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角村的晨雾还未散尽,林越的队伍已按村民所赠暗礁图,登上了三艘涂过灵脉草汁的渔船 —— 船头挂着淡青的指引旗,与暗礁图上标注的 “安全航道” 信号一致。张老栓的儿子小张作为舵手,站在主船船头,手中捧着羊皮纸,指尖划过图上的青菱河标记:“按图走,过了青菱河就能直接到水镜石的暗渠入口,比走陆路快两个时辰,还能避开余党在滩涂设的明哨!”
渔船缓缓驶入青菱河,河面宽约三丈,水流平缓,两岸的芦苇荡随风摇曳,偶尔有水鸟掠过水面,激起细小的涟漪。苏清鸢站在船尾,灵脉仪的探头扫过河面,屏幕上显示 “水行灵脉稳定,无异常阴煞”,她对着林越点头:“目前航道安全,暗礁图标注的浅滩位置很准,咱们避开了三处水下暗石。”
行至河道中段,小张突然停住船桨,眉头紧锁:“不对劲!前面那片水域怎么没芦苇?按图上标,这里该是‘芦苇浅滩’,能挡着风,现在连一根芦苇都没有,怕是有问题!”
林越立刻起身,顺着小张指的方向望去 —— 前方百米处的河面果然光秃秃的,水面泛着异样的平静,连水流都似比其他区域缓慢。苏清鸢迅速调整灵脉仪频率,将探头深入水中,屏幕瞬间跳红:“有阴煞信号!深度三尺,密集分布,像是…… 水下有‘桩子’!”
护卫队立刻取出磁吸网,将网沉入水中缓缓拖动 —— 网面刚接触到水下物体,就传来 “咔嗒” 一声轻响,拉起网时,只见网上缠着几根手腕粗的黑木柱,柱身裹着浸过腐煞膏的麻绳,顶端还嵌着细小的腐煞晶碎片,麻绳上挂着的鱼尸已泛黑,显然是被阴煞毒死的。
“是阴煞桩!” 苏清鸢翻出阴物解读手册,指着 “阴物陷阱” 条目,“余党用阴棺木板制成木柱,涂腐煞膏、嵌腐煞晶,沉在航道下,船桨一撞就会触发 —— 腐煞晶遇水溶解,会让河水瞬间充满毒素,连船底的灵脉草汁都挡不住!”
林越对照暗礁图,发现 “芦苇浅滩” 旁有一行小字注:“枯水期可走左侧浅滩,水深不足两尺”。他立刻让小张调整航向:“往左边浅滩走!灵脉师用鱼符探路,鱼符泛青光说明安全,泛黑光就是有阴煞桩!”
灵脉师将鱼符用细绳系住,沉入左侧水域 —— 鱼符刚接触水面,便泛出稳定的淡青光,随着绳子下放,光晕始终未变。“安全!” 灵脉师高声通报,小张立刻划动船桨,渔船缓缓驶入浅滩,船底偶尔擦过水底的软泥,却未触到任何阴煞桩。
就在主船即将驶过浅滩时,河道右侧的芦苇荡突然传来弓弦响,几支裹着黑煞的 “阴煞箭” 朝着渔船射来 —— 箭杆涂着腐煞膏,箭头嵌着腐煞晶碎片,一旦射中船身,毒素会顺着木纹渗入。“举灵脉草盾!” 护卫队长一声令下,几名护卫立刻举起用三层灵脉草织成的盾牌,箭头撞在盾面上,黑煞瞬间被阳气中和,掉落在船板上。
“余党在芦苇荡里设了埋伏!” 苏清鸢用灵脉仪扫过右侧,屏幕上跳出多个阴煞点,“至少有五人,都带着阴煞箭和短刀,想等咱们被阴煞桩困住再动手!”
林越当机立断:“灵脉师继续用鱼符护船,护卫队分两队,一队用灵脉草绳套住芦苇荡里的埋伏者,一队搭临时浮桥,让船能快速通过浅滩!”
护卫队立刻行动,两名水性好的护卫潜入水中,将灵脉草绳的一端固定在对岸的柳树上,另一端拉回船上,形成简易浮桥;其余护卫则用长棍挑起灵脉草绳,朝着芦苇荡里的动静处甩去 —— 绳子套住两名埋伏者的脚踝,一拉便将他们拖出芦苇荡,两人身上的灰布衫与黑瓷瓶(装阴煞箭毒素用),与此前遇到的余党完全一致。
剩余的埋伏者见势不妙,想往河道下游逃跑,却被赶来支援的沈棠知府衙役拦住 —— 传讯兵早已提前联系衙役,按暗礁图标注的 “芦苇荡出口” 设伏,正好堵住余党的退路。短短一炷香时间,埋伏者尽数被擒,河道上的阴煞桩也被磁吸网清理干净。
小张重新划动船桨,渔船驶过浅滩,进入青菱河下游的开阔水域。林越站在船头,望着渐渐远去的芦苇荡,手中的暗礁图被风微微吹动:“若没有这份路引,咱们要么被阴煞桩困住,要么被埋伏者偷袭,怕是要耽误潮汛时间。”
苏清鸢收起灵脉仪,屏幕上的阴煞信号已彻底消失:“余党在青菱河设障,也是李嵩阴物网的一部分 —— 他们想靠江河阻碍拖延咱们,好赶在咱们之前去水镜石找水煞解。现在障碍清除,咱们能按时赶到暗渠入口了。”
渔船顺着青菱河往下游行驶,河面渐渐与太湖连通,远处水镜石的淡蓝光晕隐约可见。林越摸出怀中的鱼符,符身与河面的水行灵脉产生共鸣,泛出更亮的青光 —— 克服江河阻碍后,取水煞解的最后一段路程已畅通无阻,而这场围绕水行三器的争夺,也即将在水镜石的暗渠中迎来最终节点。
夕阳西下时,渔船抵达水镜石滩涂下的暗渠入口 —— 入口隐在一块巨大的青石板后,与暗礁图标注的位置完全一致。小张收起船桨,对林越道:“大人,从这里进去,走半里就能到水镜石后,正好赶在今夜潮汛最大时,水煞解会随潮水流出来,很容易找到!”
林越点点头,让队员们整理装备,灵脉灯的光晕照亮暗渠入口的石阶。他回头望了一眼青菱河的方向,心中清楚:每一次克服阻碍,都是对李嵩阴物网的一次突破,而水煞解的获取,将是打破这张网的关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