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宝石啊。”黑桃K慢慢走了过来，她戴着口罩，轻轻敲了敲防弹玻璃：“很想要？”
“嗯？”黑羽快斗盯着这个人看了一会，顿时脸色变了：“啊！你，你不是那个，那个……”
那个上次差点杀了他，又要去杀黑桃A，又像是猹一样逃走的那个那个那个……
“别害怕啊，来看两眼而已。”黑桃K很满意黑羽快斗的反应：“放心，现在人多眼杂，人来人往的，我才不会这么傻，在这里杀你们。”
“为什么。”黑桃A盯着黑桃K的眼睛：“提问，为什么。”
“因为我恨你啊，为什么杀你这件事很难理解吗。”黑桃K耸耸肩：“你是既得利益者，一切因你而起，你是标准，我恨你不是应该的吗。”
黑羽快斗：“哈？你在说什么啊。”
“啧，你有什么高见？”黑桃K没想到黑羽快斗这么有存在感：“你很看好黑桃A？”
“没，就是觉得你很奇怪，黑桃A这看着什么都不懂傻孩子，你怪他有啥用啊。”黑羽快斗捏了捏黑桃A的脸，接着又戳了戳黑桃A的脑瓜。
黑桃A：“(●—●)啊嘞？”
“你看，这不聪明的样子，你说那话这傻孩子听得懂？”黑羽快斗指了指黑桃A的眼睛：“说不定黑桃A也是受害者呢，你不应该去找罪魁祸首吗？黑桃A是既得利益者，那谁剥夺了你的利益，你去找啊。”
“你去找那些罪恶的根源，来欺负小孩干嘛？”
黑桃A：“(●▽●)啊啊嘞？”
黑桃K：“→_→啧……”
突然感觉说的有道理啊。
“我说你，分别这么久，为什么连点长进都没有，真是没成就感。”黑桃K深吸口气，捏住黑桃A的脸颊往两边扯：“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很没意思诶。”
黑桃A：“?(；●～●?)唔……”
“真是的，啧，还以为你动了感情之后多少会有点长进呢。”黑桃K小声嘟囔：“这样就没意思了啊。”
黑桃A：“⊙▽⊙啊嘞？”
黑桃K沉默。
她确实是想杀了黑桃A的，但是黑羽快斗说的话好像确实没错，看着黑桃A茫然的脸，突然又觉得，自己好像确实不该跟一个压根不知道发生了啥的人计较。
啧，烦死了。
黑桃K快步离开，黑羽快斗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诶，黑桃A，我怎么感觉她和你这么像啊。”黑羽快斗挠头：“你……诶诶诶！”
黑羽快斗没说完，黑桃A就已经冲出去不见了，黑羽快斗哪里跟得上黑桃A的速度，刚追出去，两个人的影子都没了。
黑桃K跑了一段时间，直到岔路口才停下，向后一看，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了黑桃A。
黑桃K沉默了一下，又笑了。
她还真是不行了，竟然没察觉到黑桃A一直在跟着她，而且竟然一直这么稳定的跟着，根本没被甩开啊。
“跟着我干嘛。”黑桃K叹气，有点无力：“我不可能带你去见父亲大人的，他有自己的思想，我就是个工具，你懂的。”
“回答，黑桃A问的不是那个。”黑桃A来到黑桃K面前。
黑桃K：“什么？”
“回答，黑桃A问的不是黑桃K为什么要杀黑桃A。”黑桃A认真的盯着黑桃K：“提问，为什么。”
黑桃A：“提问，为什么黑桃K会和黑桃A一样？”
黑桃K：“……”
黑桃A：“黑桃K和黑桃A不一样的，黑桃……”
“黑桃K是基于黑桃A的容貌，进行了12次调整，创造出来的人。”黑桃K冷笑着，摘下口罩。
口罩下，是一张与黑桃A一模一样的脸，阳光下肌肤白皙像极了精美的瓷器，唯有一道道细小的裂纹看上去诡异至极。
“对啊，很奇怪吧。”黑桃K重新戴上口罩，压低帽沿：“怎么办啊，每次照镜子我都恨死你了。”
黑桃A：“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清楚吗！？”黑桃K突然提高了音量，看着黑桃A茫然的样子，咬了咬牙，又低下了头：“黑桃A，你就算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了，那你总记得你是父亲大人身边最亲近的人吧。”
“我们不是在培养皿里，就是在手术台上，我们的房间是监狱，你路过我们被父亲大人牵着，坐上手术台前父亲大人还会安慰你，甚至会给你梳头。”
黑桃K捏住黑桃A柔顺的长发。
“你和那个男人都有一头漂亮的头发，知道打理起来多麻烦吗？我现在为了更像你，每天都要搞两个小时的头发。”
黑桃A：“更像我？”
“嗯哼？我不是你第一个看见的黑桃了吧。”黑桃K摸了摸自己的脸：“可笑吧，拥有你之前，他觉得你哪里都不好，不断的想改造出更完美的你。”
“后来你不在了，他又觉得你是最完美的，所有人都要像你，他不断的创造出一个又一个黑桃A，可是最后不是被废弃就是被他扔到一边。”
黑桃A没说话，她只是静静的听着，黑桃K就是讨厌黑桃A这个样子，好像对一切淡漠，好像对所有事事不关己。
可是。
“你都不知道你死了多少次，黑桃A，你每天晚上睡得着吗？你的身体每一部分都是我们组成的，不然你怎么被救回来的？我们都是消耗品。”
“反驳，即便没有黑桃A，你们也会死的。”黑桃A歪着头，第一次反驳：“你们的寿命都很短，本身就已经到了尽头了。”
“那就让我们自然死亡啊，死之前做个手术，你觉得是什么体面的死法吗？”黑桃K露出一个微笑：“我好疼啊，姐姐。”
黑桃A愣了一下。
这句话好熟悉，好像无数次午夜梦回，在混沌的梦境中，在醒来的前几秒，都会有这么朦胧的一句话。
以前她总是听不清。
现在，却每个字都对了上来。
【我好疼啊。】
【姐姐。】
“呵呵，你果然还是有了些感情啊，这才有意思。”黑桃K看着捂着耳朵的黑桃A，满意的扬了扬眉：“不过，你跟着我出来这么久，真的没问题吗？”
“父亲大人果然说的没错，人在最在乎的东西面前总会自乱阵脚，更何况你是他教出来的，他最了解你。”
黑桃A：“什么意思。”
“你说呢。”黑桃K笑了：“猜猜，父亲大人的目标是谁？”
“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