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酒店地下车库,轮胎压过减速带发出闷响。琴雯推开车门,林特助紧跟两步扶了扶她的包。大堂灯光亮得刺眼,琴雯摘下墨镜,刷卡进电梯时对林特助说了句:“我自己上去就行。”
林特助没坚持,点头退到一旁。
电梯上升,数字跳动。门开时走廊安静,只有尽头一盏灯闪了两下。她走向房间,手刚摸到房卡,后颈突然一凉。有人从背后靠近,布料捂住口鼻,气味刺鼻。她挣扎着抬腿踢去,脚跟撞到墙,身体却迅速发软。视线模糊前,只看见一双黑色工装鞋迅速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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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像铁锤砸在太阳穴上。琴雯睁开眼,四周漆黑。她撑起身子,手心蹭到潮湿的水泥地。墙皮剥落,指尖划过霉斑。她屏住呼吸听动静,除了远处滴水声,什么也没有。
琴雯摸遍全身——手机不在,钱包没了,耳坠也没了。
琴雯靠着墙坐直,回忆最后画面:电梯、走廊、黑影、手帕。不是意外,是冲她来的。最近得罪的人不少,但敢动手的不多。能在新加坡海外不顾一切的。
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盛达。
前盛世集团总经理,几个月前琴雯为了枭治,把盛达搞得破产清算,逃亡海外。现在想来也算因果报应。琴雯呀琴雯,可怜男人倒霉一辈子。还是为了一个负心汉,这次怕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琴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绑匪还没撕票,盛达肯定缺钱。只要拖延时间,等到警方,她就有机会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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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特助站在监控室,盯着屏幕重放第十遍。时间显示23:17,琴雯走出电梯,刷卡开门。0.5秒后画面中断三秒,恢复时门口空无一人。他调取隔壁摄像头,发现消防通道的感应灯在23:18闪了一下。
他立刻拨通安保主管电话:“查b2东侧楼梯间所有出入口记录,五分钟内给我。”
手机震动,一封加密邮件弹出。附件是一张照片:琴雯坐在昏暗房间,头微垂,脸能看清,是琴雯。正文只有一行字:
【十亿,海外账户已附。二十四小时到账,否则等着给琴雯收尸。】
林特助手指收紧。他转身出门,直奔办公室,途中拨通陈警官电话:“琴雯失踪,确认绑架。赎金要求十亿,时限二十四小时。先别立案,我怕他们知道消息撕票。”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我知道了。技术科正在追踪邮件Ip,你那边别轻举妄动。”
挂断后,林特助打开保险柜,接入内部系统开始收集资金。同时,他给黄俊宇助理发了条消息:“琴雯失联,被绑架,速报黄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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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俊宇正坐在办公室批文件,手机震动。助理冲了进来:“老板,林特助说琴小姐在酒店失踪,监控被人动过手脚。”
黄俊宇站起身,脸色沉下来:“去查是谁干的,敢在我的地盘动我的人,不想活了。”
不一会儿助理进来说:“接到线人透露,最近有个逃犯,叫盛达盯上了嫂子。目前线索都是指向他”
“盛达。”黄俊宇直接说出名字,“他是不是现在住在南边废弃厂房。那种地方,有现成的地下室。”
助理愣住:“是的,曾经还想投靠你,被你拒绝了。”
“林特助发来嫂子被绑架的照片,背景就有水泥墙和排水沟。我让人记下了结构特征。”黄俊宇抓起外套,“通知老A,全员集结。封锁所有通往国外的通道。”
“必须尽快找到人。她要是出事,我不止杀了盛达,酒店的人都得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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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雯靠墙坐着,数着滴水频率。每十五秒一滴,她记了三轮。位置偏僻,供水系统老旧,可能是废弃工厂或烂尾楼地下室。空气里有股化学味,像是油漆混合机油,附近可能有仓库。
琴雯扯下衬衫一角,塞进砖缝标记时间。每过一小时拉出一条布条。等天亮,等救援。
外面传来脚步声,很轻,停在门外。接着是锁链拉动的声音。门开了条缝,一只手伸进来,扔了个塑料瓶。水瓶掉在地上,声音清脆。门又关上了。
琴雯没动。等十分钟,才慢慢走过去,捡起瓶子。标签被撕了,但水看着是干净的。琴雯抿了一口,没咽下去,先吐在手心闻了闻。无味,应该没问题。
琴雯把瓶子藏到墙角,继续观察门缝下的光影变化。如果有人定时送水,说明他们还想让她活着,暂时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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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特助收到技术科回复:最终定位指向城南工业区某废弃化工厂。他立刻将坐标发给黄俊宇,并通知陈警官带队待命。
黄俊宇带着六名手下抵达厂区外围时,已是凌晨两点。高墙锈迹斑斑,大门挂着新锁。无人机升空,热成像显示地下有两人活动痕迹,其中一个体温偏低,疑似长时间静坐。
“下面有人。”黄俊宇低声说,“准备破门。”
“等等。”通讯器里传来陈警官声音,“还没确认人质安全,强攻可能激怒绑匪。先派人潜入侦察。”
黄俊宇咬牙:“她要是少一根头发,你们谁都担不起。”
“我可以让你的人配合行动,但必须听指挥。这是命令。”警察说。
短暂沉默后,黄俊宇点头:“好。一但发现情况不对,我会叫人立刻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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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雯听到头顶传来轻微震动,像是有人踩过楼板。她抬头看天花板,裂缝中落下一点灰尘。她屏住呼吸,竖耳倾听。
几秒后,门外脚步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急促。锁链哗啦作响,门被猛地拉开。强光照进来,她下意识抬手遮眼。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穿灰色夹克,手里拿着对讲机。
“醒了?”他开口,“还记得我是谁吗?”
琴雯放下手,直视对方:“是你呀,盛达。你想报仇。”
盛达冷笑:“你还挺镇定。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
琴雯冷笑,“想杀了我?可是你到现在都没动手,看样子你还想要钱。”
盛达眯起眼:“琴雯,你还是这么聪明。长得这么漂亮,我真有点舍不得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