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的尖叫声刺破夜空。
顾霆琛一个箭步冲到窗前，只见二楼露台上，苏念安蜷缩成一团，白色睡裙在夜风中翻飞。她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冲向花园围栏。
该死！顾霆琛一拳砸在窗框上，转身冲向楼梯。林薇薇想跟上，被他一个眼神钉在原地：待着！
花园里，苏念安拖着扭伤的脚踝，拼命往围栏跑去。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顾霆琛的怒吼在黑暗中格外清晰：苏念安！你给我站住！
她充耳不闻，手指抓住冰凉的铁栏杆，正要翻越——
一只大手猛地拽住她的后领，将她狠狠掼在地上。苏念安的后背重重撞上草坪，眼前一阵发黑。顾霆琛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月光下他的脸色铁青。
想死？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力道大得让她窒息，没那么容易！
苏念安拼命拍打他的手臂，喉咙里发出的声响。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顾霆琛突然松手，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呛得她剧烈咳嗽。
咳咳...妈...妈妈...她蜷缩成一团，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要...见她...
顾霆琛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为了五十万，连命都不要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真是...感人的孝心。
苏念安艰难地爬起来，跪在他脚边：求求你...借我五十万...我以后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顾霆琛冷笑，你配吗？
他转身走向别墅，丢下一句冰冷的话：跟上来。
苏念安踉跄着跟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脚踝传来钻心的疼痛，但她不敢停下。别墅的灯光越来越近，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
书房里，林薇薇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顾霆琛带着苏念安回来，她立刻扑上来：霆琛哥！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她恶狠狠地瞪了苏念安一眼，这个疯女人！应该把她关起来！
顾霆琛没有回应，径直走向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张支票本。钢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让苏念安屏住了呼吸。五十万...妈妈有救了...
顾霆琛合上支票本，却没有递给她。他靠在办公桌边，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钱，我有。他弹了弹烟灰，但凭什么给你？
苏念安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我...我可以签借条...
借条？顾霆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还得起吗？
我可以打工...一辈子...
一辈子？顾霆琛突然俯身，烟头几乎要戳到她脸上，一辈子值几个钱？
林薇薇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她这种骗子，说不定拿了钱就跑路呢！
苏念安摇头，泪水砸在地毯上：不会...我真的...
这样吧。顾霆琛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预付点。
他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烈酒和三个杯子。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荡漾，像融化的黄金。
他将其中一杯推到苏念安面前，全部。
苏念安盯着那杯酒，喉咙发紧。她酒量极差，这一杯下去...
怎么？不愿意？顾霆琛挑眉，那支票...
我喝！苏念安抓起酒杯，一饮而尽。火辣辣的液体从喉咙烧到胃里，呛得她直咳嗽。
好酒量。顾霆琛鼓掌，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再来。
第二杯、第三杯...苏念安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她的脸颊烧得通红，视线模糊不清，但依然机械地伸手去拿第四杯——
够了。顾霆琛突然按住她的手，换一种方式。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支口红，扔在她面前：涂上。
苏念安茫然地捡起口红，颤抖着旋开。艳丽的红色膏体在灯光下像凝固的鲜血。她对着手机屏幕，笨拙地涂抹着。酒精让她的手抖得厉害，口红画出界，像个小丑。
真丑。林薇薇嫌弃地撇嘴。
顾霆琛却笑了：正好。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吻这里。
苏念安僵在原地：什...什么？
听不懂？顾霆琛冷笑，用你涂了口红的嘴，吻我。一个吻，一万。
林薇薇猛地站起来：霆琛哥！
闭嘴。顾霆琛一个眼神让她噤声，继续盯着苏念安，五十个吻，五十万。很公平，不是吗？
苏念安的胃里翻江倒海，不知是酒精还是屈辱的作用。她看着顾霆琛冷漠的脸，再看看那张放在桌上的支票...妈妈苍白的脸在眼前闪过...
好...她声音几不可闻。
第一个吻落在顾霆琛的唇角。苏念安闭着眼，不敢看他的表情。口红的黏腻触感让她想吐，但她强迫自己继续。
第二个吻，第三个吻...顾霆琛始终无动于衷，像个冰冷的雕像。林薇薇在一旁气得发抖，却不敢出声。
第二十一个吻时，苏念安的胃突然一阵痉挛。她猛地推开顾霆琛，干呕起来。酸臭的液体混着口红，在地毯上留下一滩污渍。
恶心。林薇薇嫌恶地后退。
顾霆琛却笑了：继续。
苏念安用手背擦了擦嘴，口红在脸上划出一道红痕。她再次凑上去，嘴唇相贴的瞬间，顾霆琛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苏念安拼命推他，却被他死死禁锢在怀里。当这个近乎施暴的吻结束时，她的嘴唇已经肿了。
这一个...顾霆琛舔了舔唇上的血迹，算五万。
苏念安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她的口红已经花得不成样子，像被人暴力蹂躏过的玩偶。
还差二十五个。顾霆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或者...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赫然是刚才苏念安爬着捡硬币的画面！她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行，学狗叫的声音清晰可闻...
把这个发到网上。顾霆琛晃了晃手机，一个点击量算一块钱。点击量到五十万，我就给你支票。
苏念安如遭雷击：不...你不能...
选吧。顾霆琛冷笑，继续吻，还是全网直播你的？
林薇薇兴奋地拍手：发网上！让她火一把！
苏念安看着顾霆琛冷酷的脸，突然明白了——无论她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继续吻，她的尊严会被彻底碾碎；选择后者，她将永远活在顾家弃妇的阴影下...
我...她声音颤抖，我继续吻...
顾霆琛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了冷漠。他坐在沙发上，像帝王般俯视着她：来吧。
第二十二个吻、第二十三个...苏念安机械地重复着动作，灵魂仿佛已经抽离。顾霆琛始终无动于衷，甚至故意偏头避开她的触碰，让她更加难堪。
第四十九个吻时，苏念安已经精疲力竭。她的嘴唇火辣辣地疼，酒精和屈辱让她的视线模糊不清。最后一个吻，她几乎是摔在顾霆琛身上。
够了。顾霆琛推开她，拿起支票签上名字，拿去吧。
苏念安颤抖着接过那张轻飘飘的纸，仿佛捧着整个世界。妈妈有救了...终于...
别高兴太早。顾霆琛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这只是开始。
他贴近她的耳朵，呼吸喷在敏感的皮肤上：明天晚上八点，我要在帝豪酒店看到你。穿我送你的裙子...好好我的慷慨。
苏念安浑身一颤：你...你要做什么？
取悦我。顾霆琛松开手，声音冰冷，否则...我会让医院立刻停掉你妈妈的所有治疗。
支票在她手中突然变得无比沉重。这不是救命的稻草，而是另一道枷锁...
滚吧。顾霆琛转身走向酒柜，不再看她一眼，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苏念安踉跄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身后传来林薇薇不满的抱怨：霆琛哥！就这么放她走了？
急什么...顾霆琛的声音渐渐远去，游戏...才刚刚开始...
走廊里，苏念安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支票被她死死攥在手里，已经皱得不成样子。泪水无声滑落，冲刷着脸上斑驳的妆容。
她知道，自己刚刚和魔鬼做了一笔交易。而代价...将是她的全部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