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坏！”宁小啾烦躁地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这种曲里拐弯的事儿最烦人，“万一是丽昭公主干的，这让我还怎么和罗明钰罗承远愉快地玩耍了？”
“肯定不是丽昭，”顾重久这点敢肯定，不过，“你和罗承远一起玩耍，都玩的什么？”
宁小啾还真仔细想了想，想半天，好像也没玩什么，“大家都是小伙伴，想玩什么玩什么呗。”
一看她就是口嗨，顾重久不再追问。
他还惦记着另一件事，“罗家的事自有罗相林解决，实在不放心的话，我让人跟一下罗相林，今晚，你还做了别的事没有？”
如今顾重久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只要有这小啾啾出现的地方，一定会发生点什么。
如不发生什么，肯定是老天爷没睁眼。
果然，宁小啾就说起云阳和老道的谈话。
说完，还特别惋惜地叹气，“可惜这姓罗的来得太巧，不然我就能看到那张纸和匣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了。”
顾重久却一脸凝重，从云阳与玄成的对话里，很明显能看出他们是准备对付谁。
这个人，他已经有猜测了。
但见宁小啾跑偏的关注点，他暂时压下心底的想法，只说，“总会有机会知道的，这事，你且勿与旁人说，我想我知道他们要害谁。”
“谁？我也没谁可以说啊。”
“慧大长公主，”顾重久郑重道：“娘子军掌权者，目前在大兴山东边温泉宫休养，除了她，我想不出还有谁值得他们如此算计。”
“慧太妃和她什么关系？”宁小啾又关注件奇怪的事。
偏偏这里面还确实有事。
顾重久抿唇，毫不隐瞒，“慧大长公主是皇帝的亲姑姑，你觉得什么原因，会让一位皇帝拿自己姑姑的字给自己的妃子封号？”
“膈应她。”宁小啾反应还挺快。
“对，”顾重久看着宁小啾毛茸茸的脑袋和亮晶晶的眼，忍不住抬手挼了下她头顶的毛，果然和想象的一样软，“其实皇帝一直顾忌慧大长公主，奈何他拉不下脸夺兵权，可惜，这种手段只会衬得他上不得台面，慧大长公主压根不在意。”
“你把我发型搞乱了。”宁小啾不满地拍了他一下。
“我可以帮你重新梳。”顾重久小声说，眼神有点躲闪。
咳，这招，还是昨晚等她没来，纪钊嘀嘀咕咕非逼着他学的。
“不要。”宁小啾拒绝。
林嬷嬷说了，女人的头不能被男人随便摸，会倒霉。
虽然嬷嬷说的是女人不要去摸男人的头，会把男人摸倒霉。
反过来就是女人的头也不能被男人摸呗，宁二姑娘最会举一反三了。
眼看着自家公子被尬住了，躲在院子外面有一会儿的阿青阿福，吆喝着就走了进来。
“面来啦，我们亲手做的牛肉上汤面啦。”
两人各自端着一个托盘，阿青的放了四碗，阿福的放了两碗。
大概停留的时间不短，面看着坨了点，但颜色不差，肉片上还撒了葱花。
阿福把自己的端的推到宁小啾眼前，谄媚，“宁姑娘，这两碗都是你的，请用。”
阿青四碗放到顾重久这边，一人一碗，余下一碗给纪钊。
“谢谢，”宁小啾接过筷子喝了一口汤，朝阿福竖大拇指，“香。”
顾重久本不想吃，他刚在外面吃得不算少，但见她这副捧场的样子，也就拿起筷子，挟了一筷子吃了。
这么难吃！
一口面含在嘴里，顾重久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真的，当年阶下囚还能吃饭的时候，他也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面。
特别咸不说，还有种涮锅水的味儿。
最主要的，面都坨了，它还夹生。
可宁小啾竟然一口接一口，这让他怀疑两个碗里的面不是一锅出的。
阿青和阿福也各自端起碗站着喝。
然后就是和顾重久露出一样的表情。
面面相觑后，顾重久突地伸手拖走了宁小啾的面碗，“别吃了。”
“啊？”宁小啾愣了，看了看被拖走的碗，迷茫，“你啥意思？”
顾重久用筷子夹了一根放嘴里，果然是一个样。
“这么难吃你没吃出来吗？”顾重久怀疑她味觉有问题了。
宁小啾叹口气，“是难吃了点，明明上两次吃的还挺香，可是，浪费食物是不对的。”
阿福抬起袖子擦擦眼，“是我不好，这么晚庞厨子歇着了，我就寻思我手艺也还成，就熬了一大锅，呜呜，浪费粮食的是我和阿青 ……”
阿青朝他翻白眼，最后不拉着他能死咋地？
“ ……倒也不用哭。”宁小啾朝顾重久做个询问的眼神。
顾重久把面都拿回托盘，抬手对宁小啾指了指自己太阳穴，“别管他，他这里不大好，这面不吃了，我屋里有点心，吃那个垫垫。”
这时候阿青机灵地跑进了屋，把书案上的一碟桃花酥拿了出来。
桃花酥上面两个已经没有了，宁小啾接过来就嘟囔，“其实吃起来还行，就是咸了点，这酥饼也好吃，我刚才已经吃了两个了。”
意思是这几块酥饼不够她塞牙缝的。
顾重久沉默，他们几个，包括纪钊在内，就没一个会下厨的。
宁小啾趁他不注意，又拖回去一碗面，一边吃面一边就着甜滋滋的酥饼，诶，不咸了。
“赶明儿我在院子里重新支个小厨房，下次你来就有吃的了。”顾重久想了个好主意。
家里几位主子院里都有小厨房，反正花费不到公中，袁氏对此并不在意。
之前他院里也有小厨房的。
这不是丫鬟嬷嬷都被他送走了，几个老爷们也用不上，就荒废了，现在里面堆满了哥几个的杂物。
顾阿福赶紧附和，“对对，明儿我就收拾那屋子，等小厨房开了，我一定好好练，争取给宁姑娘做最好吃的面。”
顾重久斜睨了他一眼，这会儿倒显得你精明了。
“嗯嗯，”宁小啾点头，觉得这阿福不错，纪钊还没回来，正好投桃报李，“我吃得还行，这样吧，闲着也是闲着，你喊你另外两个小伙伴过来，咱们正好开始训练。”
阿福阿青：“ ……”
到底是怎么从厨房吃面说到练练上面来的？
顾重久朝两人微笑，“去吧。”
他都开口了，阿青阿福只好垂头丧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