懒得去,只是沉默的赶着自己的路,顺便还堵一下羊群的路。
生活索然无味,蛤蟆伪装人类,聒噪人生常态,幸福猛然幻视。
往前面走一点,顾弦看到了一大群长在一起的野薄荷,当然薄荷这种繁殖力极快的东西,很有可能是繁殖类一段时间。
他们都有可能只是一个植株上面长出来的,不过这么一大丛的东西,确实看着很适合弄点回去。
顾弦薅了一把叶子丢在筐里,弄了一点嫩叶丢在嘴里嚼着,精神好了不少,顺便看了一下后面羊群越跑越快。
她直觉有点不好,一个转身趴在了这一大群薄荷叶里,顺便还把自己的框也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