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要养帆哥，那也不是空口白话。
我年前高中家教的钱全交了中介费。
但是晚上的小学生家教有480呢，住在帆哥这里，吃喝都省，水电也省，一周也没花多少。
加上剩余的钱，还有王姐给的过年红包我差不多有一千五百块了，定期还存着一千块呢，养个帆哥吃饭，绰绰有余。
而且我年初一晚上就开始到酒店上班了，过年生意好，每天开自助餐，可以连上六天，每天四到五小时不等，每小时15元，算四小时一天，六天也有360块。
初二开始每天上午两小时家教。
本来可以做到正月十五的，但是高三暂时有谣传要初八上课，还再等消息。
那就暂定能做到初七，那也有600块了。
有收入来源就饿不到我，还能顺便养帆哥。
帆哥听我计算收入，心疼得不得了：“我怎么可能真的靠你端盘子养我，我有手有脚的。跟你开玩笑啦。
这样，你教我几个简单的绳结，我帮你做串串去摆摊好不好？反正你在酒店忙着，我也没法帮忙，我去摆摊，一起下班？”
有道理哎。帆哥过年工作室只值班几天，还都是白天，晚上可以帮我摆摊。
反正，不管怎样我去上班他都要跟着的，往返交通费肯定会产生的，万一摆摊有收入，还能抵充点交通费。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大年初一算是睡了个懒觉，毕竟我们俩守夜到过了零点才睡的。
帆哥说听奶奶的话，他继续睡气垫床，哈哈。
但是没有冻到他，我给他盖了个长款羽绒服在毯子外面。
年初一天气很好，就是冷得受不了。
太阳很高的时候，帆哥带我出去溜达，跟着手机上的过年攻略，去附近广场看过年的民俗活动。
竹马、舞狮、竹龙，冷的时候，帆哥把我裹进他的羽绒服里，真暖和。
中午只有零星几家吃的可以选，我们吃了肯德基。
真贵！我自己买鸡回家做也没这么贵！
以前都是帆哥请我的，今天我请帆哥，太贵了，我研究了几大平台，叠加了好多优惠券，还觉得贵。
我以前真的太任性了，吃帆哥的，就不觉得心疼，我反思。
帆哥笑死了：“欢欢老板，等我摆摊赚钱了，你再请我吃东西就不要心疼得这么明显了好不好？”
哈哈哈，昨天还说要养帆哥，今天才请了一餐就肉痛，我果然不适合“金屋藏娇”。
晚上出去上班，我本来准备换上我的旧衣服去的。
这套衣服去家教的时候被开门杀，袖口破开，我补好了的，就是不怎么保暖。
帆哥说，去酒店要换工作服的，不会弄脏的，衣服买回来就是要穿的呀，以后还会装备升级的，我这么能干，还怕买不起衣服？
有道理哦，怕更衣室的衣柜不干净，我可以拿一个大点的袋子把衣服包起来嘛。
收拾好要摆摊的工具，小马扎也放进去了。
本来就准备过年去摆摊的，所以东西都是齐备的。
我把他送我的大的保温杯装满水，告诉他冷了就早点收摊，多喝热水，别冻到了。
商品除了手串，还有我手工做的几个桃核小篮子、小钱袋，用透明包装袋装起来的，定价不高，20块一个，看能不能卖掉吧。
到酒店所在的地铁站，跟帆哥告别，他要继续往前坐，到我平时摆摊的那个广场。
约好了，我这里快结束的时候就告诉他，他提前收摊到酒店跟我汇合，再一起坐地铁回去。
晚饭我在酒店有工作餐吃的，我给帆哥转账二十，让他找地方吃饭。
他笑死了：“欢欢，你还真的养我啊，我吃餐晚饭的钱还是有的。放心放心。”
是他说的身无分文嘛，该不会，他的“分文”跟我的货币单位不一样？
没时间考虑这些小事啦。
赶紧上工。
主管说我除夕没来，除夕也很忙的，脚不沾地。
现在的人图省事，都不在家做年夜饭了，都到酒店吃，他们这帮做酒店的，除夕只能吃食堂。
哈哈，也是，能赚钱，就不能团圆，哪有什么双全法。
今天不是桌餐，是自助餐，一如既往地忙碌。
大家过年的传统在改变，出游过年的也多，换个地方，体验不同的民俗，也挺好。
自助餐老少咸宜，又不用等餐，是家庭出游的首选。
直接忙到九点半，等着签字的时候，赶紧给帆哥发微信，让他早点收摊，越往后越冷呢。
我跟他说的是，等九点还没结束，让他早点来酒店等我，大堂里暖和点。
结果今天我都收工了，还没收到帆哥的收摊信息，这人不会没开张，一直守着吧？我也没给他定KpI 啊。
签字，准备走人。
主管大姐叫住我：“清欢，内个，有点唐突哈，是别人托我问的，内个，你读大学这么辛苦，考不考虑找个已经上班的男朋友，帮你分担点？”
能看得出，主管大姐不想问，但是托她那个人，可能关系比较硬。
呵呵呵，真的像陆兰兰说的，我看起来的确像比较好追的样子，我一点不觉得是我自己的魅力大。
我有自知之明，我可能略有姿色，加分的是我大学生的身份，和我看起来惨兮兮的经济条件。
要拒绝的，我也会顾及主管大姐的面子：“merry 姐，不好意思啊，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啊？那他舍得你这样天天这么辛苦啊，过年都没法回家？”
我想想帆哥坐在小马扎上可怜兮兮的样子：“没，他跟我一样辛苦，我们一起奋斗呢。”
主管大姐明显不信，但是她毕竟已经问过我的意思了，我没有要交一个“已经上班的男朋友”的意思已经传达过去了。
我抓紧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帆哥已经回复了，告诉我刚坐上1号线。
那就是，我现在抓紧去地铁站，说不定能跟帆哥上同一班地铁。
我赶紧飞奔出酒店，跟值班的李经理擦肩而过，我只能远远喊了一嗓子“新年好，我去赶地铁了……”
远远地还听到李经理嘱咐我跑慢点。
帆哥不出站，我直接上车，还能省几块钱，哈哈，我可太会算账了。
没那么多巧合，我到的时候，帆哥先下车，在站台等我呢。
我们一起坐下一班地铁回家。
帆哥业绩不错，两串手串，桃核篮子卖了五个，收入276，哇哇哇，果然大神，摆摊都比我收入好点。
“因为我装备好，你看！”
小桌板上放着帆哥的笔记本，屏幕播放着他重新剪辑过的我做手串的视频，旁边的手机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帮女友卖手工，不开张不准回家……”
我……
好样的，能赚钱了。
我把我的担心说出来，他给人写写小程序就能赚很多钱，现在给我摆摊会不会委屈？
帆哥刮刮我的鼻子：“大过年的，我再能写，也接不到活啊？不还是你的生意好，不挑时间，随时有钱赚？”
嗯，帆哥真好。
手机响了，我靠着帆哥摸出来，是微信。
我打开，激动地直拍帆哥的胳膊：“帆哥帆哥！陈老师来h市旅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