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林清茹死了。
这个在督军府飞扬跋扈了快二十年的女人死在了督军府的水牢内。
徐景安听到这个消息只是问了一句,“招了吗?”
得到否定答复,抬手示意赵伟兴,“埋了吧!”
这个一直以督军府女主人自居的女人,没有被葬在徐家祖坟,而是东山竹林里。
偌大的督军府只有徐昶瑞象征性地落了几滴泪,几个姨太太身着黑色旗袍,胸口戴着着小白花,淡妆敷面嘴角却是微微上扬。
督军府没有挂白,徐景安一身戎马,觉得那玩意儿不吉利,不出半日,林清茹便被草草下葬了。
赵伟兴命人将三姨太用过的物品全部焚烧殆尽,随着最后一锹土的落下,彻底抹灭了林清茹来过的痕迹。
送葬的队伍都离开后,四姨太刘翠芝,六姨太吕晨,七姨太翠萍没有急着离开,三人并排立在还没来得及立碑的土堆旁。
“真是世事无常,”看着白色纸钱在空中翻飞,四姨太忍不住感慨,“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今日躺在这里的若是幼怡,你还会这么想吗?”七姨太翠萍冷笑着上前,将香火盆里的香烛尽数踩灭。
四姨太刘翠芝脸色一变,刚要开口反驳,六姨太吕晨赶紧拉住她,赔笑道:“四姐,消消气,老七就是随口一说。现下好了,三姨太走了,往后咱们姐妹好好相处才是。”
刘翠芝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土堆,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若是有人对幼怡不利,我定会拼个鱼死网破。”语罢,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六姨太吕晨眼中满是讥讽,“一个丫头片子,还真当个宝了。”
“丫头片子也好,好歹是怀了徐家的骨肉,”七姨太俯下身将折断的香一一捡起,“咱们可就不同了。”
“是啊!”六姨太吕晨仰天叹了口气,“只怕不久,督军府又要进一批新人了,咱们就要靠边站了。”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这就是女人的命啊!”七姨太将拾起的香丢在土堆上,“精心谋划了这么多年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
“你别忘了,她还有个儿子在,”六姨太好意提醒,“徐昶瑞得了势,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们了。”
“就他那样,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七姨太忌惮的是赵伟兴,此人心狠手辣什么都做的出来,这个人留不得。
六姨太眼神也变得阴鸷起来,“我们得想个办法除掉他。”
七姨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赵伟兴在督军府这么多年,耳目众多,咱们不能轻举妄动,先暗中观察,伺机而动。”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两人对视一眼,闪身躲进了草丛。
透过缝隙瞧见赵伟兴骑着枣红大马,挥舞着马鞭疾驰而来,在土堆前勒住缰绳。
他翻身下马,走到林清茹的坟前,沉默片刻,眼中满是悲痛。
“清茹,我最爱的表妹,原谅我的不得已,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那些欺负你的人,我会一个一个把她们送下去陪你。”
“我会扶持瑞儿,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让他成为南疆督军,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成功。”
徐昶瑞果然不是徐家的种,草丛中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可惜现在死无对证,只能另辟蹊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