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独自在屋内忧心忡忡,一边担心着次日莫二虎的宣判,怕胡氏届时又要大闹,一边还得提防许良才那边可能使出的新招数。
一连串的事情压得她喘不过气,思来想去,她决定先去牢房看看情况。
刚走到牢房门口,福宝就察觉送牢饭的人神色异常,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她心中警铃大作,悄悄跟了上去,暗忖对方莫不是想在自己眼皮底下耍花样。
果不其然,那送牢饭的人走到莫二虎牢房前,先是警惕地环视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压低声音对牢房里的莫二虎说:“明天你们家人到场,你就当场反悔,咬死不承认杀人,后续的事情自会有人处理。”福宝一听便知,所谓 “后续有人处理”,定然是要让胡氏去县衙大闹。
怒火瞬间涌上心头,福宝猛地冲上前,一把扣住送牢饭人的脖子,厉声质问:“说!是谁派你来的?不说我就拧断你的脖子!”那男子被吓得浑身哆嗦,连忙求饶:“我说,我说!是一个蒙着面的年轻小伙子,他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这么做的。”
福宝松开手,随即一掌将他拍晕,咬牙道:“真是找死!”牢房里的莫二虎见是福宝,喜出望外地喊道:“福宝,你是来救我的吗?”福宝将饭菜端到他面前,平静地说:“吃了,我带你出去。” 莫二虎信以为真,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可刚吃两口,就口吐鲜。
死了好,省得让大哥莫玉宸为难。
处理完莫二虎,福宝又把那送牢饭的男子叫醒,仔细交代了一番才离开。做好这一切,她才安心回去休息。
而牢房这边,早已乱作一团:刚入狱的莫二虎被毒死,下毒的人还被当场抓住,莫玉宸不得不连夜升堂审案。
“堂下何人?”莫玉宸沉声道。
那男子战战兢兢地回答:“小人…… 小人叫田伍。”
“你为何要杀莫二虎?” 莫玉宸追问。
田伍连忙辩解:“不是我!是一位年轻人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把饭菜送进牢房,我根本不知道饭菜里有毒啊!”
“那男子长什么模样?”田伍便按照福宝事先交代的样子比划起来,只说对方蒙着面,看不清具体容貌。
莫玉宸一听描述,心里立刻猜到是许良才,可没有确凿证据,也不能随意抓人,只好先将田伍收押,等找到真凶再做审问。
第二天一大早,胡氏带着一家人就赶到了县衙,可迎接他们的,却是莫二虎冰冷的尸体。
胡氏瞬间崩溃,抓住莫玉宸的衣服撒泼:“莫玉宸,你还我儿子!”
福宝上前掰开她的手,冷冷道:“你儿子是被人杀人灭口,昨晚在牢里被毒死的,凶手已经被关押起来,不信你可以亲自问。”
胡氏哪里肯信,怒声道:“好!我倒要亲自问问!”
莫玉宸大喝一声:“带田伍上堂!”不一会儿,田伍就被带了上来。
胡氏拿起一旁的棍子指着他,厉声质问:“说!你为什么要害我儿子?” 田伍抬头看着胡氏,回答道:“我只是谋财,可你儿子不是我杀的,是有人让在饭菜里下毒,我只是帮忙把饭送进牢房而已。”
胡氏一棍子打在田伍头上,嘶吼道:“那到底是谁?!”
田伍捂着脑袋,重复道:“是个年轻公子,有着一双大眼睛……。”
一旁的莫三妹听了,身子不由向后退了两步, 这描述,怎么越听越像许良才?
她心里犯嘀咕:二哥不过帮许良才一件小事,对方难道会为了这点事就杀人灭口?
她决定下不管这些回头见面问问再做决定,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闹下去,搞坏莫玉宸的名声。
于是,莫三妹哭喊道:“娘,二哥死得好冤啊!昨天才被关进县衙,今天就没了性命,他们必须给二哥偿命!”
胡氏立刻明白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我的儿啊,你死得好冤!莫玉宸你这个杀人犯,快给我儿子偿命!”
福宝在一旁看着,眼底闪过一抹冷笑,这母子俩又来故意找事,只要有她在,绝不会让他们奸计得逞。
这时,莫玉宸开口了:“来人,把她们母子请到堂上问话!胡英子的死,恐怕跟她们也脱不了干系!”
“是!”几个衙役立刻上前,架起还在撒泼的胡氏和莫三妹。
胡氏顿时慌了,挣扎着喊道:“玉宸,你这是要做什么?”
莫玉宸不急不躁地说:“昨天莫二虎偷偷跟我说,他杀胡英子,都是你指使的,还说莫三妹是帮凶。今天本想让你们当场对质,可没想到莫二虎当晚就被灭口,我不得不怀疑,是你们为了掩盖罪行,杀人灭口!”
福宝在一旁暗暗给大哥竖起大拇指, 对付这种恶人,就得用这样的狠招! 胡氏连连摆手,慌忙辩解:“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莫三妹也跟着急了,哭着说:“我也没有!我跟英子姐关系那么好,怎么会害她?”
莫玉宸冷笑一声,反问:“你和英子的关系,能比得上莫二虎和英子吗?他们已经有了孩子,莫二虎尚且能对她下杀手,你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莫三妹被说得满脸通红,急忙捂脸解释:“反正我没有理由杀英子!” 胡氏也连忙附和:“对,我们都没有理由杀她!”
莫玉宸不再跟她们废话,转头对一旁的师父说:“师父,接下来就劳烦您审问,回头让她们签字画押。”
“是。”
胡氏见状,彻底慌了,大喊道:“玉宸,我是清白的啊!”
莫三妹也吓得哭了起来:“玉宸哥,你是知道的,我平时连只小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是帮凶呢?”
可莫玉宸根本不看她们,径直从两人身边走过。
福宝看着大哥果断的背影,再次在心里为他竖起了大拇指,这一招,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