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监的晨雾还没散,林越已将映忆镜残片、父亲的旧笔记与太庙档案抄本收进贴身行囊,玄铁刀悬在腰间,新配的探测液装在袖中瓷瓶里 —— 距赤焰谷出发只剩半个时辰,赵峥的镇阴卫已在门外集结,马蹄声踏碎了清晨的寂静。
“林总旗,柳姑娘有急报!” 司天监的小吏捧着一封密信跑来,信封上沾着露水,是柳如烟派快马送来的。林越拆开一看,指尖猛地一顿 —— 信上写着 “癸卯年太庙太祝姓陈,三年前已病逝,葬于松亭西侧乱葬岗,墓前有松纹石,陪葬物似有日记”。
“松亭!” 林越想起笔记里 “与祝谈于松亭” 的字句,转身对赵峥道,“赤焰谷稍等,我去松亭一趟 —— 陈太祝的日记说不定藏着诅咒的关键,错过就再也没机会了!” 赵峥看了眼天色,点头道:“我带一半人去松亭接应,另一半人先去赤焰谷外围布控,以防残党提前动手。”
松亭藏在太庙西侧的竹林里,石亭早已朽坏,亭柱上刻着的 “松鹤延年” 只剩半字。林越跟着柳如烟的暗探往乱葬岗走,荒草没过膝盖,露水打湿了裤脚,直到看到一块刻着松纹的青石板,才停下脚步 —— 这就是陈太祝的墓。
“挖的时候轻些,别碰坏陪葬物。” 林越示意暗探用小铲破土,刚挖下两尺,就碰到一个木盒,盒身裹着防水的油布,打开后,一本泛黄的日记躺在里面,封皮上写着 “太庙祝陈,癸卯年始记”。
林越刚翻开日记,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 三皇子的暗探竟也找来了,为首的人举着阴蚀毒短刀,冷笑道:“林总旗倒是消息灵通,可惜这日记,该归殿下所有!” 话音未落,暗探已扑了上来,林越侧身避开,玄铁刀出鞘,刀背砸在暗探手腕上,短刀 “当啷” 落地。
柳如烟的暗探立刻围上来,与暗探缠斗起来。林越趁机将日记揣进怀里,翻身上马 —— 他已瞥见日记里 “先祖征北,屠城三座,煞气入脉,传男丁四十而绝” 的字句,再晚走,三皇子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赶回司天监时,苏清鸢已备好马车,陈十三正调试改良后的探测液:“遇阴煞煞气变紫,遇火炬能量变墨绿,这次肯定错不了!” 林越跳上马车,迅速翻开日记,关键字句在眼前闪过 ——
“甲辰年春,嵩来求‘镇煞阵图’,言‘破阵可解厄’,实则欲借煞气乱城,拒之;
甲辰年冬,林靖来亭,言‘窑厂见火纹残片,嵩与宗人勾结’,示之诅咒秘,嘱其慎行;
乙巳年秋,窑厂失火,林靖获罪,闻其同僚皆亡,知是嵩灭口,恐祸及己,藏日记于墓……”
“原来如此!” 林越猛地合上书,日记里的记载与父亲的笔记完全吻合 —— 陈太祝不仅证实了诅咒源于先祖屠城的煞气,更写明李嵩当年找他要阵图是为了 “借煞气乱城”,父亲正是因为从陈太祝这里确认了阴谋,才会被李嵩栽赃灭口!
苏清鸢凑过来,看到 “火纹残片” 的记载,立刻翻出太庙档案:“赤焰谷西洞有寒泉,能压制火炬能量,陈太祝的日记里写‘火纹藏寒泉左,需镇厄残片引之’—— 我们带的镇厄仿制品不够,得靠探测液找具体位置!”
“三皇子的人也在找陈太祝的遗物,说明他知道日记里有诅咒的秘密,肯定会提前去赤焰谷抢火炬残片!” 林越摸了摸怀里的日记,又看了眼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赤焰谷的轮廓已隐约可见,“这次不仅要拿残片,还要阻止三皇子用火炬破镇煞阵 —— 百年诅咒的秘密,我们虽只窥得一角,却绝不能让它成为李嵩和三皇子的凶器!”
马车驶进赤焰谷,谷内的空气渐渐变冷,探测液在袖中微微发烫。林越掀开窗帘,看到赵峥的镇阴卫已在谷口布防,远处的西洞冒着淡淡的白气 —— 那是寒泉的水汽。他握紧玄铁刀,将日记小心收好,心里清楚:这一角诅咒的秘密,是父亲用性命换来的线索,接下来的西洞之行,不仅要揭开更多真相,更要守住父亲想守护的京城。
谷风卷起落叶,吹过林越的衣角,映忆镜残片在怀里与陈太祝的日记产生微弱共鸣,淡蓝光晕里,仿佛能看到陈太祝写下日记时的忧虑,看到父亲当年在松亭与太祝交谈的身影。“百年诅咒,今日该断其一截了。” 林越低声说道,催马往西洞赶去,身后的镇阴卫紧随其后,一场围绕火炬残片与诅咒秘密的较量,即将在赤焰谷的寒泉旁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