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麟在城镇外落下,朱厌拍了拍它的脖颈:“你去附近觅食,我们办完事就来找你。”灵麟低吟一声,双翼一展,隐匿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朱厌转头看向薛洋和魏无羡,蹲下身理了理两人的衣襟:“记住了,你们俩是最尊贵的小公子,这金陵台从上到下,论气度风骨,都比不上你们一根头发丝。”他抬了抬两人的下巴,“昂首挺胸,别怕任何人。身后有我和阿离照着,天塌下来都不用慌。”
说着,他分别递给两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又塞给他们一个小巧的布袋:“这是银钱,这是空间袋,看中什么自己买,装进去就行,轻省。”
薛洋捏了捏钱袋,又摸了摸空间袋,抬头看着朱厌,眼睛亮晶晶的:“爹爹,买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你想要,都可以。”朱厌笑着点头。
魏无羡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兴奋道:“那我要去买最大的兔子灯!还要买会跑的木狗!”
“去吧,别跑太远。”朱厌挥挥手,“我和你师奶在前面那家茶馆等你们。要是受了欺负,或者磕着碰着了,就大声喊我们,不管多远,我们都能听见。”
“知道了爹爹!”薛洋脆生生应着,转身就往外跑,心里却打着小算盘——正好趁这个机会,去金陵台附近转转,看看孟瑶是不是真的在那里。
“师公师奶再见!”魏无羡也跟着跑了出去,小短腿迈得飞快,转眼就和薛洋一起钻进了热闹的人群里。
朱厌望着两人的背影,眼底满是笑意,随即牵起离仑的手:“走吧,去茶馆坐坐。”
两人缓步走到街角的茶馆,选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麻利地端上茶水,朱厌抿了一口,神识却已悄然散开,如一张无形的网,笼罩了整个金陵城。两个孩子的身影在他的神识中清晰可见,薛洋正装作闲逛,慢慢往金陵台的方向凑;魏无羡则被街边的糖画摊吸引,正踮着脚看得入神。
“放心吧,没什么事。”朱厌对离仑道,“薛洋那小子鬼精,羡羡也机灵,出不了岔子。”
离仑看着窗外熙攘的人群,轻声道:“金陵不比夷陵,仙门修士多,规矩也杂,还是得留意些。”
“有我在呢。”朱厌握住他的手,指尖带着暖意,“谁敢动我的崽,我拆了他金陵台。”
离仑无奈地摇摇头,心里却清楚,朱厌从来说到做到。他端起茶杯,目光落在远处金陵台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气势恢宏,却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浮华。
另一边,魏无羡缠着糖画师傅,要了一只威风凛凛的糖老虎,举在手里舔得开心。薛洋则趁他不注意,悄悄往金陵台的方向多走了几步,远远望着那座白玉高台,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混进去看看。
就在这时,几个身着金氏服饰的修士走了过来,其中一人看到魏无羡手里的糖画,故意撞了他一下,糖老虎“啪”地掉在地上摔碎了。
“哪来的野孩子,挡路了知道吗?”那修士嚣张地喊道。
魏无羡愣了一下,看着地上的糖画,眼圈瞬间红了。
薛洋见状,立刻跑了回来,挡在魏无羡身前,仰头瞪着那几个修士,声音虽嫩却带着气势:“你们赔他的糖画!”
那几个修士见是两个半大的孩子,更没放在眼里,嗤笑道:“赔?小屁孩,知道我们是谁吗?”
朱厌在茶馆里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离仑轻轻按了按他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
只见薛洋从钱袋里摸出一锭银子,“啪”地拍在旁边的摊子上,对着糖画师傅道:“师傅,给我做十个最大的糖老虎,不,二十个!”他转头看着那几个修士,扬了扬下巴,“我们有钱,不像某些人,只会欺负小孩。”
那几个修士被他噎了一下,见薛洋出手阔绰,又穿着锦缎华服,腰间还挂着玉佩,一时摸不准来头,悻悻地骂了几句,转身走了。
薛洋这才回头,拍了拍魏无羡的肩膀:“别哭了,我给你买好多。”
魏无羡吸了吸鼻子,点头道:“嗯!”
茶馆里,朱厌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这小子,倒有几分我的样子。”
离仑也笑了:“是个护短的性子。”
两人继续品着茶,神识始终护着远处的两个孩子。金陵城的夜色正浓,属于孩子们的小小冒险,才刚刚开始。