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合上，冷光映在齐宇的手表上，那抹银灰像一道裂痕划开了他过去三年的伪装。琴雯站在角落，目光平静地盯着楼层数字跳动。
叮的一声，门开。
“走吗？”齐宇问，声音还带着一丝不真实感。
“嗯，再逛一圈。”她说，语气轻得像只是临时起意，“商场这么大，来都来了。”随后走出电梯。
齐宇没反对。他现在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
他们重新踏上扶梯，升回二楼主廊。灯光通透，店铺林立，香水味混着咖啡香浮动在空气里。琴雯走得不快，帆布包轻轻磕着腿侧，马尾随着步伐小幅晃动。
路过一家水晶饰品店时，她的脚步慢了下来。
柜台里摆着一条粉色水晶手链，珠子剔透，串成波浪形，中间吊着一颗心形锆石，在射灯下泛着柔和的光。不算贵重，标价牌写着8800元。
琴雯没伸手去碰，只是静静看着。
导购眼尖，立刻迎上来：“小姐喜欢这款？这是我们春季限定款，寓意‘心动不息’，很多情侣都选它做定情信物。”
琴雯笑了笑，没接话，转身打算要走。
齐宇站在原地没动。
导购顺势把话递给他：“这位先生，送女朋友的礼物不一定要多贵，关键是用心。这条手链限量三百条，今天只剩最后一条了。”
齐宇皱眉：“别乱说，我们不是……”
话没说完，琴雯已经走出几步远，背影单薄安静。他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解释。
导购看了眼他的手表，又扫了眼琴雯的帆布包和旧运动鞋，忽然压低声音：“先生，有些女人啊，不在乎你送多贵的东西，她在乎的是你心意，你看刚刚你女朋友看这条手链很长时间，肯定是喜欢的。”
齐宇心头一震。
他当然知道这不算贵——八千多，对他现在的收入来说完全负担得起。可问题是，就在半小时前，他还捧着一百零六万的手表，像个被命运砸懵的人。现在让他反过来送礼，金额小得太多，让他不好意思送出去。
怕她不会佩戴这么廉价的东西。
她给了他一块表。
那他呢？除了感激，还能不能也为她做点什么？齐宇想我给不了价格昂贵的礼物，但至少我可以给她足够的关爱，满满的情绪价值。
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柜台：“就这条，刷卡。”
导购愣了下，随即笑出花来：“好的先生，请稍等！”
齐宇掏出信用卡时手有点抖。他发现，他们之间暧昧的关系，似乎发展太顺利也太快了，而且是在对方什么都没暗示的情况下。出于真心想对她好。
签完字，导购将包装好的盒子递给他：“要不要现在送出去？她还在前面等您。”
齐宇接过盒子，深吸一口气，快步追了上去。
琴雯正靠在一家奶茶店外的立柱边低头看手机，屏幕光照在她脸上，显得皮肤很白。听到脚步声，她抬头。
“给你的。”齐宇把盒子塞进她手里，语气生硬，像是完成任务。
琴雯挑眉：“什么？”
“打开看看。”
她拆开丝带，掀开盒盖，看到那条粉色手链时，眼神确实亮了一下，但很快收敛。
“你怎么买这个？”她问。
“你喜欢。”齐宇说得干脆，“我看到了。”
“谢谢，很漂亮，我很喜欢，你能给我戴上吗？”
“好的”他顿了顿，嗓音低了些，“我愿意。”
琴雯垂眸，指尖轻轻抚过水晶珠子，动作很轻，像怕弄坏。怎么弄得像结婚誓言一样，还我愿意。
这孩子又在补脑什么。
一只手被齐宇轻轻抬起，他取出手链，慢慢扣进琴雯的手腕。
链条搭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粉色珠子衬得肤色更显清透。她低头看了看，嘴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挺好看。”她说。
齐宇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觉得胸口松了块石头。
“是很漂亮。”他看着琴雯的脸说。
琴雯抬眼看他，目光清澈：“我说手链，挺好看，你看都没看，就说好看？”
“都好看。”他坦然回答。
她笑了，这次笑得明显了些：“你比我想象中聪明。”不是系统显示好感是60，就齐宇表现出来的样子，谁都会以为他对我情根深种，好感没有100也有90。真不愧是网红。能演。哎，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琴雯打算陪他演演，两人之间气氛悄然变了。没有之前的试探与防备，也没有刻意讨好或压制，气氛融洽。
琴雯摩挲着手链，忽然道：“其实我基本不买这种东西。以前觉得，佩戴贵重的首饰，除了显摆，没有意义。”
齐宇静静听着。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抬眼看他，“这个社会有时候，先敬罗衫再敬人。”
齐宇点头：“嗯，是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
【叮！】
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炸响。
【绑定目标：齐宇】
【消费金额：8800元】
【返现比例：1:1000】
【返现到账：8,800,000元】
账户余额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 **106,597,200元**。
琴雯指尖微颤，呼吸几乎停滞了一瞬。
八百八十万。
这是她绑定齐宇以来，单笔返现最高的一次。
她迅速低下头，借着整理手链的动作掩饰眼底的惊喜。心跳如擂鼓，但她脸上依旧平静，甚至微微翘起了唇角，像是单纯因为礼物开心。
齐宇看着她低头摆弄手链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一幕很真实。
不是富婆圈的虚与委蛇。她戴上这条手链，是因为喜欢，而不是为了炫耀。
“以后少买点便宜货。”他开口，语气自然了许多，“你值得更好的。”
“比如？”她抬眼，带点调侃。
“比如……”他扫了眼周围，“整套珠宝配裙子。”
“那算了。”她笑，“我在学校就是一名普通的学生，只想低调的过完我的大学生活。”
“你似乎对物质欲望极低。”齐宇直视她。
她轻轻点头：“也许习惯这样生活了。”
“太晚了，我送你回学校吧。”他说，语气坚定，“外面风大，你穿得太少了。”
琴雯没拒绝，抬脚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