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牛捏着鼻子。
让人拿来一桶冷水,泼在李更年身上。
继续帮他醒酒。
片刻之后,李更年把肚子里的酒水全部吐完。
被冷水一激,浑身凉飕飕的。
瞬间清醒了不少。
“我是谁?”
“我在哪?”
“苍老天,怎么房子都是倒着的?”
李更年睁开眼,看到天旋地转。
眼前的景物全都倒了过来,吓的他一激灵。
“李大人,你清醒了?”
迎面出现一张陌生的脸孔。
赵牛凑到李更年面前,笑嘻嘻问。
李更年连打几个喷嚏。
终于发现不对劲。
他头下脚上,被吊在旗杆上。
脑壳胀疼。
“你……是谁?好大的狗胆,赶紧把本指挥使放下来!”
李更年发现,自己居然被人吊在了大营校场的旗杆之上。
顿时大怒。
“李大人,醒了就好,我这就放你下来。”
赵牛嘻嘻一笑,吩咐属下把李更年放了下来。
“谁往老子身上泼的水?”
李更年浑身湿漉漉的,小风一吹,冷的刺骨。
“是你吗?”
他看着赵牛,厉声质问。
“是我!”
赵牛很光棍的承认。
冷眼看着李更年,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李更年大怒。
“狗奴才,胆敢往本官身上泼水,老子要把你扒皮抽筋,来人,把这个狗奴才给老子绑起来!”
李更年指着赵牛,暴跳如雷。
边上的几个士兵看着李更年,跟看傻子似得,无动于衷。
“老子让你们绑人,你们聋了吗?”
李更年抬脚就想踹人。
赵牛朝边上的战士使个眼色。
几个战士立马上前,按住李更年,将他五花大绑。
“错了,你们这群狗东西,绑错人了,老子让你绑他……”
李更年肺都快气炸了。
这些泥腿子大头兵,居然胆敢对他不敬。
简直倒反天罡。
罪该万死!
“闭嘴吧你!”
赵牛嫌他聒噪,一拳打在李更年的小腹上。
“呕……”
李更年身子弓成虾米,剧痛钻心。
张大嘴巴,呼呼吸气。
额头上青筋暴突,面目狰狞。
“带去营署。”
几个战士拖着李更年,来到营署。
“爵爷,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帮李更年醒酒。”
赵牛朝着秦授敬了个军礼。
秦授点点头,看着披头散发,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李更年。
“李更年,你可知罪?”
“你是谁?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坐本官的位置?!”
李更年仰着头,看到秦授大马金刀坐在他办公的大案之上。
气不打一处来。
当即就要上去理论,赶秦授下来。
“跪下,老实点!”
赵牛一脚踹在李更年的膝盖弯上,把他踹的跪下。
“狗东西,你居然敢踹本官,老子要杀你全家。”
李更年嗷嗷怒叫,恶狠狠盯着赵牛。
想站起来,却被两个身材壮实的战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李更年挣扎几下,毫无作用。
他沉迷酒色,早被掏空了身子。
被两个大兵按住,毫无反抗之力。
累的嘴巴呼呲呼呲喘着粗气。
环顾一圈。
发现营署里面,没有一个心腹。
不仅如此,还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更让他吃惊的是,崔浩然和路丁山居然也在。
这俩不是下了大狱,不日问斩么。
他们是怎么出来的?
李更年越发迷惑。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文书。
两眼一亮,当即大喝:“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赶紧喊人,把这些逆贼全部缉拿!”
文书浑身一颤,看了秦授一眼,小心翼翼说道:“李大人,这位是苍梧县爵爷,南征大将军,秦大人,来军营调兵的,可不是逆贼。”
“啥?”
李更年闻言,愣了愣。
随即一脸不屑。
“他一个小小的子爵,凭什么能当南征大将军,这一定是假的。”
李更年呵呵冷笑。
秦授他知道。
来苍梧县之前,苍梧县的大小官员,他都做过功课。
秦授一个小小的子爵,不过是六品的职位,还是虚封。
没有任何实权。
毫无根基背景。
这样的人,能当南征大将军。
打死他都不信。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的,他李更年也不怕。
一个南征大将军而已,不过是临时性的统帅。
战争结束之后,官职和权力就会被收回。
何惧之有?
他李公子可是京都的公子哥。
背景非常强大。
会怕一个被贬地方的子爵?
文书脸都快绿了。
“李大人,千真万确,秦大人有陛下御赐的虎符,节制三州兵马,有先斩后奏之权。”
此时,李更年残存的一些酒劲逐渐消退。
人也清醒了几分。
“呵呵,既如此,你自去调兵南征,为何绑了本官?”
李更年想挣扎站起,奈何被两个战士死死按住。
挣扎也是徒劳。
“为何绑你?”
秦授冷笑。
“文书,把梳理的罪状念给李大人听听,看看这段时间,他都干了多少违法乱纪的荒唐事。”
李更年来之前,秦授早就让人把他的罪状罗列出来。
一条一道,清晰无误。
文书苦着脸。
比哭还难看。
这两位都是大爷,他一个也得罪不起。
得罪李更年,这家伙秋后算账,他绝对没好果子吃。
得罪秦授,不用等秋后,现在他就可能把自己给砍了。
思来想去,文书觉得,还是先顾好当下。
大不了,此间事了,立刻带着家小,远走高飞,去外地避难。
“罪状一,当值时间无故旷职,长达半月之久,按照大乾律法,无故缺勤半月,监禁一年。”
“罪状二,当值期间,公然狎妓嫖娼,罪加一等。”
“罪状三,克扣军饷,贪赃枉法。”
“罪状四,虚报军队人员,冒领军饷。”
“罪状五,玩忽职守,将不练兵,军纪涣散,战力衰退,严重影响南征平叛。”
……
文书一条条一桩桩念下来,冷汗直冒。
现在是战时状态。
李更年这些罪行坐实,处罚将会非常之严厉。
哪怕是秦授将他当众砍了,也无人敢说个不字。
尤其是最后一条,影响南征的罪名扣下来。
天王老子都保不住。
李更年满不在乎,冷眼斜视。
等文书念完之后。
冷笑道:“就这?”
“李更年,这上面的罪状,你认不认?”
秦授淡淡开口,盯着李更年。
“认,当然认。”
李更年非常光棍。
丝毫不为自己辩驳。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我都认了,你又能奈我何?”
李更年抬头望着秦授,非常的嚣张。
根本没把这些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